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晏月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兩天農場裡這些人做事越來越懶散了,而且懶散就算了,還經常發生矛盾。”
“算算日子,北方基地那邊的物資和人員應該也快到了,可那些人員之前不一定種過地,就算種過,融入到這些農場的人群中後,可能也還會出現如今的這種狀況。”
“你們有誰擅長管理的嗎,可以擬一份章程出來給我看一下。”
晏月說完,坐著的四人神態各異。
“啊?”寧意一臉懵懂,愣愣地看著晏月。
他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大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算了,這個不行,放棄,下一個。
隨後,晏月又看向程晨。
“大人,我……我不行。”程晨聽是聽懂了,可是他一個小孩子,末世之前連小學都還沒上完,怎麼可能擅長管理呢。
算了,這個也不行,繼續換人。
這會兒就只剩下了陳圓圓和陸雲。
陳圓圓見大人看向自已,頓時一臉驚嚇,連忙擺手。
“大人,我不行的,我……我以前從來沒有管過人,就算是我後來在那傢俬房菜餐廳當上了主廚,我手下也只有兩個切菜工,平時我也不管他們的。”
陳圓圓果斷拒絕,她這個性格,怎麼可能懂得管人啊。
那麼就只剩下陸雲了。
陸雲見其他人都沒指望了,她不想讓大佬失望,很想硬著頭皮上。
可是,她好像也不行啊。
“大佬,實話跟您說吧,我上大學的時候,當過最大的官就是一個社團的小組長。”
“社員是有那麼四五個人,可是我手下的那四五個人天天吵架,最後我那個小組的人都退出社團了。”
陸雲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輕到其他幾人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晏月眉頭緊蹙,滿眼失望。
所以,她一路上收的這四個小夥伴,一個都不行。
她自已也不行啊。
在滄瀾大陸的時候,晏月沉迷修煉。
就算是出去歷練亦或是進各個大小秘境,也都是聽大師兄的安排,或者直接帶著包子出去單打獨鬥。
根本就沒有管理手下的經驗。
“算了,既然你們都不行,還是等宋隊長過來之後,讓他想想辦法吧。”晏月擺擺手道。
四人被晏月打發出去了,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寧意雖然沒怎麼聽懂大人說的話,但是卻也知道,大人是在為了那些種地人煩惱。
那些人最近偷懶的偷懶,吵架的吵架,確實很不聽話。
寧意有的時候看到了就會兇他們。
可他們當著他的面一臉害怕地去幹活了,等他走了之後又故技重施。
寧意很生氣,可是又不能把他們打傷,不然他們第二天就不能幹活了。
最後寧意也只能自已上,重活累活都幹,每天從早上幹到晚上,都不帶歇的。
這幾天可把他累壞了。
陳圓圓最近連飯都做得少了,她做了許多幹糧和能放的食物,全都存在陸雲的空間裡。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給蓄水庫放水上面了,尤其是土地變大了之後,蓄水庫必須得用上。
程晨和陸雲也都在各處幫忙,沒有人讓自已閒著。
可是,他們此刻還是覺得自已好沒用,幫不上大人。
這天夜裡,時間已經過了12點,晏月正準備打坐休息。
一陣小聲咕咚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裡。
這聲音離他們所住的房子並不遠,卻又不在農場裡面。
仔細一聽,好像是在他們這排房子旁邊的圍牆外面。
自從晏月她們來到這裡,這些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尤其是最近,農場裡的人白日裡幹活累的要死,晚上早早地就上床睡覺了,哪有人大半夜已經過了12點,還有精力在外面閒逛的。
晏月凝神聽了兩句之後,發現這人好似是在抱怨這幾天農場裡的幹活氛圍。
他也覺得,這樣多的新土地不應該被如此耽擱浪費。
可如今這效率還遠遠不及前段時間,這人似乎也有些著急。
晏月直接瞬移到了圍牆上,她落得無聲無息,沒有人發現這圍牆上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
而此時此刻晏月站著的圍牆下,蹲著一個身穿白色汗衫,灰色長褲,臉上架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身形瘦削的年輕男人。
這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他低垂著腦袋,手裡拿著一根細枝條,不停的地在地上寫寫畫畫。
他一邊在地上畫著什麼,一邊嘴裡還在碎碎念。
“哎,這農場如今的狀況真是一團糟,做事的效率還不如前些日子呢。”
“每個人都怕自已吃虧,不願意多出力,可那些新土地地空在那裡,真的很浪費。”
“那位厲害的大人也不經常出來,她手下的那些人好像也不太擅長管理,每天只能幫著幹活,這些人變更加肆無忌憚。”
“不過,如今已經是末世了,秩序分崩離析,一般的管理方式好像也不適配當前的情況,得設立良性的獎懲機制,讓他們知道多做事,將事情做好,才能得到更多的獎勵,這樣才能激發他們的積極性。”
“可是,我要怎麼跟那位大人說呢?”男子嘆了一口氣,似乎又陷入了難題中。
晏月聽到這裡,直接從圍牆上翩然落下,雖說沒有聲音,可依舊投下一片陰影。
林木源正藉著月光寫著自已腦子裡的想法。
突然間,面前的地上出現了一雙人腿,月光也被遮住了。
頓時魂都差點被嚇飛了。
“啊!”林木源直接被嚇得驚叫了一聲,隨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晏月這才驚覺,自已好像出現得確實有些突兀。
剛剛還在圍牆上的時候,應該先跟這人打聲招呼才是。
這人該不會被自已嚇壞了吧。
“你不用害怕,是我。”清冽中又帶著一絲柔和的聲音傳入林木源的耳中。
他原本因為害怕而緊閉的雙眼,這時才微微睜開了一絲縫隙。
她的面前站著一位身穿青灰色道袍,一頭青絲都攏在腦後,只有微微幾縷碎髮在月光的照耀下,被晚風吹地微微擺動著。
原來是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