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知安第二次直觀看見孟老太太心臟病發作,但不同於上一次,孟雪堂像是完全沒有看見老太太青紫的嘴唇,目光兇狠地瞪著謝知安。

“你怎麼會知道?”

“孟家的長孫把老宅賣了,這麼大的訊息,你猜能瞞得住嗎?”

謝知安鎮定自若地坐著,完全沒有因為對方的逼近而畏縮。

孟雪堂腳步一頓,居然忘了這麼一茬,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他突然走不動了,低頭一看,孟老太太臉色慘白,死死抓著他的褲腳,說不出話,但眼神哀求。

藥和救護車一個都不能少,否則她老太太這條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

“奶奶,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報仇了。”

孟雪堂掙脫開抓著自己的手,在老太太瞪大的雙眼中退開幾步,幾乎是逼問般對著謝知安大罵道“你在幹什麼!不叫救護車她會死的!”

謝知安看著他做戲,低頭看著奄奄一息的老人,“現在你還覺得他好嗎?”

在老太太憤恨的目光中,謝知安給她餵了速效救心丸,把她扶了起來靠在椅子上喘息。

孟雪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心裡暗暗計算著時間,就算吃了藥也沒用,要是沒有及時送去醫院,今天晚上照樣有風險。

然而下一刻救護車的聲音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他驚愕地看著謝知安,她什麼時候打了電話?

謝知安笑了笑“考慮到上一次我只不過是說我‘想要’這套房子,她都能氣得暈過去,就算你是她‘最寵愛’的孫子,把房子賣了應該也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你算計我!”孟雪堂怒視著謝知安,像在看有血海深仇的仇家。

如果不是謝知安突然冒出來,這個時候他早就把奶奶哄好了!

“這話未免嚴重了,我只不過是沒有讓你這麼輕鬆地害死她而已,算不上算計你吧?”

謝知安思索道“還是你覺得你們沒能出國,很遺憾啊?”

不可告人的心思陡然被人戳破,孟雪堂臉色鐵青,雙手握成拳頭,“你到底想幹什麼!這裡不是你家!”

“現在還不是。”謝知安在醫護人員到來後,簡單介紹了老太太的情況,醫護人員忙著檢查基本情況,然後把人搬上擔架送到車上。

經過孟雪堂身邊的時候,他一把抓住謝知安的手“別這麼囂張,奶奶最喜歡的永遠都是我!”

“希望她醒來之後,你還能這麼有自信。”謝知安用力掙脫開他,冷冷道“她最喜歡的孫子,為了錢想要害死她,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謝知安轉頭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醫護人員,輕聲道“比如把你從遺囑裡踢出去?”

“謝知安!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你難道不希望她死嗎?”

寬闊的大廳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明明血脈相連,卻像生死仇敵。

“孟雪堂,你知不知道在繼承的時候第一順序是配偶、子女、父母。孫子不在順序裡。”

孟雪堂冷笑道“我可以代位繼承。”

“但如果有遺囑,會優先按遺囑繼承。”謝知安反問道“你就這麼有自信,她知道你想殺了她還會讓你繼承?”

沒人會有這種自信,孟雪堂目光陰鷙,把自己碰見的所有不幸都歸咎於謝知安。

“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有你。”

“有沒有我不重要,沒有你很重要。”謝知安轉身離開,像大獲全勝的將軍,三言兩語就讓孟雪堂殺心四起。

謝知安前腳剛走,後腳孟雪堂跟著出門,一路把油門踩到底,藉機發洩被人看穿計謀的憤怒。

城市的陰暗面生活著大量不能見光的人,只要錢給夠,什麼都能做。

爛賭鬼有自己的門路,三兩句話就給孟雪堂介紹了合適的人。

對方很沉默,低著頭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地喝著二鍋頭,偶爾往嘴裡丟幾顆花生當做下酒菜,不管旁邊的人在說什麼都像沒聽見那樣。

孟雪堂懷疑道“他行不行?”

中間人浩哥呵呵笑著,不自覺地流露出輕慢,這些公子哥一貫這樣狗眼看人低。

“你別看他看著普普通通,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

孟雪堂聞言皺眉,“我要乾脆的,不用那麼暴力。”

浩哥呵呵笑著,覺得孟雪堂太軟弱,在醫院拔氧氣管哪裡比得上一車撞死來得乾脆。

“你不是說她有病嗎,找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嚇一跳,或者從樓上推下去都行。看你喜歡。”

孟雪堂不舒服地往後挪了挪椅子,浩哥見狀改口道“主要是在醫院啊,機器一響別人就知道了,這種事情就得一刀兩斷,拖得越久越麻煩。”

浩哥的話讓孟雪堂陷入沉思,不知道奶奶什麼時候會醒,醒來以後又會不會改遺囑,可他已經沒有時間冒險。

“就今天晚上。”孟雪堂咬牙道“乾脆點,別讓她受苦。”

醫院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打扮得普普通通的男人拿著剛剛到手的定金,在醫院門口的牛肉麵館吃飯,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地看一眼進進出出的人。

十幾分鍾後,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進店面,左右看了看每張桌子都坐滿了,於是遠遠地指了一下身材瘦弱的男人,“我坐那。”

一個身材瘦弱寡言少語,一個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練過的,後來進店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他們這桌,自然也就沒有聽見兩人在吃飯的間隙閒聊。

“什麼病啊?”

“我媽,心臟病。”寡言的男人往嘴裡扔了瓣蒜。

“巧了,我老闆也是這個病。”健壯的男人搖了搖頭,“這都是有錢人才能得的病,普通人哪有不累的。”

瘦弱的男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健壯的男人吃飯很快,風捲殘雲地把一大海碗的面都吞了下去,又打包了三份,重新坐回桌邊,點了煙道“你媽病得重嗎?”

“沒幾天了。”

男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在疑惑他怎麼這麼平靜。

“能少受點苦也好。”男人吸了一大口煙,扯了扯嘴角,“這年頭窮人哪裡看得起病。”

越是慢性病越是拖人,好不了,也壞不了,卻讓你什麼都做不了。

說話間打包的面已經好了,男人從錢包裡抽了兩張,壓在辣椒罐底下。

“吃頓好的吧,人沒了日子也得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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