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與共

“別掙扎了，沒用的。”

劍尖劃地的嘶嘶聲停了，轉而變成人聲，大概在3米開外的位置，而且這個音色特別熟悉。

東方纖雲聞言，當真放下手裡的凳子，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被一身黑包襄得嚴嚴實實的人。

“我知道自已今日必死，只是在死前，可否讓我死不明白？”

東方纖雲都沒有自稱臉了，可見態度著實莊重。

那人倒很給面子，將舉起的劍放下，微微頷首，就當是同意了。

“你是誰？”

“暗一。”

“為何要殺我？”

對面傳來喉嚨嘶啞的聲音，接著靜默了一會兒。

“說不出口……”

東方纖雲一整個無語住了，不說話要長嘴幹什麼？

空中又傳來硬物與地面的摩擦聲，緊接著“哐當”一聲一劍砸地上了。

東方纖雲 :……

暗一 :“好吧，也寫不出來……”

暗一嘆了口氣，拾起地上的長劍，緩步走近。

“對不起，還是讓他親自告訴你吧，或許下一世就知道了。”

“什麼下一世？！”

“不必太過驚訝，東方纖雲，你的一切我都知曉，前世今生，恩恩怨怨，我全部都知道，只是有東西，我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我仍然是你可利用的力量，至於能用上，看你的能為了。”

暗一緩緩舉起長劍。

“下一世再見，纖雲。”

“等等！大哥慢著！我自已來！”

暗一隻是歪了歪腦袋，一點都不意外。如果是他，也會這麼想的。

電視劇裡被抹脖子的人，死前總跟陀螺似的轉個好幾圈，滑稽極了。

東方纖雲試著碰了碰劍身，看暗一沒有反應，又試探著撈劍柄，最後真把劍撈到自已手上。

“把劍給我，不怕我反手捅你一劍。”

“不怕，因為我很強。”

東方纖雲又一陣無語，便不理會了，握住劍柄開始比比劃劃。

還是胸口來一劍吧，跟孤膽英雄似的，還蠻帥。

但是，當東方纖雲捅自已的時候，才刺破點皮，就手抖得不像話，劍尖再也無法前進一絲一毫。

很好，已經開始痛了……

上一世被一箭穿心的痛感還歷歷在目，現在居然還要再來一次。

東方纖雲抬眸看向暗一，聲音都有點顫抖。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

長劍浴血，衣服被深紅了大半，東方纖雲痛得想哭，把嘴唇咬出血沫子才堪堪忍住，男兒有淚不輕彈，上一世只是失誤！

東方纖雲身體脫力，輕倒在地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痛感自心口瀰漫到全身。即便如此，他還是笑著說。

“說好了，下一世見……”

“一定。”

暗一已經沒了氣息的東方纖雲扶起，讓他靠在柱子上，而自已攥緊了手中的劍，緩緩轉過身，看見來人時，只是輕輕叫了聲，並沒有下跪。

“王爺。”

“暗一，你說，暗衛可以自作主張嗎？和陛下說了什麼？”

東方蕪穹打了個手勢，瞬間十幾個穿黑衣，戴著惡鬼面具的人現身，手裡清一色攥著劍。

暗一知道，自已應該迅速解決陛下，而不是和陛下兜兜轉轉這麼久，算是違抗王爺的命令了。

如果被抓到，就地處死倒還好，只要抓回去，酷刑伺候到死。

畢竟當暗衛的，最忌諱的就是自作主張，抗命。

暗一看著眼前這陣仗，迅速把劍刺進自已心口。

他的臉藏在惡鬼面具下，劇痛之中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小嘀咕著。

“下一世見，家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