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陽向天正要說話,岑慕梁忽然身子一歪。

寧衍之急忙扶住他,大驚失色:“師父!”

岑慕梁面無血色,強撐著一口氣,拿出掌門令:“為師傷重,難以為繼,接下來若有要事,由你暫時主持。”

寧衍之連連點頭:“師父您放心,餘事我會料理。您再撐一撐,我這就叫醫修來……”

岑慕梁這才放縱自己暈了過去。

寧衍之顧不上打招呼,趕緊帶著他一路飛奔,進去找醫修了。

陽向天嘆了口氣,只能轉回頭:“清川司教、徐掌門,看岑掌門這樣子,只怕暫時理不了事了,剛才所見之事……”

清川心領神會,接道:“那子鼠雖然用的凌道友的軀殼,但究竟有什麼內情,目前還不知道。此事若宣揚出去,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最好還是先查清楚再說。”

見他明白事理,陽向天鬆了口氣,又看向徐掌門。

出了秦仙君之事,徐掌門對叛徒深惡痛絕,其實心裡不太樂意。好在她不是那種講不通道理的人,勉強點了點頭:“凌雲舟的事,我不會說出去。”

陽向天放下心中大石,向二人道過謝,便領著三個小輩走了。

收復玄冰宮之戰已近尾聲,花無聲和枯木尊者都回來了。

看到他們進來,花無聲心裡的一咯噔:“步非受傷了?”

陽向天走在最前,凌步非跟在後頭,白夢今和姬行歌一左一右陪著他,氣氛凝重。

聽得問話,陽向天搖了搖頭:“花師伯莫擔心,我們都沒事。”

花無聲鬆了口氣,又疑惑:“那你們怎麼一個個拉著臉?就算沒抓到無麵人,也不必如此啊!”

凌步非抬起頭,委屈地喚道:“師伯祖……”

他這樣子,彷彿在外面吃了虧,終於見到了親人,一下讓花無聲心軟下來:“怎麼了?誰還敢欺負你不成?”

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陽向天嘆了口氣,說:“花師伯,枯木師叔,我們剛才見到了凌師兄。”

“凌……”花無聲臉上的表情迅速凍結,“你說誰?凌雲舟?”

能被陽向天稱一聲凌師兄的人,世上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凌雲高,另一個是凌雲舟。凌雲高入魔叛門,陽向天斷不會再稱呼他為師兄,那就只有凌雲舟了。

陽向天點頭,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花無聲和枯木尊者一併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雲舟……沒死?”

“不,他已經死了。”白夢今開口,“那是一具用屍身煉成的魔軀。”

“……”花無聲半晌說不出話來。

枯木尊者思來想去,緩緩道:“那也有可能不是雲舟,或許是他的屍身沉於溟河,被別人利用了。”

白夢今認同:“確實有這個可能。”

凌步非眼裡終於有了光:“真的嗎?”

白夢今點頭:“你仔細想一下子鼠的行逕,如果他真是你的父親,為什麼要在溟河假死,又散播自己投敵的流言?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嗎?別忘了,你父親是無極宗宗主的愛徒,也是下一任宗主的夫婿,自身又是化神長老,這樣的身份能做的事太多了,他有什麼理由放棄?”

凌步非將這番話從頭到尾仔細想了一遍,終於感到自己活過來了,手心有了溫度。

“假如我是子鼠,明面上有我父親這個身份,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就像秦仙君,看準時機發作,直接奪走玄冰宮,能拿到的好處更多!”

白夢今露出笑容:“對。所以你不必預設,子鼠一定是你的父親。”

她說的有理有據,其他人的情緒也緩和下來。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認為凌雲舟為了九州才戰死溟河,倘若現在發現外頭的流言是真,那打擊也太大了。

“對了,你們封了其他人的口了嗎?”一恢復過來,花無聲立刻想到這件事。

“花師伯放心,我已經說了。”陽向天答道。

花無聲點點頭,放心不少。

“這訊息雖然瞞下了,但真相我們得查,不然此事終究是個隱患。”

“不錯。”枯木尊者贊同,“如果雲舟是清白的,我們不能讓他揹著洗不清的汙名。”

眾人皆應是。不過這事急不來,子鼠已經跑了,又沒有其他人證,得慢慢查。

於是陽向天問了問護山大陣的情況,出去善後了。

姬行歌服了驅魔丹,去看應韶光醒了沒。

至於凌步非和白夢今,花無聲柔聲道:“你們先前服了丹藥,臨時激發的修為,現下定然虛弱,先去休息吧!”

白夢今點點頭,她剛剛化神,又經過這樣一場大戰,藥力一失效,體內的法力便迅速散去,確實有點撐不住了。

向兩位長輩告退,她拉過凌步非:“走吧!”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進了屋子,凌步非一下垮了。

“好累啊!”他癱在床上,眼睛發直地看著床幔,喃喃道。

白夢今拍了拍他的手臂,卻被一把抱住,按在肩窩裡。

於是她也不動了,就這樣靜靜地臥著。

明明只分開了十幾天,就經歷了這麼多事。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凌步非輕聲說:“對不起。”

“什麼?”白夢今一直沒明白。

“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剛才對你說了些不好的話。”凌步非沒鬆開,反而蹭了蹭她臉頰邊的青絲,這難得的溫存讓他眷戀。

白夢今輕輕笑了,摸著他的頭,輕快地說:“我知道。”

凌步非也笑了,對她說:“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再說,宗門前程,蒼生大義……我從來不想揹負這些東西,誰在乎呢?”

白夢今更想笑了:“凌少宗主,你這句話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罵的。”

上三宗的掌權者,仙盟的領袖,居然一點自覺也沒有,像什麼樣子?

凌步非撇了撇嘴:“誰叫我是個傀儡少宗主?打小是個廢人,沒人教我那些東西。依我看,那些魔頭固然是禍害,仙盟內部也不見得乾淨。一個個的爭權奪勢,私心甚重,沒意思得很!”

是啊!白夢今微微出神。他之所以養成這樣的性子,多虧了“廢人”身份。今生能遇到他真是幸事,這才是真正適合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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