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癩狗絕對是一個哲學家。阿烏的母親在你姨家的墊子上回味,那天小花走後的一個故事。作為作者我不禁要把這個故事單獨的寫出來。一個的財富與認知是息息相關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上語句引自心經。它告訴人們,人類接受到的資訊是受客觀環境影響的。不僅僅是接受到後所產生的思想,就連線受本身也受影響。

老漢趙海波,是太行山深處某小村莊一戶孤寡老人。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結過婚。直到六十歲那一年,他忽然開竅了。他喜歡上了村頭的張寡婦。他常常提著打來的野味向張寡婦獻媚。他常常在自已喝完酒的時候,向他的酒友宣誓,他下半輩子只喜歡幹兩件事情。第一件是在山裡打獵,第二件是騷擾張寡婦。

張寡婦收過他的兔子,收過他的獐子,收過他很多從太行山深處打來的不知名野味。但是,在收完他的野味之後,張寡婦只是簡單的拋了個媚眼,說了句”死鬼“。他連根手指也沒有碰到過。後來趙老漢聽說張寡婦真正喜歡的,是街中心賣肉的王老二。為此,趙老漢以買肉的名義向王老二示了威。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王老二不吃這一套。王老二把他的剔骨尖刀狠狠的一甩。刀片插在了三米外對面劉老漢豆腐鋪的門柱上。趙老漢閉緊嘴不吱聲,灰溜溜的走了。

劉老漢瞄了眼刀把,沒說話。埋頭用刀片划著他的豆腐。對買豆腐的人大聲吆喝:我這豆腐,純石膏下滷,東北非轉基因大豆製作,不新增防腐劑、膠黏劑等等化工產品。買豆腐的人腦袋點的跟麻豆一樣,連連說“是”。誰都知道,這條街上就他一家有豆腐可買。劉老漢的媳婦,雖說是五十歲的人了,但她每天早晨都有洗頭的習慣。當王老二的刀插在門柱上,赤楞楞響。劉老漢的媳婦剛好從屋裡出來。她看到明晃晃的刀片異常刺眼,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撫了撫自已結實的胸部。伸出肥厚的大手,用毛巾將頭上的水撣了又撣。心中暗想:莫非王老二對自已失去了興趣?暗下黑手,致自已於死地。當刀片停止了振動,她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伸出一根粗壯的手指,撫摸著刀把。用世界上最富魅力的語調對王老二說:“二哥今天一大早心氣不順。這是咋的了?”王老二用手指了指灰溜溜的趙老漢。沒好氣的說:“都是他逼的。“劉老漢的媳婦說:”不生氣,不生氣,下午打麻將我讓你自摸兩把。“旁邊的劉老漢再也忍不住了,他瞪了媳婦一眼,說:”快回屋去,你真是錢多,總想著白送,丟人現眼。“

老漢趙海波偷偷的讓媒婆李嬸去張寡婦家打聽打聽,到底自已哪些條件不符合她的要求。王老二也是六十歲的人,長得五大三粗,他哪裡好?一個賣肉的,整天舞刀弄棒很容易擦槍走火傷及無辜,極易遭受牢獄之災。她,張寡婦萬一哪天讓王老二不高興了,王老二的刀可能就是她生命結束的兇器。他讓李嬸一定要把這句話帶到。不要與舞刀弄棒的人在一起。李嬸如實把話帶到,也如實把張寡婦的原話帶回來。張寡婦說,“趙老漢是個好人,趙老漢對她好,她心裡非常清楚。但是他受不了趙老漢說話的腔調,一個太行山下的老爺們,嗓音像菜市場待宰的鴨子,尖而高亢。若在大城市也就罷了,可咱這是傳統集鎮。平時不笑倒也有幾分威嚴,可是一露出兩個門牙,她就看著不爽。別人的門牙板板正正並列兩顆。而趙海波的兩顆門牙交叉在一起拱突出來。如果說做個朋友倒也就罷了,但如果真的發展到要好的那種關係,難免擁抱、接吻。那牙不會傷到自已的嘴巴?”李嬸安慰她說,“你想的太多了,怎麼會呢?我家老頭的牙跟趙老漢的牙是一模一樣的,什麼事情習慣就好。”張寡婦說,“怎麼不會,我家養的只兔子,我剛用嘴巴碰了碰它的嘴,嘴巴就被那兩顆崛起的門牙給咬了。到現在心裡都留著陰影,這件事沒得商量。王老二哪裡好?至少他的門牙是闆闆正正兩顆並列,吻起來安全。

