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給錢的嗎?”沈蒜子疑惑的看著王謐,當真是一副毫無準備的樣子。

“當然了!”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借住在何府,這裡都不是我的家,我又怎麼照顧你的衣食起居?”

沈家的人,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些。

“你算一算,你的吃穿需要花錢吧,你買香料,買飾品,這些都是需要錢的!”

“我剛才看過了,你什麼行李也沒帶,是孤身一人過來的,這怎麼能行?”

“你要是知道沈參軍現在在哪裡落腳,趕緊告訴我,我去幫你要錢。”

“幫我要錢?”沈蒜子腦子稍微清楚了一些,立刻聽出了異樣。

“是幫我要錢,還是給你自己要錢?”

“你這個人怎麼可以摳門到這種地步,還是堂堂琅琊王氏的子弟哩,居然連一個婢女也養活不起嗎?”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沒錢?”

“再說,我可是幫了你大忙,你就這麼報答我?”沈蒜子橫眉立目,立刻就找到了感覺。

早就說了,這兩個人捆綁在一起,還不知道誰要吃虧呢!

要是沒有這點把握,沈警也不敢把寶貝女兒安排在王謐的身邊吶!

這可真是一個倒打一耙的高手!

以往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王謐被她氣得,阿巴阿巴半天說不出話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辯駁不上來。

正在他一點一點的把事情捋順的當口,沈蒜子竟然把他扔到一邊,瀟灑的走開了。

卻也不是去什麼別的地方,這個何府她還沒有遊玩夠呢,怎的還有閒情逸致去別的地方。

小步子邁起來,轉了幾個圈,很快就找到了何邁的所在。

嘿嘿!

何邁正在用心寫文書當中,寫了半天才發現,沈蒜子都已經站在他旁邊很長時間了。

連忙起來應付。

表情竟有一絲惶恐。

“沈娘子,你是打算住在我家不走了嗎?”

根據剛才談話內容總結,沈蒜子要做到的,便是王謐在哪,她就在哪,很顯然,這幾天王謐還不打算回家。

那沈蒜子也就只能屈尊在何府了。

“沒錯!”

“我就打算在何府住下了,我的一應開銷,都讓王稚遠解決,反正他是要帶著我的!”

“好啊!”

“太好了!”何邁一躍而起,拍拍兩手,沈蒜子震驚的回頭,疑道:“你們不是朋友嗎?”

“我坑他,你居然還叫好?”

何邁哈哈大笑,沈娘子真是有意思,原來她也知道這是在故意挖坑。

“一碼歸一碼,戰場上絕對是可以把命交給對方的關係,但是,現在又不是在戰場,挖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坑,也沒問題。”

“你說,是不是?”

忽然之間,兩個原本並不算相熟的人,竟然就結成了同盟,默契指數簡直是堪稱一百。

“確實。”

“你還有什麼好計策?”

既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以何邁那顆聰明的腦袋瓜,肯定已經想到了連環坑。

“錢都讓稚遠來出,但是,你走之前,不要告訴他。”

“等到稚遠帶著你回王府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告訴他,讓他措手不及還不能不掏錢。”

“豈不妙哉?”

沈蒜子檀口微張,整個人都傻了。

“你也太狡猾了,我喜歡。”

好啊!

這個計策實在是太好了!

沈蒜子走後,何邁也重新坐好,已經寫好的文書,被他團成了一沓廢紙。

“我一定要請建康城最好的廚子!”

“反正有人掏錢了!”

那團廢紙,躺在小水窪裡,默默的癱軟:我們怎麼了?

一般的廚子就不是廚子了嗎?

就你兜裡的那幾個錢,還要請個什麼樣的?

…………

“謝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做,究竟是想幹什麼?”

攜著一身風塵的謝玄,終於從京口踏上了建康城的土地,聽說謝玄入城,司馬曜便裹著衣衫,向後一倒,賴在張貴人的懷裡,大呼寡人有恙,暫且不朝!

司馬曜能有什麼病?

他就是懶病!

就是不願意面對謝玄。

謝玄這次倒是也沒有為難他,以前他還幹過帶著手下親兵,堵在宮掖大門,白門門口叫門的英雄事呢!

司馬曜再懶,又能怎樣,照樣得穿戴整齊,出來給謝玄這個面子。

現在卻轉了性,居然二話沒說,便掉頭回謝府了。

不是他理虧,更不是他沒有了當年的豪情壯志,而是他實在是有更為要緊的事要去處理。

自從落座,謝玄的面色就非常不好看,白裡泛著黑,那種顏色,簡直是無法形容的詭異。

“幼度,你又何必如此?”

“王稚遠出身琅琊王氏,本來就與我謝家世代聯姻,經了襄陽這一戰,你也不能否認,他是個很有作為的年輕人了吧。”

“老夫就算是有意撮合稚遠和明慧,那也是為了她著想。你沒聽說,建康城裡惦記著王稚遠的娘子都快能擠滿朱雀航了嗎?”

知道,知道,提起這件事,謝玄的臉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聽說,王稚遠進城的那天,竟有小娘子不顧身份,爭搶的太厲害,掉下了橋的!”

“真是不成體統!”謝玄攥緊了拳頭,待到在謝安這裡交代好了事情,他便要把明慧叫出來,好好的教訓一頓。

自己的女兒,終究還是要自己來管束!

“幼度,我早就說過,你樣樣都好,唯是辦事稍顯拘謹了些。其實,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中間發生了什麼,原本就不必在意。”

“不過是幾封書信,用詞都是相當文雅的,並無任何的逾距之處,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若真是擔心明慧的名節,這也好辦,老夫出面,去和王家商議便是。”

謝玄面色一凜,整個人都傻在那裡。

“商議什麼?”

“有什麼好商議的?”

世界在崩塌,謝幼度徹底崩潰了。

不會吧!

不會是他猜想的那件事吧……

謝安看著謝玄的臉,喜滋滋的點點頭:“當然是商議明慧和王稚遠的婚事了。”

提起這件事,老謝登時來了精神,木屐都被他甩到了一邊,乾脆打起了赤腳。

“你都不著急嗎?”

謝玄:老頭子越來越奇怪了!

我有什麼好著急的!

王稚遠那廝,我又不中意,怎能把明慧許配給這樣的人!

“你看那王稚遠年歲漸長,要不是前幾年耽誤了,現在估計娃都能唸詩了!”

“這次他攜著大功勳回到建康,多少世家都會盯著他這塊肥肉,老夫聽聞,這幾天,王稚遠他連家都不敢回,就躲在朋友家。”

“這肯定是為了躲避那些上門提親的人!”

謝安:稚遠真乃深謀遠慮的奇才,不愧是我老謝看上的人!

王謐:老謝的思路也太廣泛了!真沒這樣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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