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不到,婦聯主任就來到李煥弟孃家。

“嫂子在家嗎?嫂子在家嗎?”婦聯主任在大門外連敲了好幾下,只聽到李煥弟的娘邊出屋邊喊道:“誰呀?”

“我。”婦聯主任氣沒消,哼出一個字,讓人一聽就是帶著氣來的。

李煥弟的娘看來者不善,乾脆大門不開,隔著大門說:“啥事?”

“嫂子,我來是想給你提個醒,你去說說煥弟,孝明上班太辛苦,累得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讓煥弟照顧好孝明,別給他鬧脾氣。”婦聯主任知道李煥弟的娘不高興了,不然不會隔著門給她說話。她說完拔腿要走。

這時候李煥弟的娘把大門一開說道:“你什麼意思?他比煥弟大好幾歲,一個大男人,不得包容煥弟,煥弟懷孩子反應這麼大,你們不心疼她,不照顧她,反而讓煥弟照顧你兒子,你怎麼不請個保姆啊,把你們一家子照顧得舒舒服服的!”

婦聯主任一看這架勢,加快步子走了:“哼,想打架,沒門!我才不跟一個潑婦理論呢,有理變成沒理了。咱有風度!風度,懂不?”婦聯主任一邊走一邊自我安慰。

李煥弟的娘一看婦聯主任落荒而逃,桄榔一聲關上大門罵罵咧咧進屋了。

趁樊孝明上班不在家,李煥弟的娘買上好吃的來到李煥弟家,見面就說:“哎呦我的老姑娘,你看你瘦的,想吃什麼,娘給你弄去。”

李煥弟見了娘抹開大嘴哭起來:“哼嗯……娘,你不知道,就這樣,老婆婆還過來找事,我真想跟著您回去,在這裡吃不好喝不好還得看人臉色。”

李煥弟的娘連忙擺手說:“那可不行,這是你的陣地,你一定要守好,你想吃什麼給娘說,娘給你弄去。”

“娘,您最疼我了。”李煥弟說著,掏出口袋裡的錢又說,“娘,給,我口袋裡就這些錢,您拿著,我想吃什麼給您說,您給我弄。”李煥弟說著把錢直接裝到她娘口袋裡。

李煥弟的娘摸著女兒給的錢若有所思地說:“女兒啊,樊孝明的工資存摺是不是還在他娘手裡?”

“是,他娘每月給孝明留下零花錢,剩下的都存起來了。”

李煥弟的娘看著小女兒說:“孩子,抓緊錢袋子,你心裡才不慌,他娘給他存起來,你別忘了他還有兩個女兒呢,誰知道存起來的錢以後給誰花!”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李煥弟握緊了拳頭說:“好,找個機會我一定把工資存摺拿到手!”

李煥弟快生了,婦聯主任像對待淑勤生第一胎那麼重視。早早做好了孩子的小衣服小包被。包被做了兩個,到時候替換著用。她天天心裡默唸:讓煥弟一胎得男!讓煥弟一胎得男!

早在過年的時候,婦聯主任請祖宗上香磕頭,非常真誠,頭磕得叭叭響,嘴裡不停叨唸:祖宗保佑,保佑孝明的媳婦這胎生個兒子。

老樊對婦聯主任說:“你要孫子要孫子著了魔了。”

婦聯主任心中暗想:孝明肩負兩個家庭的責任啊!嘴裡罵道:“死老頭子,我還不是為你樊家香火不斷,讓你抱上大孫子?”

轉眼到了農曆三月,李煥弟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足月。孃家人來催生,見了婦聯主任說:“親家,煥弟這幾天就要生了,你伺候著兩個孫女,孝明上班,萬一發動起來身邊沒人怎麼辦?”

“親家,我是真脫不開身,要不麻煩你這幾天夜裡住下給煥弟做個伴吧,反正離你家不遠,白天你可以回家給煥弟她爹做個飯。”

“那好吧。”

李煥弟這胎得男是她倆的共同願望,原來鬧得不愉快的兩個人因為共同心願,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兩家人翹首企盼,都想看到孩子生下來是男是女。

樊逸兩歲多了,婦聯主任把家裡的土雞蛋都攢起來,準備給李煥弟坐月子吃。小姑娘天天喝疙瘩湯,喝小米粥,連個葷腥都沒有,頭髮不用漂染自然焦黃,有人說:“樊逸像個小洋人!”

老樊聽了苦笑道:“我小孫女臉白頭髮就顯得黃。”老樊說完,自已覺得自已的話毫無根據,“呵呵”兩聲,推著車子一走了之。

樊哲因為能吃能喝,吃的東西營養不夠多吃點。婦聯主任看到四歲的樊哲拿著個比她臉小不了多少的饅頭說:“小丫頭,這麼能吃,長胖了可醜了,找不到好婆家。”

老樊最看不慣婦聯主任羞辱兩個孫女,喝著小酒說:“孩子長身體,你連個雞蛋不給她們吃,還不讓她們多吃點?人家大人嫌孩子吃的少,你嫌孩子吃得多,你是親奶奶不?”

婦聯主任被懟的沒話說,她強詞奪理道:“李煥弟懶得連個乾糧不做,光到前院拿,一天蒸一鍋饅頭,還得照顧兩個孫女,我都快累死了。”

“你願意,誰讓你把淑勤逼走了!”老樊還在為淑勤被逼走的事耿耿於懷。他沒事不提,今天趕上婦聯主任發牢騷提起來。

婦聯主任一聽,急赤白咧道:“死老頭子,把一切都怨到我頭上,不是我們一起商量好的嗎?”

