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姍穩住心神,已經往陸寒沉的腿上紮了兩針。

陸寒沉的眉頭就沒松過。

在扎到第四針時,他痛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直跳。

“為什麼我覺得這麼痛?顧念,你過來,看她扎的地方對不對?”

顧念其實一直在不遠處看著。

陳子姍扎的穴位並沒有錯,但和自己手法並不一樣。

她這種治療就是常規治療,扎針的穴位比較敏感,患者確實會感到很痛。

陳子姍看著走近的顧念,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我,我應該沒扎錯吧?”

雖然為了這次的針灸,她在模特上面練習了很久,但她心裡還是沒底啊。

陸寒沉這麼痛,難道是因為她扎錯位置了嗎?

“是,你沒扎錯。”顧念淡聲開口。

陳子姍聽到她的話,高高懸起的心落了下來。

陸寒沉的眉心緊擰,“你確定?那我為什麼這麼疼?”

“醫生的治療手法不同。陸總,你忍著點吧。”顧念說道。

陸寒沉看著她,居然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

這個沒良心的,他犧牲自我做試驗品,她居然幸災樂禍!

“陸總,那我繼續替你扎針。”

陳子姍輕籲口氣,把銀針全部扎完。

陸寒沉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讓他只想把這該死的銀針拔掉。

顧念心裡有了答案,也不想再留下來。

“陸總,看來以後的治療應該不需要我了,那我先走了。”

這樣也好,有陳子姍替陸寒沉治療,她就能儘快和陸寒沉劃清界線了。

陸寒沉的臉黑如墨,“站住,我沒說要換人。”

他之所以會同意讓陳子姍替他扎針,不過是想看看顧念到底想做什麼。

她被人說學術造假,想來應該是在觀察陳子姍的治療手法。

而現在,陳子姍替他治療結束了,她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

也不替自己辯駁一下嗎?

“阿沉,子姍不是做得挺好的嗎?以後就讓她幫你治療。”

張熙鳳見陸寒沉說不換人,連忙開口道。

陸寒沉俊臉冷沉,“媽,到底是誰要治腿疾?陳子姍的手法比不上顧念,你沒看到我疼出滿頭的汗來了嗎?”

張熙鳳一噎,看著季風在替兒子擦汗,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不過她轉念一想,說道:“兒子,你別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就像良藥苦口一樣,越有效果的中藥,喝起來越苦。你感到疼,就代表子姍的手法好啊。”

這話說的,讓顧念忍不住笑了。

就像我們生病了,去醫院打點滴,有的護士水平高,打點滴時就感覺不到疼。

而有的護士是新手,打點滴時不但會疼,還會鼓一個包起來。

這是醫護人員的水平問題,和良藥苦口完全不是一個頻道上的好嗎?

不過她也懶得和他們解釋,畢竟別人不待見自己時,自己說什麼都像在狡辯。

“陸總再見。”

顧念又道了聲再見,就要離開。

“你站住。”

陸寒沉叫住她,“顧醫生,別忘了你的治療任務還沒結束,我現在還是你的僱主。”

顧念腳步一頓,掏出手機搗鼓了一下。

“陸總,前期我收你八百萬治療費,剩餘的兩百萬費用我退給你,我們兩清了。”

兩清了!

她就這麼想和自己劃清界線!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陸寒沉看著顧念瀟灑離開,薄唇抿成了鋒利的直線。

“顧醫生走好,我們就不送了。”

終於把顧念趕走了,韓素雅心裡得意極了。

她看向陸寒沉,柔聲道:“阿沉,你就聽阿姨的吧,讓子姍替你治療。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腿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陸寒沉面容冷峻,半晌道:“你們可以走了。”

他的嗓音沒有一點溫度,空氣似乎也凝結成霜。

張熙鳳見目的達成,也不欲多留。

“好好,阿沉,我是要回去了。子姍,我兒子的腿就拜託你了。”

兒子生氣是一時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陸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盡早讓陸總的腿恢復如初的。”

陳子姍心裡高興,一臉的笑意。

幾人終於離開,屋子裡安靜下來。

陳子姍看著男人的俊臉,柔聲道:“陸總,還有十分鐘時間,不如我幫你按摩一下頭部?”

說著,她的手就要往陸寒沉的太陽穴按去。

陸寒沉的銳眸掃向她,透著絲絲寒涼。

陳子姍的手頓住,訕笑著縮了回來。

不是留下她了嗎?

怎麼還不讓她碰他呢?

“陳子姍,人要學會知足,別貪得無厭。那一夜你的付出,我已經給了你相應的回報,你還想在我這邊得到什麼?”

陸寒沉目光冷沉,透著洞察人心的睿智,讓陳子姍一個激靈。

她連忙道:“陸總,我,我很知足,並沒有想要再得到什麼?”

陸寒沉盯著她,“誰讓你來替我治療的?”

“是韓小姐讓我來的。”陳子姍微垂下眸子,說了一句。

陸寒沉眯了眯眼,“她怎麼會找上你的?”

陳子姍眸光一閃,半真半假道:“是這樣的,我的經紀公司知道我之前學過醫,就想要給我立一個學霸人設。我憑著掌握的醫學知識,在微博上發表了一篇有關針灸的文章,韓小姐看到了,就找上了我,說陸夫人不喜歡顧醫生,要我替你治療。”

一段話,讓陸寒沉若有所思。

“把你發表的文章給我看。”

“好。”

陳子姍連忙掏出手機,找到那篇文章,給陸寒沉看。

陸寒沉一目十行看完,薄唇輕抿。

“這文章真是你寫的?”

他雖然不懂醫學術語,但直覺顧念不可能醫學造假。

反而是陳子姍,她只上了半年的醫學院,真能寫出一篇讓無數醫學前輩誇讚的論文來?

“是我寫的。”陳子姍不敢與陸寒沉對視,極力保持著鎮定。

陸寒沉薄唇緊抿,想要說點什麼。

只是腿部的疼痛讓他煩躁不已。

他深吸口氣,暫時沒管這件事,拿過平板來處理公務。

終於,針灸時間到了。

等陳子姍把所有銀針拔掉,陸寒沉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身上出了一身汗,粘乎乎的讓人心情不爽。

“陸總,針灸結束還需要按摩放鬆,我現在幫你按摩吧。”

陳子姍蹲下身子,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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