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鐙不過是輔助型的兵器,只能幫助士兵們在戰場上保持更好的戰鬥狀態。

對於戰士們來說,要想獲得勝利,還是要看真格的武藝!

很快,沒有被氐秦影響計程車兵們迅速就抄起了兵器,向著秦兵衝過去。

長矛打起,晉軍把長矛拿在手中,一個突刺,就將矛尖送進了秦兵的要害!

“這是什麼戰術?”

幾個被刺中的秦兵同時發出這樣的疑問,他們無助的盯著對面的晉軍,只當他們是一群妖怪。

晉軍手中的兵器雖然模樣奇怪,但到底也是木杆型的,總應該夾在腋下才對啊!

怎能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拿在手中?

要知道,這樣的進攻方式,就連一向騎術精湛的氐秦騎兵都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以至於晉軍衝過來的時候,很多氐秦士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出晉軍的進攻方式到底是哪一種。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了。

得逞的北府兄弟,一個翻腕,就把秦兵掀下了馬。

依靠著雙馬鐙強大的穩定性,北府騎兵可以輕而易舉的在戰馬上運用多種兵器。

有長矛卻並不止於長矛,不過呢,在大型戰役之中,氐秦仍然是不可小視的敵人。

脫離了長矛的距離保護,氐秦騎兵仍然能給北府兵造成很大的傷害。

他們在運動戰中仍然保持著一定的優勢,手中的長刀舞的飛起,一見自己吃了虧就更瘋狂了。

環首刀一刀接著一刀的戳到晉軍的身上,讓戰士們鋼鐵的鎧甲染了血。

“兄弟們,一定要撐住!”

“不能放這夥騎兵過去!”

一個被氐秦大刀刺傷的晉軍咬緊牙關,掙扎著說出了這句話,接著就因為劇痛難耐,再也支撐不住,倒下了馬。

“快來人!”

“這裡有傷兵!”

幾個步卒迅速圍攏上來,他們簡單的檢查了他的傷口,便開始行動。

“他傷得不重,還有救!”

“把他抬走,運到後面去!”

步卒們抬起傷兵的兩手兩腳,行動有素的衝向了戰陣後方,不放棄任何一個袍澤兄弟,一向是北府兵的優良傳統。

一直以來,北府兵能保持旺盛的戰鬥力,凝聚力,也是因為謝玄定下的這些規矩。

以目前的戰爭形態,謝玄的主張無疑是有進步性的。

古典形態的戰爭,戰士的戰損率是非常大的,受傷計程車兵,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自己還能動彈,主動去求助,其餘的傷者,只能躺倒在戰場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根本沒有那個餘力營救傷兵,也沒有那個規矩,可是謝玄卻一改往日的作風,主張袍澤兄弟在戰場上要儘量互助。

並且專門在士兵中尋找熟悉偏方土方治傷辦法計程車兵,專門組成營救隊,負責運送傷兵。

正是在謝玄的努力維護之下,北府將士們之間的感情紐帶越來越堅固,互相信任,配合起來親密無間。

傷兵被迅速的轉移出了戰場,晉軍騎兵也在不斷的補充到前鋒部位,除此之外,北府兵漸漸感到,身前的秦兵有些減少,甚至部分秦兵都不能上前接戰。

問題當然不是出在秦兵自身,他們是想衝卻又衝不上來。

因為無數的箭矢正從士兵們的頭頂上空飛過,正戳在秦兵的身上。

有的在胸前,有的在兩臂,有的甚至在頭上,中箭的氐秦騎兵紛紛落馬。

他們哪裡還管得了晉軍如何,只是抽刀擋住射向他們的箭簇已經足夠他們忙活的了。

北府騎兵隊主回頭一看,略微愣了愣。

“荊州兄弟,原來是你們!”

原本他們還以為是北府戰陣那邊重新調整了箭矢攻擊的方向,才讓秦兵受挫。

待到回過頭來一看,這才知道,他們的支援距離他們非常之近。從遠處奔襲而來,手中弓箭不停發射的,正是隸屬荊州的箭手。

這真是出乎了北府兵們的預料,他們弓手致意:“多謝兄弟們了!”

荊州袍澤才剛剛放過一箭,略停了下來,爽朗一笑:“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快快去攻城吧!”

在劉牢之走後,登城的進度就不可避免的變慢了許多,兵力不足嘛,很正常的。

如今北府兵們再次補充上來,自然被給予厚望。

“你們也要給我們支援!”北府隊主指了指荊州箭手的長弓,兩人相視一笑。

誰能想到,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兩支隊伍,居然會在這緊張的襄陽戰場上達成和解,互相鼓勵。

真是一道奇景!

北府騎兵接下了任務,迅速前進,在他們的身後,蛤蟆戰車隊也大踏步的向前開進,旁若無人一般。

它們確實可以有氣勢,確實可以目空一切。

因為他們完全有這樣的資本。

晉軍的騎兵正在前方殊死拼殺,頑強的將氐秦騎兵的兵鋒阻攔在了安全範圍之外。

而戰車兩旁,追隨車子奔跑計程車兵也不遑多讓。

自從開始和秦兵接戰,北府步卒手裡的刀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左劈右砍,狂刀不止。

氐秦厲害又如何?

沒有騎兵配合他們衝擊作戰,他們的步兵也不過如此,除了刀箭能傷人,還能變出三頭六臂來?

不過也是一雙手,一雙腳嘛。

激戰幾場,步卒這方面,秦兵和晉軍的傷亡可以說是等量齊觀。

在步卒爭鬥的這個方面,氐秦沒有吃虧,晉軍也沒有讓他們佔到便宜,最重要的是,他們成功的將新型戰車護送到了襄陽城下。

接下來,就是這些神器大展身手的時刻了!

襄陽城到底是謝玄的出頭露臉之地,還是他丟人現眼的舞臺,很快就見分曉了!

城上的梁成並沒有浪費時間,在他的主持下,一桶又一桶的滾油準備就緒。

只要晉軍膽敢登上女兒牆,等待著他們的,就是兜頭蓋臉的滾油魔法攻擊!

“梁將軍,我們現在就潑幾桶吧!”

端來木桶的小兵,抹了抹手,瞪著城下的北府兵,兩眼放光。

“現在可不行!”梁成想也沒想就否定了。

“滾油這般稀少,怎能現在就用,利器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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