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理智
＇淫夢的能力是引導，也就是說，目前我看到的都是我內心的渴望。＇
周心海鎖著眉頭．躲過了寐的攻擊，他的身形不斷的靠近門口的位置，心中思索著破局之法。
透過之前短暫的接觸，周心海可以知道，淫夢的能力不會讓他現實中的身體跟著行動。也就是說，不存在在這裡殺掉寐，現實中他也會動手殺掉寐的情況。
但，他怕有意外。
即使周心海早就想殺死寐。
他躲閃著來到門前，抬手擋下了寐的攻擊，然後開啟房門，轉身鑽出了病房。
“砰！”
寐的拳頭打在房門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砰！”
“砰！”
寐一拳拳落下，房門上出現裂縫。
周心海盯著裂縫，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不如，藉此機會，試一試這個…＇
他站在原地，眼神帶上了某種極端的情緒，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狂教徒的氣質。
他讓血淵吞掉了他的靈魂，暫時隔絕了一部分認知。
這一刻，世界在周心海的感知中，出現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他的理性退居幕後，感性佔領了高地。
現在，站在這裡的是，狂熱的個人信仰者，此間病院的專業醫生，終結陸晨的救世主，周心海。
房門上的裂縫逐漸擴大，很快，寐就要破門而出。
周心海的視線掃過去，他的語氣中是對寐的不屑：“以你的能力，破不了此門。”
他說出這句話，並在心中對這句話進行高度的認可，彷彿他講出來的就是他信奉一生的真理。
房門上的裂縫停止了擴大，還出現了慢慢復原的跡象。
儘管寐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但都無濟於事。它不是夢的主人，周心海才是。
周心海的嘴角勾起笑，眼中的自信要溢位眼眶般濃厚：“結束吧，這無趣的虛幻。”
“咔嚓－”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從四處響起，除了周心海外的所有一切都如鏡面般，被一個無形的大錘擊中，化成碎片在周心海眼前消失。
周圍慢慢變成了硃紅羅帳，歌舞昇平的樣子。
這是他和寐剛來到淫夢房間的情景。
但是，不對，這和周心海進入淫夢能力的時間對不上。
他轉過頭，對準備悄悄去繞後偷襲的寐說道：“你是狗，一隻無比醜陋的流浪老狗。”
寐有些懵的看著周心海，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神經。
周心海眯起眼，在心中多次重複這句話，但是寐還是好端端的站著，沒有變成老狗。
＇還是夢嗎？或者，是這樣的要求太高了，還是我的理智存在的太多了。＇
周心海控制著血淵，遮蓋了他更多的理智。
“老狗，現出你的原型！”周心海大喊一聲，洶湧的血淵之力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
這動靜驚得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歌聲和舞蹈都停止了，硃紅羅帳內露出一隻秋水含情眸。
寐皺著眉頭，對周心海的行為有些不滿：
＇雖然你的實力很強，但這不是你發瘋侮辱我的理由，對付你，我的手段還是綽綽有餘的。＇
還不等它開口說些什麼，它身上的黑霧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它的力量在一種不可抵抗的力量控制下包裹了它的全身，強行改變著它的血肉骨骼。
“啊！”它發出淒厲的慘叫。
房間內的視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狀吸引，只有周心海盯著這裡的眼中有一絲瞭然。
＇看來是我的理智太多了，差不多要遮蓋三分之一的理智，才能做到這一點。＇
＇那遮蓋三分之二呢？＇
周心海想著，就讓血淵又遮蓋了他三分之一的理智。
他的神情愈發癲狂，像是一個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還復發了精神病的病人，正對著現實的世界產生質疑。
“你們都是老狗！全是！老狗！”周心海大笑著，指著在場的所有人。
“老狗！老狗！”
