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抽出手中劍,張天祿“噗通”倒地後,視線逐漸變暗,眼前出現了許多黑點。

他想不通,皇上為什麼下旨拿他,自已為什麼會死在這裡。眼前的黑點越來越多,他感覺到口渴,和無比的憤怒、焦躁!

耳朵像是堵住一樣,視線逐漸變紅,忽然一片血紅的世界裡,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邊,好像說了一句:“涇縣百姓向你索命!”

疲憊的眼睛終於閉上,張天祿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朱慈炯站在一旁,看著張妙音撲在張天祿屍體上,用牙齒撕扯下一片肉在嘴裡咀嚼。

清軍過江時,張天祿是先鋒,且常因過江首功洋洋自得。屠涇縣毫不手軟,替清軍守徽州,卻與民無犯!

張名振第一次入長江,被張天祿打退,一直追擊到浙江。

與明將金聲大戰績溪,俘獲金聲及中軍吳國禎、副將成有功、守備萬全等,獻到南京處斬。

徽州一戰,俘獲南明大學士黃道周、總兵李堯光,斬程嗣聖等十餘將!大明高安王朱常淇也是敗於他手!

張天祿戰功赫赫,卻造化弄人,投胎為漢家子。朱慈炯只好讓他入輪迴,重新選擇一次!

輪迴?一念至此,朱慈炯大罵一句,“娘希匹!”隨後看向身後,“來人!”

錦衣衛千戶龔書成跪拜上前。

朱慈炯指著張天祿屍體道:“備一口薄棺,以碗扣棺內東北、西南、東南,扣其三魂;挖出他的五臟六腑丟到河底,斷其六魄!把他給我埋在正北極陰之地!”

“臣遵旨!”龔書成絲毫沒有猶豫,當即領命。張妙雲嘴裡嚼著生肉,全是血,卻滿面淚水叩拜在地。

朱慈炯畢竟生在封建王朝末期,雖然經過軍校教育,迷信思想卻已經根深蒂固。

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他今日所作所為,極不明智!

以謀反殺了十七名勳臣,他還準備給高傑設套,卻提前弄死一個只有三千兵馬的張天祿!難不成也是謀反?

是朱慈炯不得人心,還是身份存疑,得位不正?否則與國同休的勳臣反了,統兵將領也跟著反?

若說他販賣私鹽、截留稅銀、枉殺人命、姦淫擄掠之類的,便因此殺了,大明得有半數武將人心惶惶!

況且,有高傑、劉良佐等人在前面擋著,不是明擺著說朝廷色厲內荏,不敢惹兵多的,拿兵少的將領開刀嗎?

可歷史往往伴隨著諸多偶然,偏偏這些偶然又能影響歷史走向。

非漕運、鹽運船隻,不能入瓜洲,朱慈炯只能從南門下船,到北門換船,天黑留個宿,誰曾想碰到張其龍?

因為瓜洲營兵搜查逃犯,就亮明身份,洩露行蹤?身為皇上,他朱慈炯肯下樓,任由張其龍搜尋內室,已經讓步到底了!

與人對弈,亦是與天對弈。棋局走向不會一直遵從執棋人的思路,棋盤上也不會永遠非黑即白,有時候,老天也會落上一子!

吳勝兆反清,張名振率戰船二百多艘策應,準備一舉拿下南京,海面上卻突起颶風,將船隊掀翻!

最終張名振被岸邊小廟裡的和尚玄一所救,沈廷揚、蔡聰等被俘捐軀。

舟山之役,魯監國朱以海親自率領船隊與張煌言、張名振等兵分兩路出擊,企圖讓清軍顧此失彼。

結果海面上竟然大霧瀰漫,精於海戰的大將阮進,指揮座船發火球攻擊清軍統帥金礪座船,那火球竟會撞在對方桅杆上反彈回來,將阮進燒的重傷而死,導致舟山海戰大敗!

至於黃道周去徽州救援金聲,只隔了一座山竟會迷路等事,不勝列舉。

與天對弈,能勝其半子者,皆有天眷。

中原大戰時,朱慈炯連隊裡有個兵,每次發餉都捨不得花,總想著存錢給家裡買頭牛,可只要存夠牛錢,家裡必出意外把錢花掉。

最後,不要命的跑到戰場上摸屍,終於發了筆橫財,卻在起身的剎那被射殺!

受成長環境所限,朱慈炯覺得生來三兩命,莫妄求一斤。小冰河期氣候反常,南直隸幾個月沒下雨,他卻多次命欽天監求雨,由此就能看出他信奉天命。

重生一世,不願華夏大地再次受辱,信奉天命的他要與天爭!

“陳子龍!”見張天祿屍體被抬走,朱慈炯轉身看向了陳子龍。

“臣在!”

“封鎖訊息,十日後再放出!就說張天祿諸多不法,你奉命拿他去南京查問,他卻持刀抗旨,被當場格殺。”

“再放出訊息,就說朕的意思,張天祿之事只是特例。各統兵將領之前若有不法,不再追究;自張天祿之後,若還不知收斂,繼續作奸犯科、為禍地方,必將嚴懲!”

“臣,遵旨!”

煙花已散,夜空再次漆黑如墨。

張天福於營中得報,大哥竟然放了煙火信炮,知道必是遇險。

營中士卒皆已入睡,再集合整隊根本來不及,夜襲敵營得手後,往往以少勝多,就在於此。

張天福只好喚來巡營把總,帶著一總夜巡之兵,匆忙出營。四百多營兵舉著火把,黑夜中如同一條火龍,直衝同知署。

剛在軍營附近殺了兩撥傳信兵的明月樓刺客,拿出煙火信炮點燃,“嘭!”

自瓜洲軍營至同知署,一個又一個煙花在天空中炸開,一路傳遞而來。

朱慈炯看著撕裂夜幕的煙花,笑著拍了拍陳子龍肩膀,“交給你了,朕一夜未睡,尋個客棧休息,未曾來過!”說完,便在黑衣劍客護衛下離開。

陳子龍茫然無措地恭送皇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百十號錦衣衛:“給本官備條白綾掛在大門口,你們就可以出去避一避了。”

今夜,他陳子龍連演兩出大戲,再配合上這最後一場,應該足夠名留青史!

有詩云,“京口瓜洲一水間”,瓜洲過江既是京口,也就是鎮江。

謝漢過了江,手持符牌、敕書到了鎮江城下,守兵勘驗無誤後,急報黃之奎。

鎮江都司黃之奎所部三千八百浙兵,軍紀嚴明,不僅與民秋毫無犯,還常常為百姓抱打不平,百姓因此德之。

黃之奎只留八百守城,其餘三千浙兵全部乘船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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