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壽宴
“我……我以後還能找你嗎？”
“找我？”柳嬋真有點驚訝。
司雲華輕輕點了下頭，眼神殷切地看著她，說，“我……我想和柳姑娘做朋友。”
朋友？柳嬋真一時愣了，男女有別，她深居內宅，他行走在外，他們怎麼能做朋友？
司雲華見柳嬋真抿唇不言，又小聲說，“其實……其實我也是想著柳姑娘現在不喜歡我，但或許我和柳姑娘相處的多了，柳姑娘會試著接受我。”
他頓了頓有些沮喪地問，“我這樣是不是很卑鄙？”
柳嬋真驀地笑了下，“你都如實告訴我了，怎麼會是卑鄙？”
司雲華見柳嬋真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過後，柳嬋真又道，“但當朋友怕是不行，並非是我厭惡公子，只是……畢竟男女有別，我與你若走得太近……”
柳嬋真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司雲華都聽明白了。
他眼神灰暗下去，但還是擠出一抹笑，“我明白的，我不會讓你為難。”
“只是……”司雲華說，“想著日後若是還能見到柳姑娘，能和柳姑娘打個招呼。”
柳嬋真說，“這自然可以。”
柳嬋真說完，又絞了絞帕子，其實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需要司雲華幫忙。
“司公子，我……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
司雲華眼睛一亮，“什麼事？”
柳嬋真咬了下唇，“司公子先前告訴過表哥想要娶我一事，我怕家中誤解，能麻煩您幫我告訴表哥說你現在並無此意了嗎？”
司雲華初聽有幾分奇怪，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柳嬋真說的有道理，若是傳了出去確實有損柳嬋真的清譽，便也點頭應下了。
柳嬋真鬆了口氣，司雲華既然統統答應了，自然會做到。
她又是盈盈一拜，告別的話說完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司雲華卻忽而叫住她，“柳姑娘。”
柳嬋真回眸看他，只見清朗純澈的少年眼神期望的凝著她，“那柳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
他雖然被拒絕了，但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
他現在達不到柳姑娘的喜歡，但以後呢？
或許他再努努力，柳姑娘就會喜歡他了。
柳嬋真愣了下，腦海中無意識的浮現出崔衡的臉，她愣怔片刻後，抿唇笑了下，道，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太太大壽前夕，府上忙做一團，便是沒什麼事做的柳嬋真也在屋中苦惱，該給老太太送上什麼樣的賀禮。
案桌上擺放著七八件價值連城的寶物，柳嬋真和王氏一起圍繞著桌案挑選明日的壽禮。
王氏率先有了決斷，她指了下案桌上的一尊白璧無瑕的王母像，道，“我就送它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又通道，送這尊王母像給老太太最是合適了。”
柳嬋真見母親有了決斷，自己又犯了難。
老太太的賀禮她半個月前就在看了，從一堆寶物中擇選出了幾樣，可每每選了一樣，又覺得另一樣更合適。
以至於明日就是老太太的大壽，但她連禮物還沒選出來。
王氏見柳嬋真糾結，就隨手選了一套金綠交錯的翡翠頭面，道，“不如你送這套赤金累絲鑲翡翠的寶石頭面？”
“這套顏色鮮亮又沉穩，配老太太是再好不過的。”
柳嬋真聞言又看了一圈，便點頭應下，“好，就送這套。”
王氏見柳嬋真似乎還有幾分糾結之意，就抬手拍拍她的肩，道，“你也不必過於糾結，老太太這次的壽宴往來權貴王孫不知凡幾。”
“聽聞就連宮中的公主這次也要來出宮為老太太祝壽，你與老太太雖關係親近，但席面上貴客雲集，禮物不知多少，沒人會注意你送了什麼，況且咱們是什麼情況，我不說你也明白，若送的過於扎眼也平白惹不懷好意之人的惦念。”
“至於老太太，她什麼稀罕玩意沒見過，比起禮物，她更看重你的心。”
柳嬋真微微點了下頭，道，“我明白了。”
她問完，又有幾分好奇地問，“明日會來宮中的哪位公主？”
“聽說是思柔公主。”
對於這位公主，柳嬋真對她的印象並不多，也不太記得她最後是什麼樣的結局，只是依稀記得這位公主名諱中雖有一個柔字，可脾氣卻不太好。
看來明日，她須得小心謹慎。
莫要惹了不該惹的人。
只是……
明日貴客雲集，想必邵焱也會來吧……
次日一早，柳嬋真與王氏攜禮前往熱鬧的闌秋院給老太太祝壽。
她們來得早，闌秋院內只有自家的人外人還未來。
眾人皆是一片笑融融的，只是少了幾人。
聽說江夫人已去了前院迎客，而芸玫則提前去了宴席的地方查探和確認眾賓的座位與吃食，
芸蘭雖不喜熱鬧，但身為大房的長女身上也分了事務，她陪著江夫人一起迎客並負責監看丫鬟婆子們免得出錯。
這也是江夫人為了鍛鍊她們幾位姑娘辦宴席迎客的能力。
芸桃和芸荷今日雖在老太太這兒，但她們也亦參加了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唯有柳嬋真無論事前還是事後皆無事可做。
她和老太太再親近，但畢竟是客居江寧侯府的客人，而非主人。
主家的宴席又哪輪得到她插手呢？
王氏與柳嬋真將她們帶來的禮物交於老太太身邊的嬤嬤，而後就打簾入了內室，兩位姑娘正坐在一處說著話，老太太則穿得喜氣洋洋的照著鏡子，見王氏與柳嬋真來了，連連招手道，
“快來快來，快幫我看看我這身頭面如何？”
王氏笑著上前打量了一圈，而後又從妝匣中選了一根攢珠金累絲孔雀金釵放在左邊的雲鬢之上，問，“老太太覺得這樣如何？”
老太太喜笑連連，“不錯不錯，還是你的眼光好。”
芸桃見柳嬋真來了，笑著湊上來和她說著悄悄話，“你聽說了嗎？這次的席面京城內各家權貴的夫人小姐都來了，其中有部分都存著要與咱家結親的心思，想著藉此機會相看相看。”
“我估摸著等這次宴席結束，咱們的婚事就都能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