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忽而湧上一股酸澀的嫉妒,他捏了捏指尖,側眸看向窗外,天邊掛著一絲太陽的邊邊,天空分為兩半,一半被黑暗蠶食,一半分散著細碎的霞光。

“現在還在聊嗎?”

藍基垂下頭,道,“是的。”

崔衡抬起穿著繡著銀邊的黑色錦靴在房中來回渡步,他忍不住的去猜想他們在聊些什麼,能讓他們從白天聊到日落還不結束?

他在房中自顧自地轉了一圈,終於忍不住問道,

“在哪?”

藍基眼神驚異,難道世子準備親自過去看?

“在裕園附近的亭子裡。”藍基說完,問道,“世子是準備過去看看嗎?”

藍基還沒說話就見崔衡抬腳就走,而速來話少的崔衡,竟難得張口道,

“他們雖是即將成婚的男女,但到底還未成婚,如此親近有違禮數。”

藍基默默聽著沒說話。

到底是有違禮數還是吃醋啊?

崔衡不知是解釋給藍基聽,還是解釋給自己聽。

“況且我還與司雲華有事相商,如此拖延下去如何是好?”

藍基照樣沒有接話,崔衡此時也反應過來,他實在不必解釋這麼多。

他閉上了嘴,腳下的步伐也停了。

他過去做什麼呢?

他又有什麼理由打擾他們呢?

一月後莫說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了,柳嬋真會穿著婚服嫁給他,他們可以成日成日的守在一起。

他面上頓時多了幾分灰敗之氣,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就彷彿被酸水燜著一般。

藍基見崔衡又不走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世子,我們還去嗎?”

崔衡搖搖頭,“不去了。”

次日,柳嬋真因答應了崔衡便照常來璟園陪伴福寶。

福寶雖然瞧著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肚子卻是鼓鼓的。

看來在她來之前,璟園的僕人便已經餵過飯了。

她照常帶著福寶在院子各處奔走,今日崔衡沒有露面,而她也懶得問他。

無論他是出門忙公務還是就在家中但不想見她,對她而言都已不再重要了。

她在臨走前,藍基忽而出現了。

“柳姑娘,世子請你過去。”

柳嬋真想也沒想地就出言拒絕,“藍基,如今我和司公子有婚約在身實在不便孤身見表哥,還望表哥能理解。”

藍基眼中一驚,沒想到柳嬋真竟拒絕了。

柳嬋真先前為接近崔衡而絞盡腦汁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如今卻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藍基道,“世子說是有事與柳姑娘相談,還請柳姑娘看在過往的面子上隨我去看看。”

柳嬋真不知為何就想到當日崔衡眼神淡漠地嘲弄,表妹,你一天有多少話要對不同的男人說,你忙得過來嗎?

她不禁冷笑了一聲,道,“我不過一後宅女子,能有什麼事對我說?”

“若真有事,請下人們做為代傳就是了。”

她憑什麼要去見他?

柳嬋真不傻,觀之崔衡這兩天的行為,她也回過味了。

崔衡分明是見她不再理他後,反而對她生出了想要親近的心。

她不知道崔衡心裡在想什麼,但總之不可能會是什麼她真的選擇別人放棄他後而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他也是喜歡她的。

她不敢再這麼痴情妄想了,也不想再被人指著鼻子罵水性楊花。

有些坑摔過一次就知道該避開了。

比起讓她相信崔衡是後知後覺地心動,她倒更願意相信崔衡只是不習慣罷了。

不習慣一個總是討好他的人突然冷下來了。

他未必會有愛,但總會不甘。

柳嬋真想到這兒就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現在想見她了,他還是高高在上的讓僕從帶她去見他。

他憑什麼認為她會答應?又憑什麼認為只要他微微低頭她就又會舔著臉地去找他?

藍基見柳嬋真拒絕地果斷也沒了辦法,他總不能強拉著柳嬋真去見世子。

眼見柳嬋真就要走了,躲在暗處的崔衡終於走出來了。

他第一次主動挽留要走的柳嬋真,抬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低聲問,“你真的喜歡他嗎?”

柳嬋真故意笑著說,“表哥這話真好笑,我若不喜歡他又怎麼會在御前說要嫁給他呢?”

心口悶悶得疼,他凝著她帶著笑意的眸子,很想問她,可明明就在賜婚的當日,幾個時辰前,她還口口聲聲說著只喜歡他的話。

可他識趣的沒有問,問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當日他說了什麼他已記不清了,只記得臨走時柳嬋真那雙霧濛濛紅通通的眼。

他常常會夢到那一天,夢裡的他沒有說那麼狠心的話,他有時會在夢中答應她的請求,有時會什麼也不說只是吻她,但更多時候還是冷著臉拒絕她。

看啊,就連在自己的夢中他都不敢完全的放縱自己。

他明明和往常一樣做了一件正確的決定,可這個正確的決定卻讓他痛不欲生,宛若身處地獄。

他後悔了,人人都能放錯,為何他不能?

他剋制忍欲這麼多年,偶爾放縱一次又如何呢?

司雲華是他的朋友,應當也會原諒他的這次失控吧?

這些荒唐可笑的想法每一天都在侵蝕著他的內心。

柳嬋真見崔衡一直盯著她卻不肯說話,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表哥是否可以放開我了?”

崔衡張了張唇,說,“你撒謊。”

“你不喜歡他。”

“你若不願,我可以幫你推了這門婚事。”

柳嬋真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然她怎麼能聽見崔衡對著她說這種胡說?!

“你瘋了不成?這可是御賜的婚事。”

崔衡的眼中多了一分執拗,“可以改。”

婚事是御賜的不錯,但對他而言,改變左右皇帝的想法並不難。

柳嬋真用如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他,緊接著一字一句地說,“不勞表哥費心,我對這門婚事很滿意。”

“或許我現在還沒有愛上司公子,但他無疑滿足了我對未來夫君的所有幻想,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柳嬋真承認她是故意說這些話氣他的,憑什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違抗聖旨,他是嫌她還死的不夠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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