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燦此舉,不但哥舒篡不理解,幽州府兵同樣不敢置信。

花燦背過身去,“我的確不想再起戰事,但這不能成為你肆意虐殺大鄴百姓的理由。”

哥舒篡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我阿兄只有我這一個弟弟,他不會放過你的!”

花燦:“是嗎?那他若是知道他唯一的弟弟,讓他三年來的籌謀付之一炬,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沒有早一點殺了你。”

哥舒篡掙扎起來,“你胡說,我不過是殺了幾個人,我阿兄不會跟我計較的。”

花燦掃了尉遲謂一眼,“小可汗在求死,將軍不幫他一把?”

“是……”

“等等,你不能殺我……”哥舒篡銳利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花燦,“是你們大鄴的人給我傳信,讓我在此拖住你們。”

花燦眉毛一抬,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雖然哥舒篡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可這樣一來花燦的心情更差了。

她開口嘲諷道:“我到不知道你何時成了大鄴的狗,這麼聽話!”

“你——”哥舒篡閉了閉眼忍下了這口氣,“你問的我已經告訴你了,還不快把我放了。”

花燦嘴角微微一動,“放了你?這座村子裡的亡魂,誰來放過他們?”

花燦眉眼俱冷,方才還對哥舒篡態度不忿的人,頓時反過來勸她。

畢竟皇帝還在人家手裡,真惹惱了哥舒瓚,萬一把皇帝綁到戰車上叫門,當臣子的是開還是不開?

開的話便是史書留名的千古罪人,不開他日陛下還朝還不得秋後算賬。

花燦從尉遲謂腰間抽出佩刀,“他們今日屠殺的乃是我大鄴子民,身為大鄴公主,我絕不會看著他們枉死,而讓兇手逍遙法外。我從未殺過人,可今日你們若是心存顧慮,那便由我來殺,萬千罪責我來承擔。”

花燦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她自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人命無貴賤,出了事要找警察叔叔。

可幽州沒有警察,哥舒篡身為外族之人沒人能給他定罪,即使平和如花燦也忍不住想要以暴制暴。

她之所以不願意打仗,是因為一旦開戰,軍糧、軍械都會如同一座大山壓在百姓身上。

這個時代的生產力脆弱,百姓也更加脆弱,死在徭役背後的百姓比起戰場只多不少,正因為真真切切看到過,所以花燦更不想見到戰爭發生。

可若是她的妥協和忍讓成為敵人手裡的一把尖刀,讓他們越發視大鄴百姓的生命如草芥,那便是捨本逐末了。

花燦能做的便是和他們打一場,打到他們不敢對大鄴有絲毫進犯之心,說白了外族之所以猖獗,無外乎是覺得居所荒涼,大鄴就算打下來也只是耗費國力,沒什麼用。

這一點,不光他們知道,花燦也清楚,在科技沒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前,這幾乎是無解的,可有些仗似乎命中註定要打,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

在花燦舉起屠刀之前,尉遲謂先一步將劍插進了哥舒篡的胸膛。

溫熱的鮮血濺在花燦臉上,順著眼角的淚水滑落。

花燦把手裡的劍重新交到尉遲謂手上,“京中有變,我必須要回去,邊關就拜託給將軍了。”

尉遲謂點點頭,鄭重地接過她手裡的劍,他出身寒門,十四歲投軍,至今已有四十二年。

這是第一次有人肯這樣信任他,武將的功勞都在戰場上,但他委實不是一個喜歡打仗的人,若能一輩子家國安穩是幸事,可若有人膽敢進犯邊境他也不懼。

花燦扭過頭,看著流了一地鮮血的屍身擺擺手,“看在我和哥舒瓚相識一場的份上,把他好好裝殮了送回去吧。”

“是。”

隨後花燦又趕去貿易司,暫停了所有的貨物往來,朔漠人一時間人心惶惶。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經過三年的潛移默化,大多數朔漠人都已經清楚了大鄴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他們嘴裡吃著大鄴種出來的糧食,身上穿著大鄴織出來的布匹,時時還能靠牛羊賺取大鄴的金子,吃上新鮮的蔬菜,在這種日常下沒有多少人想和大鄴開戰。

中原發展了幾千年,大多數精力都用在了吃穿住行上,而這也與普通百姓息息相關。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朔漠人習慣了大鄴的匠人提供的便利,乍然關閉了互市,一時間可謂怨聲載道。

但這些怨言並不是衝著大鄴去的,而是在責怪屠村的哥舒篡,掌握了輿論大方向花燦鬆了口氣。

有這些年的經營,朔漠與大鄴就算真打起來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可幽州戰事在即,從此處調兵馬就不合適了。

花燦調了五百精銳,準備去京都旁的豫州調兵,蘇小小卻不準備和她一起走了。

花燦不解道:“你不跟我回去能去哪?”

蘇小小將太后的鳳印和虎符遞到她手上,“玉璽還藏在宮裡,天長日久說不準會被燕王翻出來,可若是有他在,燕王就算手持玉璽也只是亂臣賊子。”

蘇小小面向草原,“我來時便想好了,你去豫州借兵,我去找他回來。”

花燦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帶人離開。

花燦帶著幽州府兵急行三千里到了豫州,卻被攔在了城門外。

“不讓進,不讓進,說了不讓進,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

花燦一身布衣打扮,揚起天真的笑容疑惑道:“為什麼呀?我和阿兄一向是在這裡走商路的,再晚就來不及了,大哥行行好,好歹讓我們清楚緣由。”

守城的侍衛掂了掂花燦遞過去的銀子,滿意地笑道:“這也是你們不走運,上面出了事,咱們底下人就只有聽命的道理,等什麼時候上頭人不鬧了,咱們的太平日子也就來了。”

花燦聽的雲裡霧裡,大體推測出豫州也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燕王的原因。

這是守城的侍衛故作神秘的往花燦耳邊趴,被身後的越溪一把拉到身後,冷臉道:“我這妹妹不懂規矩,有什麼話你跟我說。”

守城的侍衛端正了面色,臉上瞬間少了些熱切。

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道:“諸位要是想進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只不過……”

侍衛斜著眼睛看向越溪,裡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越溪臉色越發難看,花燦見狀連忙搖了搖他的衣袖。

越溪這才將錢袋整個放到侍衛的手上,咬牙切齒道:“還望閣下指條明路。”

侍衛掂了掂錢袋的重量,滿意地把它放進懷裡,而後神秘道:“你們沿著城牆往東走半里,那裡有一個狗洞……”

“什麼?你竟然要我鑽狗洞?”

侍衛慌忙將手置於唇前,示意他噤聲,“你是來砸場子的吧?這種事心裡知道就行了,這麼大聲嚷嚷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嗎?還想不想進城了?”

花燦滿臉堆笑地把越溪扒拉到身後,“我這兄長家裡自幼教養著,這是第一次出門沒見過什麼世面,還望大哥海涵。”

侍衛這才滿意地擺手,“行了,門路都告訴你們了,剩下的就不關我的事了。”

花燦一邊賠笑,一邊拉著越溪離開,走出一段路後,她恨鐵不成鋼道:“你是燕王派來的臥底吧?平日裡也沒見你有這麼多話。”

越溪一邊放出信鴿傳訊息,一邊冷嘲熱諷道:“在這種全城禁嚴的時候,城門口的侍衛還想著斂財,我看燕王也用不著謀反了,你這大鄴的江山遲早要完。”

花燦張著眼睛瞪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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