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姜塵挺怕張采薇說自己願意的，尋求仙緣這種事，就連他自己都很迷茫。
他透過小姜的記憶得知，仙凡之間一向並無往來，只是偶爾會有仙人下山招收門徒。
像昨天金古上人那種主動登門收徒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張采薇長得雖稱不上風華絕代，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而且一路之上有人陪著，旅途不至於孤獨。
姜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古上人的獸皮袋空間很大，裝上部分細軟和換洗的衣物後，兩人離開了張府。
裝東西的時候，他在獸皮袋內翻到了一張舊地圖，上面特別標註了一個宗門，但字跡模糊，難以分辨。
在張采薇的提醒下，姜塵在地圖上看到了嶽山城。
兩者之間在地圖上的距離並不算遠，不過由於沒有比例尺，兩人也不能確定具體距離到底有多遠。
姜塵發現張采薇從離開張府後，感覺性子活潑了不少。
之前在張府一直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文靜模樣。
走在路上的步伐有些雀躍，剛才看地圖的時候也是她主動湊過來的。
姜塵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後，她又變成了那副端莊模樣。
“你很怕你父親？”
說話的同時，姜塵使用了讀心術。
張采薇的心聲：那老頭子成天管著我煩得很，早就想出來了。
“父親只是平日裡對我要求嚴苛了些。”
她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了姜塵的心聲：早就想出來了你剛猶豫做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
“啊？我什麼都沒說啊？”
張采薇莫名一問，讓姜塵心中一驚：什麼情況，她也能聽到我想什麼？
“什麼叫也？你能聽見我的心聲？”
這下姜塵確定了，當即解除了賦予。
“啊？什麼心聲？你聽錯了吧。”
雖然姜塵的心聲沒有再出現，但張采薇很確定剛剛就是聽到了。
“你知道這蕪青山怎麼走麼？”姜塵立刻岔開了話題。
“我鮮少外出，不知。”張采薇搖頭。
地圖沒有標註方向，所以姜塵也不清楚上面標註的宗門究竟處於何方。
而蕪青山剛好就在去往宗門的路上，好在他還有張嘴。
“一路走過去，這是那位高人給你設定的考驗嗎？”
兩人購置了一些物資後就出了城門。
“沒有高人，都是你爹一廂情願，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哪裡有仙緣。”
聽到姜塵這話，張采薇眼神疑惑。
“那你是怎麼打贏金古上人的？你明明只是一介凡人。”
“你怎麼就確定我是凡人？”
“因為金古上人會飛，你不會。”
這個理由放在一般情況下還真是無懈可擊。
但姜塵是什麼人，當場就飛了起來。
“所以你真的是仙人？”
張采薇看向姜塵的眼神多了一絲仰慕。
“不是。”
飛了一會後姜塵就落地了，他發現類似這種強化自身的規則都非常消耗熱量，所以他現在不敢持續使用。
出城後的兩人在官道上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
姜塵到還有些體力，張采薇一點不顧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了路邊。
“好累阿，我走不動了。”
“那你坐著吧，我走了。”
姜塵一點也不慣著。
“誒，你這人懂不懂憐香惜玉啊？我也不要你揹著我走，好歹也等等我啊。”
“你以為這是出來郊遊嗎？你要自己撐不住就回家去。”
張采薇走得不快，兩人走了一個時辰也就走了不到二十里路。
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蕪青山就有上百里路程。
姜塵透過這個距離推算了一番，如果一天走一百里，他們要走到宗門所在地至少得走一個月。
“就歇一炷香時間，求你了。”
張采薇投來一個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想回去。
姜塵這才停下腳步，坐在張采薇的旁邊。
“既然你這麼想出來，為什麼我問你願不願意的時候你面露難色？”
“因為我差點沒憋住笑出聲，所以在腦中想了許多難過的事情。”
這個理由既荒謬又合理，確實說服了姜塵。
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張采薇勉強恢復了一些體力，起身與姜塵繼續前行。
姜塵走在前頭，因為每種規則使用都會出現相應的代價，所以他決定把自己能想到的規則都嘗試一下。
首當其衝的便是無敵。
他不敢直接對自身直接使用，所以將無敵投射到了路邊的小樹上。
規則生效時，小樹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但當規則解除時小樹瞬間化成了齏粉。
而他自己也遭受了不小的痛苦，整條手臂都差點炸了。
“媽的，這東西也太危險了。”
見到姜塵手臂爆血，張采薇有些害怕。
“你這是怎麼了，有人襲擊？”
“沒事兒，我自己搞的。”
姜塵隨口敷衍了一句，心中默唸一聲“天國”。
熟悉的機械聲在姜塵的腦海中響起。
“才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又喚醒我了嗎？”
“事關重大，不問不行啊。”
“請說。”
“我要到什麼地步，才能賦予自身無敵規則？”
“黑洞。”
“黑洞？常規的修仙沒有這個境界吧？”
“是肉體的密度達到黑洞級，才能承受住無敵的代價。”
“那這不是廢了？我要是肉身都成黑洞了，誰還打的動我？”
“這個世界遠遠遠遠遠...”
系統突然陷入了卡頓，持續了半分鐘之久。
“我需要繼續休眠自檢了，希望下次的間隔能長一些。”
之後姜塵又嘗試增加自身的體力，暫時還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副作用。
但走了一段距離後就感覺自己肚子餓了。
由於乾糧準備的不多，不夠姜塵這樣揮霍，所以他只能立刻解除。
“媽的，我去參加大胃王比賽肯定能贏。”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一天時間走了六七十里路，張采薇的腳上已經磨出了水泡。
荒山野嶺危機四伏，兩人不敢露宿，好在附近有一客棧供人歇腳。
客房內，張采薇正在揉捏痠軟的腳踝，姜塵坐在一旁的桌邊，喝下一口劣質茶水。
“按照現在的速度，走到目的地至少要一個多月，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張采薇看起來有些生氣。
“我是怕你走到一半受不了，到時候再想回來就沒那麼簡單了。”
“你放心，我絕不拖你後腿，天色不早了，你該回房休息了。”
姜塵回到自己房中，突然感覺十分睏倦，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姜塵從睡夢中逐漸甦醒。
漸漸恢復的知覺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睡姿有些不太對勁，而且手腳好像還被綁住了。
此時張采薇的嗚咽聲傳入她的耳中。
姜塵睜開雙眼，看見客棧老闆正在攪拌著鍋裡，像是在熬湯。
“嘿嘿，客官你們醒了？馬上就熬好了，請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