賀賈端坐在祠堂內靠外的位置,非因地位不彰,而是緣於他非本地人的身份。整個祠堂內,人們議論紛紛,圍繞著那場驚心動魄的海難,期盼著能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市長站在臺上,聲音沉穩而有力:“據倖存的船員所述,他們此次探險深入東方,意外遭遇了一群神秘的石像。一股難以名狀的魔法力量從天而降,瞬間點燃了巨輪。火焰熊熊,即便是蘊含威權意志的擎穹柱也頃刻間失靈。船隊只能帶著熊熊大火艱難返回,最終在海港外擱淺。”

聽到此處,眾人皆陷入深深的沉默與悲痛之中。帝國的驕傲,最龐大的艦隊,竟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這是何等的悲哀與不幸。

賀賈低垂著頭,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天在海底的種種情景。他本是死者,卻奇蹟般地獲得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這一切,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洪達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在此次海難中,有一支神秘勢力企圖挾持船長,炸燬海港。然而,由於這場意外,他們的陰謀未能得逞。不過我們依然懷疑,這一切都與他們有關。”此言一出,眾人皆怒目而視,眼中滿是憤怒。

“必須查出真相!”

“絕不能放過他們!”

臺下的人群義憤填膺地喊道。而賀賈卻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石像”這兩個字。

會議在一片激昂的氣氛中結束,居民代表們陸續離開祠堂。然而,一些政要和商會代表卻留了下來,準備進行下一場會議。賀賈也被要求留下旁聽。

茲爾走到賀賈身邊,將檔案隨意地扔在桌上,疲憊地趴在上面:“昨晚可真是一夜沒睡,那些大人物一個個都來我家討論這次海難的具體情況,我忙著招待他們。”她低聲抱怨道。

賀賈轉頭看向她:“你父親的情況如何?這次事件對他影響不小吧。”他望向前方那一排排忙碌的背影,“包括我,我們都可能會受到波及。”

茲爾嘆了口氣:“他還好,只是各商會在海外探險這方面的業務現在算是停滯了。帝都那邊會派人來接管併成立一個專門機構來管理海上業務和其它活動。”

“賀大人。”商會的代表們紛紛回首,目光聚焦在賀賈與茲爾身上,帶著期待與探尋。

“諸位有何指教?”賀賈輕抬眼眸,語氣中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

一名工作人員隨後上前,將一份檔案恭敬地置於賀賈的案頭。

“當前池港的海上業務遭遇停滯,而周邊的土地又大半被銀行所購。我們自然不願無端揣測銀行與海難之間的關係,但懇請銀行能考慮將土地回購給我們,當然,我們會以合理的高價進行。”商會代表言辭懇切,道出他們的請求。

賀賈低垂眼瞼,靜靜地審閱著檔案上的回購方案。他深知,銀行剛剛購得這些土地,艦隊便遭遇海難,若非自已捨身救援,恐怕眾人早已將銀行與他視為海難的幕後黑手,那些真兇的存在可沒幾人相信。

“賀大人?”商會代表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次開口詢問。

“我有個方案,或許更為妥善。”賀賈緩緩起身,走向他們,聲音中透露著堅定與自信。

“大人,這份方案是我們經過深思熟慮後得出的,我們不願再考慮其他……”商會代表話未說完,便被賀賈打斷。

“除非我低價出讓給你們。”賀賈微微一笑,話語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震驚。

“我願意以半價將土地賣給你們,並且我還會提供肥料、種植工具以及完整的銷售渠道。”賀賈鄭重其事地說道。

“大人,此言當真?”臺下的代表們紛紛握住手中的筆,急切地想要確認這一訊息。

“但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未來十年土地產生的收益,銀行需要收取四成。”賀賈補充道。

“四成?”代表們迅速在紙上進行計算,很快得出了結論,“這……恐怕有些困難,三成或許還能商量。”

“四成,這是我的底線,若是不願,那便罷了。”賀賈說完,便走下臺,回到茲爾身旁坐下。

茲爾看著他,微微搖頭,“你在想什麼?六成我都不願賣,更何況是四成。若非海上貿易被暫停,他們根本不會在乎那些土地。”