趙老漢給了李嬸兩隻從山裡打來的兔子。告訴李嬸這件事一定要保密。李嬸拎著兔耳朵喜笑顏開,腦袋點得跟麻花似的,噼裡啪啦。

趙老漢花了五百塊錢,到城裡硬生生的把那兩顆交叉的拱牙拔了。換成了兩個烤瓷的板正門牙。當他再次微笑,兩顆潔白的門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其它的牙黯然失色,氣質瞬間變得慈祥、精神了。張寡婦斜角45度看著天空,忽然發現趙老漢才是真愛。她不再拒絕趙老漢伸出的手。趙老漢偷偷的摸了一下她的手背。回家後三天沒有洗手,他抬著那隻手,他心情無比激動。這是他下半輩子喜愛乾的兩件事其中的一件。事情終於向好的方向發展。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生活充滿了動力。

趙老漢決定,他要去山裡多打一些野味,讓自已那顆激動的老心臟平復平復。

吃了午飯。趙老漢點了一袋煙,吧唧吧唧的抽著。他家的土狗鐵栓眯著眼睛蹲在他的腿邊。趙老漢時不時的用手摸摸他的腦袋。它感覺很舒服,後腿在肚子上撓了幾下。趙老漢曾有一個親戚是城裡人。他看到鐵栓的時候,把它叫做中華田園犬,一個非常美妙的名字。他跟趙老漢說了很多話,趙老漢都沒有記住。唯有這句中華田園犬,讓他對他的鐵栓又高看了一眼。村裡的人誰要跟他說這是一條土狗,他保準心裡不爽。這狗是正宗的中華田園犬。

幾袋煙之後。趙老漢敲了敲菸斗,用鞋底把在地上的菸灰搓了搓,菸灰便與地面的色調保持一致。那臺老式電視正播放著新聞。趙老漢眯著眼瞟著。新聞的畫面傳來了海嘯的鏡頭。主持人穿著西服,端莊的說M國的海邊發生了特大海嘯,海嘯伴著狂風吹倒了樹木,壓死了人。現場連線的記者在雨中噼裡啪啦的說著什麼,表現得極為狼狽。趙老漢看了眼外邊的太陽,說,“吹牛x,明明是個大晴天,發生什麼海嘯。這個電視盒盒整天說瞎話。“伸手就關了電視。他拿過那杆老式獵槍,帶著他的中華田園犬。出了門向太行山深處進發。

太行山薄霧繚繞,如同仙境。

老漢趙海波心情大好,哼起小曲唱起歌。鐵栓因為主人心情好,跑起來也格外帶勁。不知不覺進入山的深處。

他們心情雖好,運氣似乎不佳,連根毛也沒遇到。這些並不要緊,閃亮的門牙帶來的積極心態,可以持續好久才會消失。趙老漢撫摸了一下鐵栓的腦袋,喃喃的說了一句,“會抓到的,沒問題,鐵栓,努力。“鐵栓努力的仰了仰頭。逆著太陽向他的主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一隻兔子遠遠的看到鐵栓和它的主人,驚慌失措的向太行山的更深處跑去。鐵栓不是吃素的,他看出了兔子的意圖,“嗖“的一聲就跑了出去。老漢趙海波看到鐵栓像箭一樣的速度,立刻提高了警覺。他將獵槍上了膛,踮起腳尖跑了起來,槍托抵在肩膀上,隨時做出射擊的樣子。

