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都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法比奧神父嘴對嘴將酒液渡進了尤里安·布蘭切特伯爵嘴裡,金色的酒液沾溼了尤里安那如同薔薇花般蒼白帶著些粉紅的唇邊溢位,再順著尤里安那白皙的臉頰滑落,流進他金色的髮絲間。

法比奧神父鬆開嘴,尤里安舔了舔嘴唇,喘著氣,將口中的酒嚥進喉嚨裡,原本蒼白的臉頰多了一絲淡淡的血色。

“······”雖然陳晝知道估計是法比奧估計是讓尤里安汲取些水分,補充流失的體液,但是她還是感覺眼睛要瞎掉了。

醫生很快拿著一些薰香和裝著不知名粉末的瓶子過來了,他將末尾處吊著一個銀質的鏤空小球的吊墜拿起來,將小球從中間開啟,將一些乾燥的香料和一些乾花放進去,然後用燭火點上,關閉起來,自已提著鏈子,然後拿到伯爵面前。

“神父。”醫生看向法比奧神父。

後者點了點頭,將尤里安放了下來,然後讓開位置走到一邊。

醫生將鏈子在自已的食指和中指上繞了幾道,口中念著祝禱的祈福詞,一邊將飄散著煙霧的小球在尤里安頭頂打著轉。

法比奧神父看到這一幕微笑起來,他忍不住對一旁的陳晝說道:“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如果有孩子生病了,母親一般都會這樣做,給孩子聞一些帶有香氣的氣味,因為魔鬼喜歡惡臭的東西,討厭香氣,這可以更快讓魔鬼離開病人體內,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後來我母親乾脆報來一筐薰衣草在我的房間裡燒,我病很快就好了。”

陳晝卻並未在聽了他的話後感到安慰,她知道,尤里安·布蘭切特並未真正脫離危險,他只是免於被放血,死得更快的命運,然而他本身就受了很嚴重的傷,並且大量失血,如果不注意處理消炎,傷口很快就會感染化膿,然後尤里安會發燒,在缺少消炎藥的條件下,細菌逐漸入侵各個器官,引發衰竭後死亡。

陳晝看著躺著的金髮男人,即使以現代的眼光來說,看慣了好萊塢明星的陳晝覺得尤里安·布蘭切特實在好看,他就像是那種掛在牆上的壁畫一樣,充滿著古典美感,像這樣美麗又優雅的一個人死掉,還是要以那麼可怕的方式死去,陳晝覺得未免太殘忍了。

雖然這樣說來有些奇怪,陳晝並沒有伊莎小妞的記憶,尤里安·布蘭切特也不是一個多麼偉大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十足的草包,他不會維護自已的利益,他借錢給別人卻不記得追回,聽了別人的懺悔就心軟想要饒恕對方,作為一個貴族來說,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品。

但她還是很想救他!

就像她會救路邊受傷的小貓一樣,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本能,她並不覺得自已很高尚,她想任何一個在和平年代生活的人恐怕都無法抗拒這種本能。

不願意坐視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已眼前凋零。

但。

現在沒有抗生素,她又能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陳晝剛剛燃起的激情又一下子被澆滅了。

對啊,她又能做什麼呢?抗菌消毒,這些她全部都不會。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準備考研的大學生,沒有特長,眼高手低,缺乏實踐,井底之蛙。

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尤里安·布蘭切特的臉色並未好轉多少,薰香並未使他的身體好轉,想來也合理,如果燒香料就能治癒百病,當今醫學尖峰就在印度了。

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身體發冷,他慢慢合上雙眼,接著就沒再睜開。

“伯爵?伯爵!”醫生的驚呼將低頭思索的陳晝的注意力拉回來。

“怎麼了?”法比奧神父問道,“伯爵好些了嗎?”

“伯爵昏過去了。”

“什麼!”法比奧連忙摸向金髮男人的頸項,半晌後說道,“還好,還有一些脈搏。”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現在體溫太低了,我們把他搬到壁爐邊上,讓他的身體暖和一下。”

“好!”醫生答應下來,剛要叫人幫忙搬運病人。

“等等!”原本一直站在一旁的金髮女孩忽然說道,“別動他。”

“伊莎小姐?”醫生剛剛忙著救治,因為伊莎站的位置問題,他一直都沒注意到他,現在才看到這位伯爵的小女兒竟然在這待著,“您這麼在這裡,天哪,你是伊莎小姐的女僕嗎?做做好事,把她帶到樓上去。”

艾瑪下意識就想照做,她側過身剛要將女孩抱起來。

“法比奧神父。”陳晝連忙喊道。

“等一下。”法比奧神父喊住了醫生,他看著女孩說,“親愛的小姐,您想說什麼嗎?”

陳晝很想立刻就大聲說這樣亂移動病人只會讓對方失血得更厲害,但是她知道,現在她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該怎麼做才能讓對方相信,並且按照她的話做,於是她抓緊時間調整了一下呼吸,使自已冷靜下來些後,開口說道,“您剛剛說,不會原諒我,因為我這麼晚才讓您知道伯爵差點就因為不當的醫療死掉。我不想失去您的尊敬,所以我必須阻止您——”說道這裡,陳晝停頓了一下,“害死我的父親。”

醫生愣了一下,看向法比奧神父。

“你繼續說。”法比奧神父呡著嘴,望著這個女孩。

“現在貿然移動我父親只會讓他傷勢加重,使得傷口失血更加嚴重,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救我的父親。”

“什麼辦法?”

陳晝深呼吸一口氣,“烙鐵。”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用烙鐵將傷口燙合起來。”

房間裡安靜了一下。

艾瑪的眼睛吃驚地睜大。

“什麼!”杜蘭醫生反應最為激烈,他差點就罵出來了,“這簡直是——荒誕!我絕不會允許伯爵受到這種酷刑!神父,您剛剛也說了,如果有更好的救治辦法,不該讓病人忍受非人的痛苦。”

陳晝則死死地盯著法比奧神父。

“我很遺憾。”法比奧神父嘆了一口氣,“伊莎,你知道什麼人才會受到烙鐵之刑嗎?最為窮兇極惡的犯人才會,那是隻有惡魔的地獄裡才會存在的東西,你要對你的父親使用這麼可怕的酷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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