“全身老狗！”
“哈哈哈！”
女孩們瑟縮著手腳，顯然是被周心海現在的樣子嚇得不輕。
硃紅羅帳內的淫夢也是緊促著秀眉，它正欲發火，身體內的力量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湧動起來。
這時，它明白，寐為什麼會那個樣子了。
粉色的霧氣從它的體內冒出，不光包裹了它，還向著它身邊的女孩們飄去。
骨肉粉碎的痛苦讓它忍不住叫出聲來，同樣慘叫的還有那些女孩們。
而寐這邊，它已經停止了叫聲。
它變成了一隻渾身滿是瘡痂的老狗，趴在那裡吐著舌頭，“哈－哈－”的喘著氣。
“成了，哈哈！”周心海右眼瞪大，左眼眯著，嘴角的笑意壓制不住。
“結束吧！這虛假的夢境，我才是你的主人！”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他雙手對著天空，像是在宣佈什麼，更像是在命令什麼。
歌聲被慘叫替代，肉體的舞動變成了血肉的扭曲，整個大廳內充滿了詭異的氛圍。特別是站在門口，正對著天空大喊的周心海，讓一切更顯得詭譎。
＇理智，真的是最沒用的東西，既然如此，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與其在這裡影響我，不如把你餵給血淵吧。＇
周心海的身體彷彿黑洞一樣，把周圍的景象都吸進了他的身體裡。
現實的世界，也在這個時候顯露在他的眼前。
此刻的他捏著銀針，正看向硃紅羅帳內淫夢的眼睛，時間好像定格在了這一時刻。周心海身上猛然一變的氣質，被寐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它見狀後退一步，本能的遠離了現在的周心海。它剛才想去幫周心海打落他捏在手中的銀針，但看樣子，他已經自已清醒了過來。
只是，從周心海目前給它的感覺來看，周心海好像是出了點意外情況，整個人顯得暴戾無比。
哪怕之前後狼那樣攻擊周心海，寐都沒從他身上感受到過暴戾。
＇事情，有些棘手了＇寐悄悄靠近了房門。
淫夢更是被周心海猛然一變的眼神搞得慌了神，有那麼一瞬間，它以為和自已對視的不是人，而是神。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幾百年沒有感到恐懼的它再次品嚐了這種滋味。
它大口大口的喘氣，緩解著剛才對視帶來的心悸。
＇這是什麼！為什麼我會害怕！＇
“大人，您怎麼了？”雙胞胎姐妹關心的扶著淫夢的後腰，親暱的湊到它的耳邊，輕輕的磨蹭著。
“快躲起來！”淫夢一揮手，將二人震退，它的目光中滿是焦急，“趕緊，不然沒機會了！”
女孩們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儀態萬方的大人，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還好，長期的生活已經讓她們只知道服從。
她們聽話的躲藏了起來。
淫夢再次看向了周心海的眼睛，發現他正在看四處躲藏的女孩們，最後又盯住站在房門的寐。
周心海對眼前的事物滿是不解，他想不通，老狗怎麼變成了人。
＇我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你們怎麼敢違抗我的命令。＇
“你們，怎麼敢！怎麼敢！我讓你們變成老狗，你們就是老狗！”
“老狗！”
“老狗！老狗！”
周心海的表情越發憤怒，他不停的重複著話語，身形快步逼近寐。
寐感受到了危機，在心裡掂量了一下週心海的實力，默默的選擇了開門逃離。它不清楚周心海在淫夢的能力裡面遭遇了什麼，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它覺得，如果周心海一直這樣，估計這個醫院要不了多久，就要變成真正的地獄了。
到時候別說活人了．能有一個活著的傳言，都算是周心海手下留情了。
淫夢見周心海追了出去，它趕緊起身招呼著女孩們往門外走：“快，去找兀它！”
女孩們從房間的各個角落跑出來，圍在淫夢身邊往外跑。
“啪－”
一個滿是鮮血的腦袋被丟在門口。
周心海探出頭來，邪邪的笑著：“你們也是老狗，想去那裡？是你們自已變成老狗，還是，我幫你們呢？”
淫夢的瞳孔放大，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比它生命中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