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營連從出生也沒離開過香子的懷抱,香子撇下孩子獨自回城,心裡十分難受。香子坐在大客車上,默默地流淚,思緒萬千。

香子心想:“大人一時高興,說結婚就結婚,一時生氣,說離婚就離婚。其實只是連累了孩子。”

香子自已帶不過來孩子,迫於無奈送到孃家。其實邱母也很為難,邱父邱母給老六芳芳招了上門女婿,現在家裡一切重活都是芳芳和柳院長在幹,大事小事也是芳芳兩口子給張羅。

他們照顧老人是天經地義的,但是他們也沒有義務照顧一個外甥女。一個孩子雖不起眼,但是吃喝拉撒事情也不少。

芳芳兩口子知道香子把孩子留在家裡,心裡不是很高興。柳院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時常下班回來後黑著臉。小營連有時去芳芳那屋玩,柳院長嫌鬧騰,就呵斥小營連:“看你手那麼髒,不準上炕,別把炕被摸髒了!”

小營連有時看到芳芳和柳院長那屋做好吃的,饞的在東屋門口眨巴眼睛,吧唧嘴巴,芳芳兩口子有時也會說:“去,去,去,回你姥姥那屋去。”

一次正月十五吃元宵,元宵也許是不好吃,也許是芳芳那屋不愛吃,剩餘的元宵倒在廚房的渾水桶裡,小營連沒吃過這個東西,十分好奇,圍繞著渾水桶一直看,邊看邊自言自語:“這個白色的球球是什麼?好吃嗎?是甜的還是酸的?為什麼姥姥不做?”最後想伸手把元宵撈出來吃,正好邱母出來看到這一幕,把小營連拉回屋裡,一頓打手板。

邱母邊打邊小聲說:“叫你饞,人家倒掉的東西,你也想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媽沒點志氣,離了婚,本來別人就笑話,你更沒志氣,垃圾也想撿著吃!”

打在小營連的手上,疼在邱母的心裡。邱母還不能大聲嗷嗷,生怕芳芳兩口子聽到,笑話香子,看不起孩子。但是邱母哪有什麼東西給小營連吃啊!香子往家裡買的蛋糕啊,雞蛋餅啊,邱母都不捨得吃,留著隔三差五拿出來給小營連吃。

小營連雖然嘴上不會說,但是她十分想念媽媽。經常坐在窗臺上,望啊望,問姥姥:“媽媽什麼時候下班?怎麼還不來接我?”再被姥姥這麼一頓打,當即上了火,第二天夜裡發起了高燒,邱母摸著孩子滾燙的額頭,慌了神,她把邱父喊起來:“她爹啊,你看看這孩子是不是發燒了,頭這麼熱,快整盆涼水給敷敷吧!”

邱父下地打水,一不小心碰掉了水缸蓋子,芳芳這屋聽見聲音,嚇了一跳,芳芳趕緊起身看個究竟,原來是小營連發燒了,柳院長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半夜把小營連抱到村裡醫院,醫生看後,認為不是什麼大問題,也就是扁桃體發炎,打了退燒針又把孩子抱了回來。

看吧,孩子在孃家,不但牽連孃的經歷,確實也牽扯芳芳兩口子的生活,人,誰沒點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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