只聽“哐”的一聲,兔子撞在了空氣上。緊接著又聽到“哐”的一聲,鐵栓也撞到了空氣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老漢趙海波被什麼東西彈了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著鐵栓和兔子都躺在地上。兔子的腦袋已經撞破了,嘴裡滲著血。中華田園犬鐵栓嘴巴也被撞破了,大舌頭掛在嘴角。

趙老漢的的鼻血順著上唇“吧嗒,吧嗒”的滴著,他伸出粗壯的老手,擦了一下上唇,用袖子堵住鼻孔,張開大口,心裡暗罵:活見鬼。他狠狠的向空中吐出一口濃痰,濃痰掛在了半空。趙老漢睜大他那渾濁的老眼,看著這痰,伸手摸了摸,他無法理解。他看向鐵栓和兔子。他驚訝的發現了一個事實,兔子與鐵栓並沒有躺在地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趙老漢有點驚訝,然後變得恐懼。此刻,他做了一個決定:兔子不要了,鐵栓不能不要。他跑過去抱起鐵栓。他一伸手好像觸碰到了什麼東西,可看到的什麼也沒有。他感覺有點奇怪,沿著手指觸碰到的地方向四周摸了起來。起先他摸到的,手感好像是一棵松樹。他摸到了樹幹緊接著好像是枝葉。接著摸到的,好像是山體的一部分,是石頭。老漢恐懼的心情此刻稍微的緩了緩。緊張的心情一旦放鬆,就覺得人很累,腳發軟。他摸著空氣坐在鐵栓的旁邊,倚在看不見的石頭上。從懷裡摸了一支已經揉得皺巴巴的老煙,點上火吸了起來。

鐵栓伸著舌頭髮出“嗚嗚”的聲音。老漢看到鐵栓非常痛苦,眼裡流出了眼淚。老漢不忍心,他將鐵栓抱在懷裡,用手指扒拉著鐵栓的腦袋,檢視撞擊的位置。煙深深的又吸了兩口,扔了出去。騰出另一隻手,將兔子往自已的腿邊挪了挪。

趙老漢望著西去的太陽。他覺得應該往回走了。此刻往回走,到家估計也是半夜。心情好的餘威,緊張的提到嗓子眼,這半天跟過山車似的。

老漢倚靠的看不到的山體,忽然有了些輕微的抖動,緊接著抖動激烈起來。老漢聽到從他的上空有“嘩啦啦”的東西向下墜落的聲音。

趙老漢感覺到有石頭向下墜落。他趕緊抱起鐵栓拎著兔耳朵。向看到的粗松樹後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過去。只見剛才倚靠的地方,什麼也看不到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向自已的腳下滾來。老漢又往後退了幾十步。他感覺安全了,就站在那裡好奇的端詳。

他再次變得恐懼起來。今天是不是看見鬼了?或者自已的老眼是不是要瞎了?咋會看不見呢?東西從懸空裡擠出來。

山體變得輕微抖動起來。只聽“砰”的一聲,這是一聲巨響。很多山體的粉塵灰從看不到的地方,滾滾的向外冒出。此時,老漢覺得腳下的山體開始劇烈抖動。他驚慌的抱著鐵栓,扔掉兔子向剛才來的路,瘋狂的跑。他感覺到大面積的山體都在晃動。

“砰”。

像是幾萬只煤氣罐同時爆炸的聲音,接著又像是上萬根暖氣管道同時爆裂氣體洩漏聲音。老漢不自覺的回頭駐足觀看。只見一道氣流從山體的頂端直衝宇宙。這氣流裡夾雜著各式各樣的灰塵,像一根灰色的棍子捅到了雲裡。

