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態萬千的宮女走過長長的宮道,手捧明黃色的禮服,臉上掛著洋溢的笑。

今朝是個大日子,雖說前朝的事與她們無甚關係,可燕王叛亂平定,宮裡恢復往日的平靜,這本就是件好事情。

梅香殿裡,諸葛雲接過宮女手中的活計,“我來……”

諸葛雲細心地為青黛整理身上的禮服,“今日是你第一次一個人上朝,老師希望你能記得今日。”

青黛點點頭。

諸葛雲站到她身後,鄭重地行了跪拜大禮。

“公主起駕——”

青黛穿著不符合年紀的沉重禮服走在前面,諸葛雲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亦如此後的很多年,她們都是如此。

屏風後沒了那尊鳳椅,青黛也無需隱藏在屏風後,她坐在龍椅左側獨自接受朝臣的跪拜。

在場的眾人不曾將她放在眼裡,她也沒急著展示自已的聰明才智,只是在眾人相爭時去,恰到好處的站出來為弱勢的一方說上一句話。

久而久之,雖然眾人依舊認為青黛無足輕重,可當吵得不可開交時,卻也下意識地請青黛居中調停。

朝堂上的事花燦幫不上忙,她便只能去錢上想想辦法。

她殺了哥舒篡,便是為了意氣之爭,朔漠也不會這樣算了,既然朔漠和大鄴註定要有一戰,那她能做的就是將大鄴的損失降到最低。

在鎧甲和兵刃上,大鄴簡直不要領先朔漠太多,但是這只是頂尖工藝,如果要量產,那就要考慮更多。

花燦捧著臉,看著面前的圖紙眼冒金星,“怎麼什麼都看不懂呀?”

辜明月眼中帶上了看傻子的慈愛,“公主只要負責賺錢就好,不要過分為難自已。”

對此,花燦十分接受良好的從圖紙中掙脫出來,“那就拜託你了,要多久才能實現量產?”

辜明月搖搖頭,“但凡是匠人,賣身契都攥在官府手中,若是要生產新的兵械就要徵得朝堂的同意。”

“陛下如今不在朝野,一應事物都由丞相和群臣說了算,可文官素來是不喜歡打仗的,製造兵械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要想徵得他們的同意,少不得要一陣扯皮。”

“除非現在邊關打起來,不過如今陛下尚在朔漠,就算真的打起來他們也要先與朔漠議和,朔漠執意要打,這兵器才能做起來。不過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花燦無力地垂下頭,“好煩啊~”

忽的,她眼睛一亮,“那我們能不能自已出錢出力,先把兵器做出來然後無償捐獻出去。”

辜明月關愛智障的慈愛越發濃郁,“公主擅自制作兵器,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要殺頭的。”

“哦~”花燦默默捂臉。

明明一切發展順利,但她好似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對。

懷著鬱悶的心情,花燦走在大街上,明媚的陽光彷彿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唉~”花燦腳邊突然滾來一個果子,她順著聲音回頭,卻見越溪正坐在一個攤子後,身側的旗子上還打出了“懸壺濟世”四個字。

惹得帶著帷帽的小姑娘駐足觀看,但遲遲沒人上前,畢竟這時候還講究男女大防,至於那些男子,向來對他這種小白臉嗤之以鼻,自然沒人來。

花燦摸摸下巴,越溪今日穿著一身白,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倒是更像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了。

花燦撿起果子,“你怎麼在這兒?”

越溪手一指旁邊的經幡,“沒看見嗎?”

花燦冷哼轉身,“你說是這樣跟我說話,我便不留在這兒了。”

越溪跟著冷哼,“誰叫你了?不是你自已走過來的嗎?”

花燦更生氣,“我不在這裡礙你的眼,走就是了。”

“等等!”越溪情急之下抓住花燦的手腕,卻又在瞬間放開。

他的腿已經好了很多,但情急之下走快了,還是能瞧出跛腳的痕跡。

花燦看著蹙著眉扶他坐下,“你再不說,我就真走了。”

越溪:“你有沒有見過我妹妹?他們都說,小小去了軍營,可我怎麼沒見過她?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花燦猶豫的點點頭,“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花燦這話並不全是安慰,畢竟蘇小小是本文的女主,雖然自從她去了朔漠就和花燦斷了聯絡,可若真的出了事,這個小世界也該崩了。

花燦對女鵝倒是不太擔心,反而是越溪,她逼近面前的人,“做人坦誠一點不好嗎?問個話都要兜幾個圈子,你這麼傲嬌家裡人知道嗎?”

越溪冷哼一聲斜眼看他,“我是怕你覬覦我的美色,如今京城誰人不知山陰公主葷素不忌,是靠將侍奉的美貌婢女獻給朔漠可汗,才得以在朔漠逃生的。”

花燦臉色爆紅,“你別造謠,這分明是沒有的事,況且阿香也就罷了,算你們不知者無罪。你又是哪來的厚臉皮,覺著我會看上你。”

越溪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看的花燦心虛了一瞬,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總不能站起來打她吧。

就算打她,她也跑的快,保證讓他追不上,花燦暗暗大氣。

越溪卻突然多雲轉晴,老神在在道:“公主說沒有就沒有吧,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公主不承認我也是沒辦法。”

大街上的圍觀群眾悄悄豎起了耳朵,眼看著周遭故作不經意往這兒瞟的人越來越多。

花燦頓時不淡定了,“什麼過去的事?你有本事把話說清楚,不要似是而非的汙衊人的清白。”

越溪嘆了口氣,“猶記得我和公主初見時,我雙腿還未痊癒,公主便趁人之危對我行不軌之事,可憐我當時還是一個瘸子,縱使萬般不甘也只能任由公主……”

“唉……”

說這話時,越溪依舊一張死人臉,奈何他嘴裡的故事實在香豔,以至於聽的人興致大發,紛紛將好奇的眼神看向當事人。

花燦臉色爆紅,“你,你胡說……”

越溪木著臉,“難道公主不曾與我有過肌膚之親嗎?”

“當然沒……”

越溪將食指放在鮮豔的紅唇上。

嗯?嗯?嗯?花燦瞪大了狗眼,那也算?

越溪:當然算!

花燦連忙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花燦話還沒說完便對上眾人複雜的目光,左眼寫著別掙扎了,右眼寫著我懂。

就連越溪都向她投來了同情的目光,“沒想到這麼多年,公主還對我如此痴迷。”

說罷,越溪指了指自已的人中。

花燦下意識地跟著做,只見手上一片血紅。

花燦落荒而逃,不由得有些神傷,她當然不相信這是看越溪看的,定然是天氣炎熱的緣故。

花燦默默下了定論,臉上卻泛著不自然的薄紅。

沈慧有些擔憂,“公主沒事吧?”

“沒事。”花燦的精神狀態看著不太正常,“咱們去悅已軒,自從回來以後還沒見過貴妃呢。”

燕王伏法,京都恢復往日的繁華,悅已軒更是客似雲來。

貴妃從牢裡放出來,便馬不停蹄的投入到工作中,眼下正忙得站不了腳。

花燦停在門外,看著裡面忙碌的人群,忽的轉過身。

沈慧:“公主,咱們不進去了嗎?”

花燦搖搖頭,“貴妃在忙,我現在進去非但幫不上什麼忙,還只能給她添亂。”

沈慧礙著她坐下,“公主不開心嗎?”

花燦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只是覺得大家好像並不需要我,我也什麼忙都幫不上,若是沒有我,也許這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

沈慧總覺得花燦話裡有話,卻又分辨不出具體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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