“我說我保留意見,什麼意思?就是不同意!”

“現在不同意晚了!”

“那你就別說累死了,累死你活該!你自找的。”

“好好好,我自找的,我願意,李煥弟生個大胖小子,別喊你爺爺!”

兩個人都閉了嘴。這事誰知道呢,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可能變成百分之百,也可能是零,一切願望都是空!

這天,馬坤鎖上彈棉花店鋪的門回到家,他娘把他叫到跟前說:“老三,把你那個二手貨趕走吧,反正你們沒領結婚證,我們沒辦酒席,你讓她走人,我們託人給你找個能生養的。”

“娘,我們馬家缺孩子嗎?你是沒有孫子還是沒有孫女?淑勤漂亮、溫柔、也能幹。”

“漂亮能當飯吃嗎?她能幹什麼啊?今天種土豆,讓她挑擔糞水,半路差點都磕光,濺我一身。澆糞水種土豆,吐的東西比大糞還噁心,作死的玩意一點不中用。你和這種女人結婚,你當祖宗供著她,過日子可不行。”

淑勤被馬坤的娘褒貶得一錢不值,馬坤無言反駁。黑著臉回到自已屋,偏偏找不出淑勤的錯,他娘讓她挑大糞水,這是一個年輕人該乾的事嗎?這不是看淑勤不能生養故意噁心她嗎?馬坤沒給淑勤臉色看,反而有些心疼:“你受苦了。”

馬坤解開淑勤的衣服,看著淑勤肩膀上挑大糞水留下的發紅的印跡,用手輕輕地撫摸。淑勤說:“別摸,髒!”

“怎麼了?”

“你娘在我身上潑上了大糞水!我洗了,可是老聞著臭,怎麼洗都洗不掉臭味。”

“是你心理作用,我聞聞,一點不臭,可香了。”馬坤說著,抱住淑勤聞,撫摸著肩膀上的紅痕。

淑勤覺得馬坤有些小題大做:“沒事的,我從十幾歲就挑水,幹活我不怵頭,就怕幹不好。我會努力的。”

“你幹得已經很好了,你要是願意,到鎮上去,和我一起彈棉花吧,別留在家裡和娘整天鬥得雞飛狗跳。”

“不,我不喜歡彈棉花,願意留在家裡幹農活,我種棉花是把好手,你和娘說說,多留點土地種棉花吧。”

“好,明天我去給娘說,發揮你種棉花的特長,你種出來的棉花我做成被套,到時候多賣點錢。你有了收穫,娘也許會對你好點。”

“主意不錯。我會好好種棉花,種出棉花賣了錢給娘買好吃的,娘一高興興許讓我們領結婚證了。”

“好,領了結婚證,你就可以分地,有了自已的土地,想種什麼你做主。”

“好!”淑勤憧憬著未來。

這一晚,兩個人找到了契合點,相談甚歡。馬坤把淑勤擁到懷裡親熱,淑勤主動迎合,馬坤很滿意。

激情過後,淑勤躺在馬坤的臂彎裡,用手指在馬坤前胸畫圈圈。

馬坤一把抓住淑勤的手說:“別鬧!睡覺。讓你把我累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

馬坤說著閉上眼睛。淑勤嘟著嘴說:“馬坤,我們如果領證了,你想要孩子後悔了,會不會和我離婚,我再拿到一本離婚證?”

“說什麼呢?誰有沒結婚就想離婚的。顧慮太多成不了大事。”

“我是有顧慮,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不知道拿到離婚證是啥滋味?”

“啥滋味?苦的唄。”

“唉!想死。”

“離了男人不行?”

“反正想死。”

“你想不開,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後面還不有人排著隊等著你離婚,從你家能排到長城。”

“排隊的人呢?”淑勤說著朝馬坤撲過去。

“別鬧了,睡吧。啊……累!”馬坤打著哈欠睡去。

傍晚,馬嘯聽說馬坤回來了,對一個小弟陳冰說:“你去馬坤家,叫馬坤過來打牌。”

一會兒功夫,小弟陳冰回來說:“馬爺,馬坤家早早熄了燈。我沒進去。”

“這才幾點就熄了燈?”

“爺,他家確實熄了燈,摟著婆娘睡覺唄。”

另一個小弟趙贏說:“猴急的樣!”

陳冰說:“這麼個尤物,要是我一整晚折騰她,讓她白天下不了炕。”

“冰哥,小心把你的精氣吸乾淨。”

陳冰說:“死在這個妖精的炕上也值了。”

馬嘯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黑了臉,“啪啪!”一人一個巴掌。兩人摸著被打的頭,不解地看著馬嘯,齊聲道:“爺!”

“再胡說八道,小心你們的狗頭!”馬嘯黑著臉回屋去了。

留在門外的兩個小弟在風中凌亂。

一整晚,馬嘯腦補馬坤和淑勤滾床單的情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越氣越睡不著,瞪著眼睛數羊。

馬嘯一夜無眠,早晨起來看著眼睛周圍的淤青,咬牙切齒地說:“淑勤,你等著,我很快就會讓你在我身下哭爹叫娘。”

淑勤不知道,有人一整晚惦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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