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

小蛇垂下腦袋,繼續抑鬱去了。

正在這時。

楊秋生也與妹妹交代完,已出來尋沈冤。

“沈兄?”

他疑惑,不是說在門口等嗎?

沈冤聽到他的喊聲,金色眸子重新附上墨色。

下一秒,他出現在楊秋生的身側。

“啊!”

突然的出現,嚇了楊秋生一跳。

他按了按心口,乾笑道:“沈兄,咱們趕緊回吧,李哥應該在等著我們呢。”

“嗯,走吧。”

楊秋生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小蛇。

“要不您把蛇收一收?如今三哥失蹤,引得人心惶惶,我怕回去時會有些麻煩。”

沈冤擺手,“無礙,他們看不見。”

知道他用了障眼法,楊秋生這才安心下來。

離開鳶城時,受了好一番盤查,才把二人放離。

李強一直等在拴馬樁。

打遠便瞧見楊秋生與沈冤二人出來,便放下馬鞭,大步跑來。

他上下打量楊秋生,見他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老弟沒遇到啥事吧?聽說裡面出現了很厲害的精怪,到現在那些守衛軍還沒抓著呢。”

“沒事,我們回去吧李哥,麻煩你一直在這裡等著了。”

“害,哪裡話,本來我也閒的沒事,這不,我下午還送了娘回去呢,沒啥耽誤的。”

“那咱走吧。”

“誒。”

說罷,李強擼起袖子,準備離開。

轉身時看到他身後的沈冤,不由凝眉。

“這位公子爺,你怎麼還沒走呢?是要跟秋生一起回去?”

沈冤面帶笑容,“對,有勞。”

李強眯了眯眼,看了眼楊秋生。

見他沒有意見,只能憋下心中疑惑,帶著二人上了牛車。

沈冤盯著李強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蛇“嘶嘶”兩聲。

腦袋伸到了沈冤的耳側,順著他視線也看向李強。

“主人你看他做什麼?”

“我感覺他有些奇怪,但剛才感應一番,只是普通凡人,應是我想多了吧。”

一路無話。

他們剛回到三里村,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距離近了,才看到是趙家的趙鐵柱。

楊秋生心裡一個咯噔。

不會是娘出了事吧?

剛這麼想,就聽到趙鐵柱扯著嗓子喊。

“秋生哥!秋生哥!不好啦,縣裡的老爺派人來抓,說你娘害死了他的兒子,要用你娘償命哩!”

楊秋生急了。

“我娘都不認識縣太爺,也不怎麼去青河縣,怎會害死了他的兒子?”

“我也不知道啊!剛務農回來,就看到你家門口圍了一圈官兵。一打聽才知道此緣由,你先回去看看再說吧。”

楊秋生不再多說,趕忙跟著趙鐵柱回家去。

走時,他看了眼沈冤。

沈冤道:“你先去,我會跟著。如果要抓你娘走,別反抗順從跟著離去就好。”

楊秋生頷首,匆匆離去。

至於李強,在聽聞此事後,就跑去找村長爹去了。

要是秋生娘真犯了事,秋生定會受到影響,能不能考取功名都是個問題。

在大雍國。

可是有刑家之子不得參與科考的制度。

楊家門前。

數名官兵正抬著一頂轎子,站在門口。

他們個個五大三粗,腰間佩刃,看上去英武非凡。

如此架勢在,周圍悄咪咪探頭的村民,都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楊秋生遠遠瞧見,並沒有想象中要緝拿犯人的場面,不由心生疑惑。

他擰緊眉頭,三兩步上前。

“諸位官爺,不知你們在我家門前是要找誰?”

這實在不像要緝拿囚犯的樣子。

反倒官兵們如等哪家小姐,登轎回家。

對方上下打量一眼楊秋生,似是在辨認什麼。

“你就是孃家娘子的兒子,楊秋生。”

“正是小生。”

官兵輕咳一聲,瞥眼緊閉的大門。

“那什麼,你娘害死我家縣令的兒子,今捉拿歸案。

老爺說了,今夜便要把人帶走,你既然是她兒子就跟著一起吧。”

楊秋生看他這副模樣,總覺得不大對勁。

抓囚犯竟然比想象中客氣,也沒有強勢的態度。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沈冤的話在先。

楊秋生還是選擇壓下心中壓抑的情緒,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們走,不過我還有朋友一起,希望官爺能通融一二。”

官兵見他沒有反抗,爽快的答應,面上不由露出訝然。

這麼好說話?

他們可是按殺人罪抓人的。

作為林月娥的兒子,竟毫無反抗也不辯駁?

幾人面面相覷,很快有人小聲道:

“縣令只說了,要把楊家娘子好生請回去,連帶兒女一起。人已經答應跟著走,不會再出紕漏,那多帶一個人也無傷大雅。”

“是啊,答應他也沒什麼,咱們這麼多人,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

官兵們小聲交流完,看向楊秋生。

“行,我們答應了。”

“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先把你娘請出來再說。”

聽到“請”這個字。

楊秋生心思百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想到今日才與妹妹說,要把她一起帶離三里村,娘就出了事。

難道說一旦兄妹二人都離開,奪壽之事就進行不了?

每日酉時,娘便會準時對著兒女磕頭叩拜。

按照沈冤話說,這是要奪他們的壽。

假設真應了他的猜測。

為不讓他們離開村子,娘利用縣令給他扣上罪名,他必然沒了進京科考的機會。

越想,楊秋生心裡就開始發寒,也是一肚子疑問。

娘是什麼時候與縣令搭上的?

她為何非要這麼做?

只因為想要保留她那副虛假的皮相,來禍害兒子,給楊家留下如此汙點,未免太令人寒心!

這一刻。

楊秋生想了很多,心裡的憋悶無處發洩。

他閉了閉眼,終是邁出腳步去推門。

“吱呀——”

門開了。

此時還未到酉時。

楊秋生看到娘正腰間跨了盆水,扭著腰往廚房內走。

她頭髮溼漉漉的,應是剛梳洗過,臉頰貼著幾縷溼發襯的那張小巧的臉,瑩白如雪,嬌俏動人。

“娘。”

楊秋生喊了聲,走到她身邊凝眉道:“外面那些人說是等您的,說您殺了縣令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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