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溪霖無措,他從沒安慰過哭成這樣的男孩子,何況眼前哭著的人兒還是在中溟,他聲音硬邦邦的,有些不自在地說:“你,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裡,要走也行…”

“我不走!”

“……好,那先住著,過幾天,馮崢會來接你去柏醫生那兒,到時你再離開。”

“意意,我不要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意溪霖無奈地說:“你也看到了,我爸媽被我氣瘋了,是我對不起他們,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可是你說過要照顧我的……意意,你說話不算話嗎?我可以去和你爸媽解釋,求他們……”中溟流著淚看他。

“別!別去…你已經恢復了,你回家去,到時我們就各自安好吧。”提到家這個字眼,意溪霖又動了動唇:“還有你爸的事……中先生已經走了,請節哀。”

走了,死亡的另外一個說法,是被美化了的動詞。

中溟笑了起來,笑容悲涼又可憐,他說:“…啊,原來你爸說的是真的,我爸媽都死了,我是個沒人要沒人管的人。”

“中溟……”

他笑著說著就痛哭起來,“原來他過世了,我甚至都沒能見他最後一面,意意你說,我爸他去見我媽後,會不會怪我不孝,怪我從小不聽話,怪我沒去見他最後一眼,怪我連他怎麼去世的都不知道。”

手腳開始抽筋,臉色嘴唇發白,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眼神無法聚焦,中溟又發病了。

他拼命地拿頭往牆上砸,喘著氣說:“意意,我好疼啊!為什麼這麼疼……!”

見狀意溪霖顧不得什麼,立刻阻止他的行為,用力抱緊他的腦袋,輕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深呼吸,冷靜下來,柏醫生很快就回來了,很快就不會痛了。”

“意意…意意…意意……”

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呼喚,意溪霖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的藥,再苦他也不怕。

他窩在意溪霖的懷裡,疼痛漸漸減弱,中溟抬頭去看意溪霖,他在關心他,意溪霖在關心自已。

卻在對視的那一秒,中溟在意溪霖眼中看到了可憐和同情,他心口瞬間抽痛起來。

可憐…同情!?不是,怎麼可能,不是的,應該是喜歡才對啊。

他拼了命地想確認,可那雙好看的眸子裡除了同情再沒有其它。

中溟抓著意溪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急切又鄭重地問:“意溪霖,你在可憐我對嗎?並不是喜歡我才關心我,就算是外面的流浪貓流浪狗,你也會對它們這麼好,因為我生病了,我沒有爸媽了…是麼?”

意溪霖聞言側過了頭,他現在腦子太亂了,每一件事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找不到出口。

這樣子在中溟眼中就是拒絕回答或者肯定的意思,於是他伸手攬住了意溪霖,往回扳意溪霖的臉,不容他抗拒地,深深地吻了上去。

意溪霖瞳孔驟縮,很快就皺起了眉頭,握起了拳頭,剛剛才因為一個吻導致了現在的局面,意溪霖真的短時間內再也不想接吻了。

“你……!”

意溪霖的話沒說完,又被中溟的舌頭堵了回去。

他用力掙扎,狠狠咬了中溟一口,血腥氣在兩人口腔裡散開,中溟就像嚐到了甜頭一般,追逐著意溪霖的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熱氣漲紅意溪霖的臉,他被迫微仰著頭,空氣中只剩輕微的接吻聲。

直至中溟嚐到鹹溼的淚水,他才倏然把人放開,頭抵著意溪霖的頭。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你留住。”

意溪霖劇烈喘息,話語帶著警告的意味:“中溟你別再這樣,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你沒資格這麼對我,我對你好,帶你回家,不是讓你這麼做的,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

“你還是不喜歡我!那為什麼前一次的吻,你沒有拒絕我呢,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中溟難過地發問。

就像一個死結,越是想著急解開,越是手忙腳亂,意溪霖不知道怎麼理清自已現在的思路。

沒恢復正常的中溟親他的時候,他只感覺到珍視和小心翼翼,而現在的中溟只會強勢掠奪,帶著些許壓迫和瘋狂,令他心驚。

“我…”意溪霖眼神躲閃,他們都需要時間緩緩,他盡力保持平靜道:“你剛恢復記憶,今天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是否留在這裡等馮崢來都隨你。”

說完,他逃似的跑進房間又關緊房門。

……

外面的天漸漸暗下來,冷靜下來後,一些疑問盤旋在意溪霖腦海:為什麼他爸媽突然就來了?為什麼看到他和中溟,不是第一時間覺得他們看錯了,而是質問他竟和男人在一起,說他們還被矇在鼓裡,就像是懷疑得到了證明一般。

是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他爸媽嗎?否則沒有其他可能,這個人又是誰?透過什麼方式讓他爸媽知道又信的?然而這些疑惑也只能下次問了。

想完意瀾庭和李若,意溪霖又想到中溟,對中溟他心情很複雜,對今天的兩個吻,他不排斥,只是不喜歡被人強迫。

在意溪霖心裡,說他古董也好,放不開也罷,對他來說哪對情侶都一樣,無論是牽手、擁抱、接吻還是上床,他始終覺得這些親密的事情,需要雙方都心甘情願,心意相通才能做的。

顯然中溟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他習慣了高高在上和強迫……不知道中溟離開了沒有,想著想著意溪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時,有人開啟了他的房門。他忘記鎖門了,忘了恢復正常的中溟不是個安分的主。

要是中溟敢趁自已睡著再亂來,等他爬上來,他就一腳把他踹下去,然後叫他滾出他家,不給他留在這裡等馮崢來。

但沒人爬上來。

中溟只是蹲在床邊,靜靜端詳意溪霖的臉,撫摸他白天捱打過的地方,靜靜的,想把自已變成一團空氣,這樣意溪霖就不會察覺到他,他就能肆無忌憚看他,這麼近也沒關係,也不會打擾到他。

“意意……”

中溟的聲音很輕,輕到意溪霖以為自已是在做夢,直到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他的臉上,又在他唇上流連,他才睜開眼,皺眉看著親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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