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真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日在書房裡發生的一切。

她從頭想到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對。

她明明是按照話本上的來啊。

她左思右想,又喚杏桃幫她取過桌面上的銅鏡,她對著鏡子細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沒錯啊,鏡中的女子容色姝麗,嬌媚動人。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想不出來,最後歸結於是崔衡這個人太怪。

杏桃接過她手中的鏡子,道,“小姐今日怎麼忽而照起鏡子來了?”

柳嬋真正要說話,院外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柳姑娘在嗎?”

柳嬋真給杏桃遞了一個眼神,杏桃快步上前開門去迎,只見門外站著一位臉生的小丫鬟,她懷裡抱著一摞摞書。

她對杏桃略微一頷首,而後碎步移至柳嬋真床前,笑道,“柳姑娘好,這是世子給您送來的書。”

柳嬋真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謝道,“勞煩你跑這兒一趟了,替我謝謝表哥。”

柳嬋真說完,杏桃極有默契地從錢罐子裡抓了一把散錢給她,因著她是崔衡院裡的人,她還特意多抓了一些。

丫鬟倒也沒和她們客氣,笑著接下打賞盈盈一拜說了句吉祥話,就轉身走了。

那人走後,柳嬋真愣愣地瞧著桌上的那一堆書出神,不明白崔衡這是何意。

明明面對她的刻意引誘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卻又為何在事後給她送書?

她腦中忽地靈光一現,想起在去書房前崔衡似是問過她關於書的內容,只是她當時沒能答得上來。

她敲了敲床面,腦中的思緒逐漸清晰。

所以……

崔衡喜歡的是有學識的女子?

她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瞧崔衡的模樣也不是那種好色之徒,或許比起皮囊,他更在意內涵。

柳嬋真想清楚後,心瞬間跌到了谷底,可她偏偏就是沒有內涵的人。

她自幼就不怎麼愛讀書,縱是讀也不過看些話本子,至於那些繞口又臭道理滿篇的經文,她是最厭煩不過了。

從前在閨中時,她除了學些管家之道,平日裡也就是看看戲,逗貓弄狗。

後來父親死了,她一直鬱鬱寡歡,更沒心思看書了。

上一世入了王府後每日又是膽戰心驚,折辱不斷,哪還有閒心逸緻看書?

她吐了口濁氣,道,“杏桃,把那書拿來。”

杏桃驚道,“小姐怎麼忽然看起書來了?”

柳嬋真笑著說,“這是表哥派人專門送來的書,我當然要看了。”

杏桃:小姐好像真的很愛世子啊。

柳嬋真在書房的那一摔是當真扭到筋骨了,她當時還不覺得有多痛,可事後是越來越痛,根據大夫所言,她近期也是不能下床用那隻腳走路了。

索性,她就老老實實窩在床上看起書來。

只是沒想到,老太太聽說她病了的事,竟專門從闌秋院過來看她。

要知道她上次受傷,老太太也只是派下人來慰問,卻不曾親自來探望她。

可這次不僅親自來了,又送了不少好東西。

她瞧著老太太關切的眼神,也知道她當初的肉沒白割。

她初入府時,老太太雖疼她,但也不過是拿她當個解悶的玩意,可這次卻是真真把她放在心上了。

老太太走後,柳嬋真也終於把那本書看了個大半。

她放下手中的書,想了想喚杏桃來為她準備紙筆。

她又不是真的要學習知識,最要緊的還是崔衡。

她這書總不能白讀,崔衡既送了書給她讀,她自然也要給這位‘老師’一些反饋。

她憶著少時讀書時,先生讓她回去想感想的日子,提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著她今日的‘作業。’

她大約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總算完成了一份還算滿意的‘作業’。

她將其裝好遞給杏桃,道,“去幫我把這封信送去璟園給表哥。”

杏桃接過信,有幾分擔心地說,“小姐寫信給世子,將來若是被人發現……”

“放心吧。”柳嬋真彎眸笑了笑,“這信縱然被人發現也挑不出什麼錯。”

她只是一位好學求知的表妹,通篇無一個情字,能說她什麼呢?

況且……這信是給崔衡的,在這座府裡,她不信有誰能從崔衡那兒拿到東西,除非是他故意的。

但這段時間她也算依稀摸到了點規律,崔衡雖然拒絕她的靠近,但凡是她有麻煩,必然會幫她,又怎麼會做出這等陷害她的事呢?

杏桃點點頭將這信揣入懷中貼身放著往璟園去了。

“小哥。”杏桃笑盈盈地說,“我是柳姑娘身邊的丫鬟杏桃,我有事想見世子。”

守門小廝思索片刻,道,“你且等等。”

小廝走至書房時遠遠就聽見屋內傳來談論的聲音,他快步上前小聲詢問門口的藍基,“藍基哥,世子還沒和他們聊完啊。”

這些人今天一早就來找世子了,這都待了大半日了。

藍基問,“你有何事?”

“柳姑娘院中的杏桃來了,說有事見世子。”

藍基聞言瞧了眼屋內的崔衡,今日諸位大人來此都是與崔衡商議要事,而他一時半會也摸不清崔衡對柳姑娘的態度,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便道,“我去見她。”

近日邵焱的動作越來越大了,而因他有著上一世的記憶處理政事時倒頗為應手。

不過這其中也有崔衡的一份功勞,他太明白欲擒故縱的道理。

而重生一世這樣的事聽起來玄妙無比,彷彿自己是被選中的天選之人,但一旦改變事情原本的走向,他們就會慌亂起來。

畢竟只是重來一遍,又不是換了腦子。

這次,他與諸位大人商議的也是關於應對邵焱的策略。

西邊諸事也該停了,雖說他在西邊花費了大量人力與財力,但從邵焱密切關注西方的事來看,他定然是在等原本應該發生在西邊的暴民起事。

他今日便是與他們商議將先前在西邊的部署移至南方。

他與眾心腹聊完後,太陽早已西沉。

他簡單用過晚膳,藍基適時上前低聲道,“世子,柳姑娘派人送了封信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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