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猙獰
在瓢潑大雨和雷電轟鳴中莫忘塵和繪梨衣在東京城御劍飛行。
繪梨衣手裡拿著避水珠，這顆碧綠色的珠子在夜間發出淡淡地光芒，同時使得他們完全沒有被雨水、大風所影響，極快的在夜幕中穿行。
莫忘塵的能力遠遠出乎犬山賀乃至於源稚生的意料，他是真的能飛。
或者說入門級的修仙者某種程度都具備一定的御劍能力。
這種能力如同龍族的言靈一樣，根本不能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只有三四尺長的太玄·白帝劍劍身承受了一對少男少女的體重，還能在近乎百米的高空中飛行。
這場景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弗拉梅爾也會感到震驚。
牛頓見了估計得當場撕碎他編著的萬有引力。
但是，很顯然，莫忘塵並不能持久。
在繪梨衣還在新奇的體驗這種飛翔的感覺時，莫忘塵的眉頭開始緊鎖在一起，他感覺有些吃力了。
“我們得下去了。”他回頭告訴繪梨衣，並讓她抓緊自己的胳膊。
此時，他們已經離源氏重工有十多公里，飛行的方向是去往東南，看似要趕往東京的東南港口。
現在的他們離海邊不算遠了，他如果咬咬牙也能堅持飛過去。
逃出東京某種程度上就是要利用時間差，否則他們怎麼都不可能躲過蛇岐八家的追捕。
畢竟源稚生豁出去了能調動一個國家。
但莫忘塵還是選擇在城郊落下，因為他清楚就算自己咬牙堅持飛到了港口，也終究逃不過輝夜姬的監控，反而藉助樓層當做掩體，也許有奇效。
他也顧不得自己帶繪梨衣御劍飛行會給東京這座城市帶來多大的震盪，立刻就開始在各種小巷中往來穿梭。
後半夜尤其是大雨傾盆、雷電轟鳴的夜晚，街巷中基本空無一人。
終於，在幾乎沒有監控的廢舊街道兩人停了下來。
莫忘塵用車鑰匙開啟他提前停在這裡的車——一臺七八年前的頂配別克君威，據說一腳油門下去油錢得是豐田的六七倍起步。
這是上杉越送給他逃命用的，據說上任影子天皇因為太耗油都不捨得開的。
莫忘塵一開始嫌棄他小氣，送得車一般，還是二手車。
但沒辦法，有總比沒有強。
兩人上車之後，莫忘塵執意讓繪梨衣坐後排，同時把安全帶繫好。
他擔心萬一會有追逐戰，而他的開車技術因為開的少屬實非常一般，繪梨衣坐後面能夠更好的保證她的安全。
他們開車離開廢棄街巷，但並沒有去往東南的港口，反而向東北方而去。
輝夜姬在莫忘塵落地之後沒有多久就失去了對他們的實時監控，因為她的眼睛要麼是攝像頭要麼是衛星。
莫忘塵換車的地方沒有攝像頭，在今晚這種的極端天氣中衛星並不那麼好使。
她無法監控到莫忘塵已經改為開車。
“蛇岐八家失去了那對少年男女的行蹤？”義大利的一處莊園內，一向氣定神閒地瀟灑中年人大手從風情少女的身上挪開，立刻起身出了臥室。
“是的，那個莫忘塵行事非常縝密，最重要的是他有非常強力的臂助。”此刻身在東京的密探滿頭大汗，他非常緊張。
因為他在監視蛇岐八家，如果蛇岐八家失去了對方的蹤跡，那他也會一無所知。
任務是有可能被搞砸的。
“臂助？會是誰？不會是猛鬼眾那些人吧！”
“有猛鬼眾，但不全是，幫他從蛇岐八家搶走目標人物的是蛇岐八家上一任的大家長——上杉越。”
“是他？這個老東西居然還活著？”中年人臉上立刻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在想上杉越該不會是知道當年黑天鵝港的秘密，所以才會幫一個外人吧？
這讓他很警惕，同時感覺也很棘手。
“家主，我們該怎麼辦？”密探小心翼翼的詢問。
“怎麼辦？”中年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把他們給我找出來，記住跟蛇岐八家搜尋不同的方向，我們只需要替他們查缺補漏就行了。”
“可是……”密探心裡很是不安，他擔心靠蛇岐八家根本沒用，因為莫忘塵顯然為了應對蛇岐八家下足了功夫。
何況還有上杉越這個棘手的老頭子在。
“有話你就說？”中年人對屬下的吞吞吐吐有些不耐。
“如果蛇岐八家被上杉越完全牽制住，屬下擔心會出大事！”密探硬著頭皮把自己擔心的地方說了出來。
“如果赫爾佐格這麼廢物的話，我只能親自出手了。”
中年人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趕回臥室，今天的少女很潤，他得抓緊享受，也許明天他就得趕往東亞給某些人擦屁股了。
他最討厭這種行程。
在同一時間，北歐獵人網站的管理員Nido也接到了來自日本東京的電話。
“爭奪一個少女？”他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傾國傾城地東方美人麼？還是說是埃及豔后級別？”
對於站在高位的人而言，所謂美女很多時候不過陪襯罷了，甚至可能只是玩物。
他當然不理解日本混血種之間爆發這麼嚴重的衝突，居然是因為一個少女？
“雖然這事很離譜，但據我們所探明的情況，好像事實確實如此？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那個莫……莫忘塵是要帶她回中國？”Nido問了一個很意外的問題。
“好像是的。”
“很好，Welcome to China！必要的時候幫幫他們。”Nido沒有過多解釋，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來中國？這太好了。
他們已經在這個大陸耕耘很久了，如果那個女孩真的是什麼非常寶貴的存在，在那裡明搶總好過在日本。
皇可不好招惹。
此刻身在局中的莫忘塵和源稚生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遭多方算計。
莫忘塵正開車離開東京，去往更偏向東北的海灣，那裡是廢棄的小港口，他買的船就停泊在海灣內。
而源稚生正坐直升機巡視周邊空域還有各處港口。
那兩股未知力量也隨之蠢蠢欲動。
當橘政宗“收拾”了風間琉璃趕回源氏重工的時候，聽到了讓他震驚和色變的訊息。
繪梨衣被人從源氏重工帶走了。
他以為除了風間琉璃，當世沒有人能正面撼動源稚生的。
“給我找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偽裝的寬厚、平和的人設在這一刻被撕毀了，他摔毀了能觸碰到的一切物品，露出了他極度猙獰地真實面目。
留守在源氏重工，負責及時整理彙報訊息的櫻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