“砰”,又是一聲。此時直衝上天的氣流,像核武器爆炸一樣向四周擴散。老漢抱著鐵栓只覺得自已的腳沒靠在地上。他被氣流撞擊飛了起來。老漢眼前一黑,一切隨它去吧。

當趙老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月亮像一把彎刀高高的懸在天空。星星像豆子一樣,這裡一個那裡一個眨巴著眼睛。

趙老漢看到了一個人影,躺在自已的旁邊,時不時的用腦袋蹭自已的屁股。老漢感覺驚恐萬分,是不是看到鬼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邪門。這個人不但蹭他的屁股。嘴裡還“咕嚕嚕”的說著什麼。好像在說:“餓,餓”。

所有的恐懼已不再是恐懼。接二連三的恐懼,讓老漢覺得很崩潰很麻木。他不管睡在他旁邊的人是誰?至少目前他沒有傷害自已。他甚至因為這個人睡在他的旁邊,而變得不再恐懼。他想和他聊兩句。

他伸出有點麻木的手指,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皺巴巴的老煙。倚在石頭上,摸出火柴。吧嗒吧嗒的吸著。那個人,好像醒了。他身體應該很不好,沒有辦法站起來。他挪到老漢的腿邊,伸出舌頭舔老漢的腿,嘴裡發出輕聲的“餓,餓”的聲音。老漢忽然覺得,自已也有點餓了。從下午出來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那個人伸出手,放在老漢的腿上。腦袋不斷的搖來搖去。

老漢一想,忍忍吧。這黑漆麻烏的天,在山裡不能亂走。再說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在哪裡。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了一個凹進去的山體。伸手扶起那個人,身體還挺輕,他架著那個人走到山坳裡。胡亂的歸攏一些草和樹葉。趙老漢忽然想到鐵栓哪裡去了,自已記得是抱著鐵栓的,鐵栓受了傷的。怎麼現在就看不到它了,鐵栓也真是的,這人大了會跑,這狗大了也不聽話。再說這山裡荒郊野外的,雖說現在沒有狼了,可也不至於又有哪個女狗在等著他吧。由他去吧。自已也太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當光亮透過樹隙灑在趙老漢的臉上。趙老漢驀地從夢中醒來。這一夜睡得很不是滋味,手腳都凍麻木了。趙老漢望著天空,眼睛都不想眨巴一下。肚子裡“嘰裡咕嚕、嘰裡咕嚕”的亂叫。

那個人側著身子。身上蓋滿了雜草睡的正香。趙老漢昨夜沒有仔細的看他,現在看看,發現他的身材跟自已一般大小。

趙老漢推了推那人,說:“老兄弟,起來啦,起來啦。今天的太陽真不錯。昨天夜裡也不是太冷,如果太冷的話,咱倆的老命就交待在這裡了。那人沒有回應,他動了動,歪躺著,晃動了一下腦袋。嘴裡還是那句”餓,餓“。

老漢又推了一下他,說:“再餓也沒用。咱得去吃飯,咱得先出了這個山。“

那人動了一下,他用手撐起了身子。將臉轉向趙老漢。趙老漢看到他的臉時,不禁又驚呆了。這個人跟他長得是一模一樣。儘管趙老漢沒有照鏡子的習慣,但那天拔牙的時候,還是認真的端詳了自已。趙海波發現自已真的好帥,兩顆閃耀潔白的門牙,板正的並列在上唇的最前沿,閃露出自信的光芒。一雙眯眯的老眼,在兩顆門牙的襯托下,變得慈祥和藹。

那人用手撐著地,向趙老漢的胸口拱了過來。他伸出舌頭,舔趙老漢的臉。趙老漢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心裡再次疑惑起來,他到底是不是看到了鬼?或者中了邪?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已真的糊塗了?是幻覺?老漢嘀咕:這是幻覺,不是真的。

老漢用手指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疼得他直哆嗦。此刻他的神經緊繃,不敢發出聲音。默默的忍受大腿被掐的疼痛傳導進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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