“我原本就打算利用這些土地為城市裡那些無家可歸、無業可做的人提供工作機會。他們有力氣、有時間,不該荒廢在頹廢和海風中。”賀賈低聲說道,目光中透露著堅定與執著。

“你太天真了,池港的利益糾葛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茲爾提醒他。

“銀行的勢力也遠非你我所能想象。”賀賈淡淡一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你還真是……”茲爾無奈地看著他,“聯邦銀行的董事長,居然說出這種話。”

賀賈笑而不語,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賀大人,我們需要回去與集團商量。”各商會代表紛紛起身,準備離開祠堂。

“我靜候佳音。”賀賈平靜地回應道,他的目光深邃。

來自帝都的官員看到了賀賈的態度,沒有多說什麼,也逐一離開。

“賀賈,看來你恢復地不錯。”巡察組組長方流緩緩走近,臉上帶著一貫的嚴肅表情。

賀賈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平靜地回答:“哦?您這是準備來處理我的事情了?”儘管他話語平靜,但心中卻隱隱泛起一陣緊張和不安的漣漪。

方流從精緻的皮包中取出一份檔案,微微低頭,聲音低沉而溫和:“高層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他的臉上不經意間掠過一絲滿意的笑意。

“高層?他們……來過這裡嗎?”賀賈心中的緊張瞬間轉化為驚訝,他連忙低聲追問。

方流微笑著搖了搖頭:“他們自然沒有親自來,但他們對你的每一舉動、每一句話都瞭如指掌。”說完,他輕輕拍了拍賀賈的肩膀,像是一種鼓勵,然後緩緩步出祠堂。

賀賈坐在位子上,心中久久難以平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茲爾注意到了賀賈額頭的細微汗珠,關切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賀賈抬頭看向茲爾,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沒事……好事。”他低頭看了看胸口彆著的金幣徽章,露出微笑。

“賀大人,這件寶物現歸還於銀行。”隨著天神會主教的悄然離去,市長洪達手持擎穹柱,步履莊重地走來。

賀賈緩緩起身,雙手恭敬地接過這節“竹子”。原本看似黯淡無光的表面,在接觸賀賈的掌心後,驟然迸發出乳白色的光芒,猶如初升的朝陽,溫暖而耀眼。光芒之中,散發出一股和諧、神聖、莊嚴的氣息,彷彿能淨化世間一切汙濁。

“威權意志……它……它重新被喚醒了?”洪達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語聲微顫,“大人,這……”

賀賈輕輕搖頭,眼神深邃而平靜:“不必過於驚訝,這擎穹柱內的威權意志從未真正喪失,並非因我而重現。”

洪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目光中滿是欽佩與敬仰。

賀賈不再多言,轉身快步走出祠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湧動,與擎穹柱內的威權意志產生了奇妙的聯絡。

剛出門,一道只有賀賈能看見的黑色線條指向遠方。

“你想帶我去找‘真相’?什麼真相?”賀賈輕易理解了擎穹柱的意思,他連忙跟隨指引跑去。

“一百寶郎,不能這樣!”瘦弱的男人拽著一位黑衣男子的褲腿,“我已經把女兒賣給你們了,現在又把我的工具拿走,不能這樣啊。”他說著全身抽搐一陣。

“你還吸不吸,買不起我就走了。”黑衣人將褲腳拉回,轉身準備離開。

“我買,買!”瘦小的男人心一橫,把房間的鑰匙交給他。

“喏,拿起。”黑衣人將一小瓶白色粉末遞給男人,隨後離開這片昏暗的卸貨區。

賀賈皺著眉頭,站在橋上,俯瞰下方若無其事行走的黑衣人:“該死。”

黑衣男子穿梭在錯綜複雜的街道間,在那些難以被人察覺的隱蔽角落,他偶爾駐足。

終於,他來到了那家昏暗的酒館,推開門,一股陳舊的酒香和淡淡的煙味撲面而來。他徑直走向櫃檯,輕輕放下手中沉甸甸的麻布袋,發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老闆娘,喲,今晚的妝容真是別具一格。”他的目光在老闆娘的臉上稍作停留,便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轉身從後門悄然離去。

他走進骯髒的小巷,空氣中瀰漫著潮溼和腐臭的氣味,偶爾還夾雜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刺鼻味道。

角落裡,居民三三兩兩蜷縮著。他們的臉色蒼白而憔悴,雙眼無神,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他們的身體彎曲成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手指在空中顫抖著,目光空洞。

