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看到林淼淼離開,冒起了火,立即跟上去,想再次抓住她。
於公,她林淼淼是小姐的競爭對手,兩人爭奪將軍的憐愛,於私,就是因為這個賤婢,她才沒能如願爬上將軍的床,她仍然清楚的記得將軍推門而入的第一句脫口而出飽含深情的呢喃淼淼。
所以於公於私她都不能放過林淼淼!
“誒誒,我家小姐讓你離開,你居然敢走……停下!”
秦夕月一把拉住紫玉,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跟她回去。
“小姐,你看她那個囂張跋扈的模樣!難道就這麼放過她?”
“哼,放過她?可能嗎?”秦夕月哼笑,看著林淼淼離開的背影,目光冷了幾分,“我早就說過了,能留在北霆哥哥心裡的那個人只能是我!”
“那您還讓她走?您沒聽到她最後那句話,就是在顯擺只有她才能爬上將軍的床。難道您就不想挫挫她的銳氣?”
“不是不挫,而是時候未到。而且接二連三這麼密集的對付她,只會讓北霆哥哥更憐惜她,將他倆推得更近!”
“怎麼會?我們設計弄傷她的手,將軍不也沒說什麼嗎?依我來看將軍還是寵著小姐您的。”
“你不知道。”秦夕月搖了搖頭,繼續道:“林淼淼手傷後,北霆哥哥便撥了其他丫鬟照顧我,那支桃花簪是北霆哥哥一眼相中,特意買下來送給她的。”
“什麼?那不是將軍先送給您,您不要才……”
“不是,所以北霆哥哥對她是不一樣的。我絕不能讓她再待在北霆哥哥身邊!”秦夕月握緊雙拳,眸光黯淡的說。
“那小姐打算怎麼辦?需要奴婢做些什麼?”
秦月柔勾唇冷哼:“要是北霆哥哥那晚肯睡了你,那就說明林淼淼對他而言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暖床物件兒,可事與願違,這賤婢看來在北霆哥哥心裡是有些位置的,不能光明正大的整死她,得揹著來。你去我寢室的櫃子裡取出那條春帶彩貴妃鐲,陪我去會會陸夫人。”
“是,奴婢遵命。”紫玉應聲。
……………………
林淼淼包紮完畢回到馨園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頭上插著的桃花簪取下,砸到地上,還狠狠地踩了兩腳才算解氣。
端著甜品的春花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價值上百兩的簪子被丟棄在地,上面的桃花也被踩扁了。
春花趕緊把木瓜燉雪蛤往桌子上一擱,隨後衝過去把地上的髮簪撿起來,還用嘴心疼的吹了吹,最後放在桌上。
“林淼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有錢人可以任性,而我們這種最底層的渣渣只能認命!周福記的金器首飾小則五六十兩,大則三五百兩,能抵窮人一套房!”
“嗯……”林淼淼悠悠點了點頭,然後垂眸看了一眼被她踩扁的髮簪,隨後兀自一勺一勺喝起木瓜羹來。
春花白了她一眼才問:“知道你還踩,這麼一腳下來,三房變兩房了。怎麼生這麼大氣和這些黃白物過不去?”
林淼淼抓著勺子的手一頓,隨即恢復正常,繼續喝羹,沒有搭理春花。
春花見她不說,猜測:“秦夕月?”
林淼淼:“……”
見林淼淼仍不說,春花心裡基本能肯定剛才的猜測了,只是她不明白的點是,為何林淼淼會拿陸將軍送她的首飾撒氣,明明平時她寶貝得很。
“她到底怎麼你了?能讓你拿這些首飾撒氣?”
林淼淼也沒打算藏著掖著,一股腦兒將剛才發生的事吐了出來。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支髮簪將軍原打算送給秦夕月,但她看不上,於是借花送佛給了你?”
“嗯。”
“所以這就是你虐它的理由?”
“不夠嗎?”
“當然不夠,將軍他們是什麼身份?是金主!這些黃白之物於他們而言就是生來就有的身外物!他們吃飯可不是為了活著!
我們是什麼身份?是奴!我們吃飯是為了活著,這些黃白之物是我們活著的底氣!別說踩它,但凡我們有丟棄它的想法,都是對我們人格的侮辱!”
春花說得振振有詞,她太清楚銀子對她們的重要性了,只有錢夠了才能贖身,離開青樓。
沉默兩秒,林淼淼終於開口:“嗯,你說得對,喏!”
她把金簪推了過去,繼續:“你幫我拿去變現,回來給你五兩銀子跑腿費。”
三人混在一起多年,對於林淼淼的怪人怪語早就見怪不怪,也能聽懂其意思。
“將軍昨天才送給你的東西,今天你就轉手當掉,我可不敢,還是輪到你出府採買時再當吧。”
林淼淼一想也是,過兩天正好是二十號,輪到她出府採買,便也沒再堅持。
接著兩個女人興致勃勃的聊了一下午,直到蘇莫來報,讓林淼淼收拾行李立刻出發汀南絲雨,兩人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