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名戴著眼鏡的禿頭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癱坐在地，呼吸急促，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
一個男人吊死在他的辦公室前，雙眼暴突，死不瞑目。
辦公室的玻璃牆上還被噴了幾個大字：張東漢我草你媽！
“哈哈哈哈哈，天天叫老子加班，嚇死你個老逼登。”
發出大笑的男子名叫姜塵，就是他吊死在了張東漢辦公室門口。
昨晚姜塵好不容易熬到了九點的下班時間，結果張東漢一個電話過來，讓他加班改方案。
積勞成疾的姜塵熬到半夜兩點，突發心絞痛，猝死在了電腦前。
當他再次睜眼時，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他自己，什麼都沒有。
“這是哪兒？我已經死了嗎？”
“歡迎來到天國。”一道機械的聲音在姜塵的耳邊響起。
“天國？死了不應該去地獄麼？怎麼到了天國？”
“這只是一個代號，地獄，天國，無終之界，你想叫什麼都無所謂。”
“那你又是誰？”
“不重要，如果非要有一個名字，你可以叫我，系統。”
“系統？”
一團不可名狀的東西出現在姜塵的眼前，看起來像是賽博空間裡的亂碼。
“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你能做什麼？”
“復活半小時，了結未盡之事，然後和我走。”
“去哪？輪迴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
姜塵同意了，於是就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
“看完就該走了，選一個吧。”
系統機械性的聲音響起，姜塵的眼前出現了幾幅畫面，分別對應著不同的世界，他感覺就像在選遊戲副本一樣。
“選了之後還能換嗎？”
“不能。”
思考了一番後，他選擇了修仙世界，畢竟對成仙的嚮往那是刻在基因裡的。
點下確定過後，姜塵的眼前開始天旋地轉。
當他的五感再次恢復時，他第一感覺是臭，然後是疼。
一股食物腐爛的味道不停的衝入他的鼻腔。
此刻他躺在陰暗小巷的垃圾堆裡，渾身是傷，動彈不得。
緊接著他的腦袋也開始疼起來，原主人的記憶不停的湧入他的腦海當中。
一個普通家丁，和他一樣也姓姜，府上的人都叫他小姜，名字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早上就因為多看了一眼小姐，被府上的管家發現，帶人拖到後巷打了一頓，扔在這裡等死。
“默默無聞的死人，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身份。”姜塵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拼盡全身力氣，想要起身離開這裡，但他的手腳都已經被打斷，挪動不了半分。
“喂，系統，你把我扔過來就不管我了？”
“請稍等，我沒想到你會選擇這個世界，正在做最後的除錯。”
“沒想到？什麼意思？”
系統沉默了大概十分鐘左右。
“規則賦予已啟動，正在掃描賦予者狀態。”
“檢測到賦予者處於瀕死狀態，規則賦予，治癒。”
一串姜塵看不懂的文字浮現在他的周圍，他的肉體開始修復。
“修復完成。”
僅僅過了幾秒鐘，斷掉的骨頭全部重新接合，傷勢盡數痊癒。
恢復行動力後，姜塵立馬從垃圾堆裡爬了起來，遠離了這個惡臭的地方。
但那股惡臭已經附著在他的衣服上，揮之不去。
“規則賦予，清潔。”
姜塵依葫蘆畫瓢，說了一句，果然有了效果。
噁心的味道終於散去，身上的粗布麻衣也變得光潔如新。
“賦予者已獲得自由行動能力，系統即將進入休眠狀態。”
“誒誒誒？你就休眠了？我啥也不會啊？”
聽到系統要跑路，姜塵急了。
“賦予者請放心，休眠的是語音系統。”
“不是金手指休眠就好。”
姜塵鬆了一口氣。
前世的姜塵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生活卻對他重拳出擊。
如今他得到重活一世的機會，他再也不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經過一番嘗試，姜塵大致搞懂了規則賦予的用法。
規則同時只能存在一種，賦予規則分為兩種方式，一種是賦予自身，一種是賦予他人。
姜塵走在大街上，一名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中年人帶著幾名惡僕攔住了姜塵的去路。
“好命硬的小子，居然還沒死？”
姜塵認得這聲音，就是那個把他手腳打斷的管家，這人還和老禿頭一個姓。
“張管家，你都沒死，我捨不得死啊。”
姜塵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成功激怒了張圖。
“嘴硬的小子，都給我上，這次我要他死在我的眼前！”
幾名惡僕得到命令，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規則賦予，鋼鐵之軀！”姜塵的體表瞬間變成了金屬。
惡僕全力揮動手中的木棍，敲打在姜塵的身上，咔嚓幾聲，木棍應聲斷裂。
砰！砰！砰！
趁著對方驚訝之際，姜塵的拳頭掄在了他們身上。
幾名惡仆倒飛出去，被拳頭砸中的地方骨頭盡裂。
“媽的好重，這小子太瘦弱了，差點手都抬不起來。看來以後還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麼用才行。”
姜塵立刻解除了規則賦予。
“小子，你居然還敢還手？你給我等著！”見到惡僕被打敗，張圖撂下狠話，拔腿就跑。
“規則賦予，認知改變。”
姜塵抬手一指，張圖開始在大街上邊跑邊脫衣服，嘴裡還大喊著，“我是傻逼！我是傻逼！”
引來路人異樣的目光。
張圖赤條條的跑回了張府，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我是傻逼。”
看大門的僕從見到張圖一副瘋癲模樣當即上前詢問情況。
只是張圖嘴裡只是唸叨著那四個字，什麼都說不出來。
“門口怎麼回事？”一名富態的中年人指著門口的方向吼道。
此時他身旁站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皺著眉頭觀察著張圖的一舉一動。
看門的僕從快步上前。
“回稟老爺，張管家回來時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怕不是得了瘋病。”
“瘋了就趕緊把他趕出去，晦氣！”
“無妨，讓我看看。”
仙風道骨的老者騰空而起，緩緩飛到了張圖身前。
張圖見到老者，聲淚涕下，跪在老者面前不停的磕頭，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我是傻逼。”
“意識清醒，言語混亂，恐是中了妖術。”
老者手捏法訣自信出手，一道清光打入張圖腦中，但沒有任何效果。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張員外連忙上前陪笑道。
“仙人！治不好就算了，還是把他趕出去吧，免得衝撞了您。”
“你在質疑我？把他留下！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治好他！”
在一群凡人面前折了面子，他急了。
一連折騰了許久，張圖依舊只會說那幾個字，老者已經面紅耳赤。
他多次忍住一巴掌拍死張圖的衝動，張圖終於恢復了清醒。
然而只是治療一個得了瘋病的凡人，他卻用了大半天時間，張府的人看向老者的目光隱約多了一些異樣。
“說！是誰幹的？”
被一群螻蟻一般的凡人瞧不起，比殺了他還難受，這個場子他必須找回來。
張圖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開口，“是早上頂撞了小姐的賤奴，他明明已經被我打死了，結果好端端的又出現在了街上。”
“定是被什麼邪祟附了身，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遇見，長什麼模樣，我金古上人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待張圖形容結束後，金古上人騰空而起，飛出了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