這些人時而發出低沉的呻吟聲,時而又陷入沉默。他們的呼吸短促而急促,彷彿隨時都會停止。

“都賣完了?”在道路的盡頭,兩輛馬車靜靜地停靠著,一位光頭男人,正悠閒地坐在車頂。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射向那逐漸靠近的黑衣男子。

“是的,老大,都已經處理妥當了。”黑衣男子恭敬地低下頭,聲音中透露出對光頭男人的敬畏,“錢已經如數交給大姐了。”

光頭男人微微點頭。

“那個……”黑衣男子突然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渴望,“我……”

“去吧。”光頭男人揮了揮手,彷彿在賜予他一種特權,“她們任憑你擺佈。”

黑衣男子彷彿得到了某種釋放,他快步走向一旁的建築,猛地推開那扇半開的木門。門後,一陣輕微的響動和女孩的慘叫聲傳來,但隨後便消失在深巷內。

“咚咚咚”,門外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一家三口對視一眼,帶著疑惑開啟門,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立在門前。父親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賀賈微微一笑,伸出手,將一張五百元的紙幣遞給父親,溫和地說:“你們現在應該出去逛逛,買些生活用品。”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意弄得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他們相視一笑,默契地點點頭,隨後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賀賈見他們離去,輕輕地將門帶上,然後迅速跑到窗前,探出頭去。下方的深巷被每一層延伸出的各種衣架和帆布遮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全貌。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狠下心,雙手攀住窗臺,靈巧地翻出窗外,沿著外側的牆壁,小心翼翼地朝隔壁房間平移而去。

“啊!”

“喂!”

同一層的住戶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他們紛紛開啟窗戶,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在牆壁間穿梭的賀賈。

“我去!”有人低聲驚歎。

賀賈全然不顧他們的目光,他如同一隻靈巧的壁虎,在牆壁上飛快地移動。當他來到兩棟樓房之間的空隙時,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朝著對面的樓房撲去。

“砰!”一聲悶響,他準確地抓住了對面牆上伸出的鐵桿,雙腳一鉤,穩穩地掛在了上面。然後,他藉著鐵桿的支撐,迅速向半開啟的窗戶挪去。整個過程驚險而刺激,賀賈跳進房間,大口喘著粗氣。

臥室內,衣物散落一地,藥瓶隨意擺放,牆上斑駁的汙穢油漬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賀賈強忍著這股惡臭,腳步輕盈地穿過這混亂的空間,移步至客廳。

他輕輕推開房門,發現住客並不在家,心中稍感寬慰。隨後,他緩緩步入昏暗的公寓走廊,海英的氣味撲鼻而來。

賀賈緊捂口鼻,小心翼翼地挪步至樓梯口,心跳隨著下行的腳步聲而逐漸加快。隨著向下,女性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呼喊聲愈發刺耳。賀賈心中的警覺如同燃燒的火焰,逐漸蔓延。

當他抵達五樓時,腰間的擎穹柱彷彿感應到了什麼,黑色線條若隱若現,似乎在指引著他:“目標就在下方。”

正當他準備繼續前行時,面前的房間門突然開啟,一個邋遢的男人走了出來。兩人目光交匯,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不安。

“我……”賀賈正欲開口,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恐萬分。那男人的頭顱瞬間爆開,鮮血如注,噴灑在四周。緊接著,一團黑色的粘稠物質從脖頸處湧出,迅速凝聚成一隻龍蝦模樣的怪物腦袋。

“嘶——”怪物張開猙獰的口器,準備發出震天的嘶吼。賀賈下意識地揮出手中的擎穹柱,一道黑影閃過,怪物應聲倒地。

“死!”賀賈心中無聲地吶喊,右腳狠狠地踩踏在怪物的腦袋上,一次又一次,直到將它踩成一堆爛泥。

樓下的呼喊聲依舊此起彼伏,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層所發生的一切。賀賈迅速將屍體拖進房間,目光所及之處,地上散落著人類的肢體和一瓶瓶白色粉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賀賈一陣噁心,他撿起一把斧頭,轉身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在遠離樓梯的角落裡,他癱坐在地上,汗水溼透了衣背。

“我這是在幹嘛?羊入虎穴嗎?”賀賈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他緊握著手中的擎穹柱,黑色線條依舊指向下方。他抬頭望向那片漆黑的樓梯口,心中默唸:“別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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