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瘸子,是五溪市道上,比較有名的流子,但還不是最牛逼的那一批。

最牛逼的,是呂薄榮,以及白凱南這幫人。

要說在五溪市道上的名望影響力,杜瘸子起碼得排二十號之外。

……

八十年代,五溪時道上最輝煌的大哥,當屬顧伯豪。

92年,顧伯豪因一起傷害案進去坐牢後,顧伯豪原來的司機呂薄榮就躥紅了。

而今,呂薄榮在五溪市可謂說一不二。

呂薄榮在五溪道上的地位,堪比江東的小寶,甚至比小寶猶有過之。

小寶是草根出身,出道也晚,八十年中期從國營廠下崗後,開飯店,端盤子,89年才正式出道,靠著敢打敢拼的兄弟,一步步走來,才有今天。

呂薄榮八十年代初期就已經出道,八十年代中後期,已在五溪道上赫赫有名。

道上傳言,呂薄榮和五溪市的一把手,是連襟的關係。

96年,呂薄榮的產業已涉及酒店與夜總會,家大業大,有錢有人有背景,人強馬壯。

五溪道上有六大金剛的說法,杜瘸子是六大金剛之一,也是呂薄榮的混的弟弟。

……

黎胖子是個會算賬,懂權衡的人。

他用十幾秒的時間,算清了幫陸峰是不划算的買賣,然後又用不到五秒的時間,將恩怨引向呂薄榮,他給陸峰發了一條言簡意賅的簡訊:

“呂薄榮在白金漢宮開會...”

……

我很難揣度陸峰在看見簡訊時的內心想法。

陸峰不可能不知道杜瘸子跟呂薄榮的關係,也不可能不知道黎波給他發這條訊息的真實意圖,更不可能不知道,要想和和氣氣的讓呂薄榮命令杜瘸子放人,那幾乎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得罪呂薄榮和拋棄劉八斤,哪頭划算,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而即使這樣,陸峰依然決定,帶著我們,去白金漢宮,找呂薄榮要人!

陸峰問我,跟著他後不後悔時,我猶豫了。

我說不後悔,其實是違心的。

陸峰把我叫到招待所,當著我的面,給黎波打電話,其用意,無非也就是給我展示他已經盡力了的姿態。

而我,也曾經無數次的認為,我和陸峰,往日一起炸牛糞捅馬蜂窩的那點情份微乎其微,我們,只是黑道上的上下級關係。

他需要我給他開疆拓土,而我,也需要一個穩定可靠的庇護所,我們,是互利互惠的關係。

然而,當陸峰帶著我們,帶著五把槍,乘坐計程車,直奔白金漢宮酒店時,我對大哥與小弟的刻板印象,第一次動搖了。

……

當我們五人,乘坐計程車,趕到白金漢宮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我兜裡揣著五四手槍,內心忐忑的隨著陸峰下車。

引入眼簾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酒店,酒店的霓虹燈在夜空下極其亮眼,酒店的大理石臺階光滑得像是鏡子一般。

酒店正門口的露天停車場裡,一輛車牌9999的黑色賓士S600安然盤踞,夜空下,兩個黑色氙氣大燈彷彿萬獸之王的兩顆眼睛,虎視前方。

和這臺進口賓士相比,我的藍鳥或許也就能比得上一個車軲轆...

……

我們順著旋轉門走進酒店。

酒店大廳裡,有不少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休息聊天的青年,這些人西裝革履,但脖子間或是手背上紋著的紋身,證明他們是體面流子的身份。

看見我們五個男人一起從旋轉門進來,大廳裡的流子保安都齊刷刷的,眼神虎視眈眈的看了過來。

我內心有些緊張。

那種緊張,和雪巖鎮扛著屍體在黑夜中狂奔的緊張不同,是一種對即將到來的未知事物的既亢奮又忐忑的複雜情緒。

一邊跟著陸峰向電梯方向走,我抽空看了眼羊克。

這貨吹著劉海,低垂著頭,悶聲跟在陸峰身後,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當進入電梯時,從電梯內的鏡子裡,我看見了陸峰的臉,他目光幽幽地盯著某個樓層數字,一張臉上,滿是漠然,同樣看不清有任何情緒。

呂薄榮在第九層開會,而第九層是不對外開放的。

當我們從酒店第八層電梯出來,捋著樓梯,想上第九層時,門口的幾個身材壯碩的保安立馬圍攏過來,伸手攔住了我們。

“朋友,第九層不對外..”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保安話沒說完,在陸峰的示意下,超哥一把從兜裡掏出槍,抵在保安的腰部。

超哥面無表情地問:“朋友,能進去嗎?”

保安頓時懵了,臉色訕訕地看著我們,略微思考後,讓開了路。

當我們進入第九層時,我分明聽見了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各種小聲但急促的傳話聲:

“跟明哥說下,有人挑事..”

“生面孔,像是外地人。”

“來白金漢宮挑事?找死麼?”

……

對於後面的議論,和周圍面露異樣的紛紛避讓的服務生,陸峰充耳不聞,他身穿黑色唐裝,雙手插兜,步伐不疾不徐的往第九層的小會議室走。

第九層的走廊裡,隨著我們離小會議室越來越近,周圍的嘈雜議論也越來越少,漸漸的,周圍安靜了,但各種腳步聲更為密集起來。

不用回頭,透過走廊兩側的大理石的反光,我也能清晰看見,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起來,我很清楚的意識到,越來越多的人在往第九層跑。

插在褲兜裡,握著槍的右手,滑膩膩的滿是汗水,我很清楚的意識到,我兜裡的槍,並不能帶給我太大安全感。

我在腦海裡無數次的預演,陸峰會怎麼做?

五溪的大佬級人物,呂薄榮又會怎麼做?

如果場面鬧僵,真在這裡開槍,殺人嗎?

這可是酒店,在這裡開槍崩人,還能走麼?

我不知道,也無法想象。

很快,我跟隨著陸峰,走到了一間房門鑲嵌著‘小會議室’的標識牌的房門口。

陸峰後退一步,指了指門:“超群,開門,客氣些。”

超哥扭了扭脖子,聞聲上前,深吸口氣後,輕輕敲了敲房門。

數秒後,伴隨著語帶威嚴的“什麼事”喊聲,門被拽開,一個體格富態,穿著黑色金利來西裝的中年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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