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經過裂變之後的重生之變,從一個孩子長成了青壯年。
方子建感覺著自已也是長大了。
當他將受傷的慧子抱起來時,他知道,自已真的長大了。
因為他心裡已裝著的,不僅僅是自已,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荷影,也就是手裡抱著的慧子。
當慧子看他的時候,特別是當慧子說自已不是日本人的時候,方子建就知道,自已忘不了她看自已時的目光。
所以,就在剛才,當自已面對強敵時,特別是當慧子出現在對手的陣營中時,自已竟然有種心痛感覺,這才是致命的,也是自已長大的心態。
他不知道慧子為何在這樣的場合,或者說她怎麼會出現在自已將要對陣的陣地上,結果是自已竟然自暴自棄的引火爆炸了。。。。。。
這一切並不是幻覺,也不是突然的變化,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那就是慧子終究是站在自已的對立面。
方子建引爆自已的身體,或者是用生命去豪賭對面的女人對待自已的感情,是不是還如從前一樣的。
結果是她竟然不屑一顧一樣。
難道之前她做過的事,或者是她說過的話,都是假的?
方子建沒有了選擇,他認為,那個曾經過的女孩子,好像不存在了,她對自已的好,難道就這樣的成了過去?
所以,方子建感覺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的無味無戀之處。他狂笑三聲,笑這世間的假,笑這周圍一切的虛,笑自已曾經的天真。
然後,他就想到了不如一死了之。
火球的爆炸,並不是他為了消滅那些外來的侵略者,而是他在受傷之後的自我解脫之舉。
年輕的方子建,青壯時期的懷春之時,他放棄了那份堅持,閉眼而吸,只是一口氣,他不留戀在這世間的苟且。
一個男人,他只是想讓自已的身體在瞬間的支離破碎,甚至是被炸成千萬個肉沫血漿。。。。。。
可是,當他爆炸之後,在就要噴血倒地之際,他又是看到了那個女孩子向他跑來的情形,甚至是看到她不顧一切的撲向自已的瞬間。
可是,她身後的槍響了,是她笑著倒下時,自已才不至於引爆了的瞬間。。。。。。
方子建就在那一刻,將行到手中的力量驅向了敵人的陣營,那股力道,直接夷平了一方之土,而那個女孩子的笑就此定格了。
方子建明明感覺著自已是伸出手去接她的,可仍然是沒有的接到倒下的她,讓她直接的倒在地上。
有血從她的口中流出,她好像是有血從她的右胸處流了出來。
這是敵人放的冷槍,甚至是從她的後面的打來的。
慧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甚至是自已就要引爆自身的時候,她還是來認了自已。
這是方子建沒有想到的,也是他即將就要放棄她的瞬間,自已竟然又是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她笑著叫自已的建子哥,甚至是將她最好的東西都要給了自已。
這是方子建一生也不敢忘了的一件過往事,也是一生也是不敢忘記的一個小女孩。
所以,那次當聽說黑子哥叫人去炸了胡德凱的家後,甚至是聽說到荷影被燒死之後,方子建感覺著天都要塌下來了的心情。
而當從陳隊長口中聽到說荷影又是活了下來,甚至是被他送到了孤兒院裡時,自已是多麼的高興呀。
生命裡,往往在自已不經意之間,在歷經了太多的苦難之後,才知那些極為簡單的過往,卻成了人生的財富,它是多麼的令人難忘呀,它也是自已回首的美妙之處。
慧子的身體,軟軟的,似乎是沒有了氣息了。
方子建的心,也是欲哭無淚。
“轟”的一聲,隨著一道閃電,天地之間只見一陣子爆炸之後,逐漸的變得安靜起來。
地上的人們不知是經歷了什麼,甚至是象被什麼東西統一的整合到一個密封的空間後,當重新獲得光亮及空氣時,他們才知道,自已好像是換了一個世界。
是的,就像是一個人,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
之前的一切,變成了腦子內的記憶,甚至也有的人的過往,都只是模糊且沒有了。
一切的一切,成為一個城市或鄉村中的延續,人們仍然是正常的生活著。
“建子!”這是在一個鄉村裡,一個人的叫聲,在清靜的早晨,打破了漫散有霧氣的空間。
“快點,要走了!”這個聲音又是催促了一聲。
“等會!”從一間房子裡面,傳來一個聲音,短暫而無力似的。
“快點呀,不然周伯燃他們得手了,我們就悔了。”
“怕他呀,還得寸進尺了?”
一個人從一家房屋的院落裡,跑到房子裡面。
“建子!”那個人又是叫了一聲,“你不知道,周伯燃那小子早就放話了,說只要是建子的,我就要搶到手,你說,他說這個話,是不是明顯的欺負人?”
“波子,你不要催了,知道了!“建子回答著。
“聽說劉正明在等著呢!”波子又是說。
“他來了?”建子應了聲,“我還正要會他呢!”
“是呀,聽說帶了幾個人來!”波子說。
半天,沒有回應,不知建子在幹什麼,波子在門外來回的走動。
出來了,建子開啟門。
見波子在那個花壇處不停的走著。
“你怎麼起這麼早?”建子問。
“不是我起得早,是你起得晚了!”波子哼了一聲。
建子看了看天,深吸了一口氣,也是沒再說什麼。
“你說劉正明來了?”建子又問。
“不是說了嗎,他來了!”波子反問過來,“你怎麼啦,記憶怎麼這麼差?”
“不是差,是晚上睡不著,天亮時才睡著的。”建子說。
“你想什麼呢?”波子不經意地說。
“老做夢,渾身都沒勁!”建子搖著頭說。
“嗯,我也是,最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波子咳了幾下。
“你感冒了?”建子問。
“沒有,好像喉嚨不舒服。”波子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