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攔道的這些人。
沈冤只是慢條斯理地摸著手裡的小蛇,眼瞼微掀。
“哦?你要?行啊,三千兩黃金賣你。”
劉吳根臉色一變,“你搶錢呢!哪怕這條蛇樣貌好,也不值三千兩黃金!”
“少爺,這小子是不是在戲弄您?小的把他拿了,這蛇不就歸您了。”
身邊跟班小廝眼珠子滴溜溜轉。
似是隻要少爺下令,他就立即帶人上手擒拿。
劉吳根一腳把小廝踹到一邊。
“你丫不知道這是鳶城呢?鬧大了我爹都兜不住,給小爺我滾蛋!”
“是是,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劉吳根不再搭理小廝,再看沈冤的眼神沒之前那般友善了。
他冷聲道:“小子,你也看到了,小爺我只是不想惹事,不代表怕事。你好好說話,咱就有的談,要是你再給我亂扯,信不信我真動手了。”
沈冤根本不懼威脅,神情淡漠。
“三千兩黃金,一分不少,你愛買不買。”
“不行!”
小蛇一聽自己賣三千兩黃金,當即蛇瞳冷豎。
“主人,起碼得再加兩千兩,湊夠五千兩黃金。”
小蛇聲音奶聲奶氣的,清晰地傳入對面劉吳根等人的耳朵裡。
“是,小蛇你說的對。”
沈冤贊同點頭。
“你們可聽到了,會說話的得加錢,五千兩黃金賣了。”
“嗯嗯。”
小蛇點著蛇腦袋,深以為然的樣子。
沈冤很喜愛小蛇這種被賣了,還給他數錢的乖巧模樣,笑眯眯的又狠擼幾把它的小腦瓜。
聽到小蛇口吐人言,差點沒把劉吳根他們給嚇尿。
幾人大叫兩聲,直接跑了。
“妖!有妖!來人啊!精怪現形了!”
劉吳根一邊跑一邊大喊,引來不少的人駐足看來。
在鳶城,有精怪現身不是一兩回。
住在本地的居民,並沒有劉吳根他們這般受到驚嚇,但還是忍不住緊張的四下張望,以免波及到自己身上。
路過的巡邏軍聽到聲音,抄起手裡的武器就往劉吳根方向跑去,迅速攔下他們。
“站住!你們在哪裡看到的精怪,快帶我們去!”
劉吳根見到巡邏軍如同見到親爹,立即往後指去。
“就那穿一身白衣手裡卷著條蛇的小子!他手裡的蛇會說話!大哥,快帶人去殺了他們!”
“好,你們先跟著我兄弟一起去守衛司等著,等上頭大人詢問具體情況自會放你們離去。至於那兩精怪,我得再找些幫手去緝拿。”
劉吳根連連點頭,很老實的跟人走了。
沈冤默默看著他們離開背影,不由摸起了下巴。
“劉吳根,這名字也不知是誰給取的,無根無根,寓意當真不好。”
“主人,是第二單生意要上門了嘛?”
“你現在懂得還挺多。”
“那是,主人教的好嘛,不知這劉吳根會許什麼香火呢。”
“我要結契的,可不是劉吳根卻也與劉家有關。”
“好吧,我看劉吳根頭頂有煞,腳下踩了兩遊魂,陰氣環伺頗重。主人,他是不是活不過兩個晚上。”
“嗯,無根啊,劉家註定無根。劉老爺子一生積德行善,得此結局也是命數,就看到時候劉家給不給得起香火錢咯。”
沈冤搖搖頭,似是惋惜似是悲憫。
迎著頭頂暖陽。
那身著白衣的少年把小蛇掛在脖子上後,慢悠悠走著。
不消片刻,人群竄動,熱鬧街道上已無他半分蹤影。
巡邏軍滿頭大汗帶人跑來,沒看到沈冤的影子,當下臉色都變了。
他看向面前一位青年,表情兇悍。
“我不是說了讓你盯著他麼?”
青年皺眉,滿是懊惱。
“我……我盯著呢,結果那少年轉頭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消失。”
巡邏軍神色嚴肅道:“我們巡邏軍的人都是練過體的,比尋常人耳聰目明。一般的精怪妖魔必逃不過我們的眼,如今被人跑了那玩意實力肯定不低。
看來鳶城來了不得了的精怪妖魔,得儘快上報了!”
“頭領,怕就怕上頭那些守衛軍大人也拿不住此獠。”
“我們上報就好,至於其他那也是守衛軍的事了。”
“明白。”
巡邏軍快速的來,又快速的離去。
周圍人都見怪不怪,依舊做著自己事。
觀醫堂。
沈冤看到楊秋生時,他肩膀處已經敷好了藥。
看他痛的齜牙咧嘴,並未出言安撫。
兩兄妹被打,他是能出手幫忙阻攔,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他並沒有這麼做。
結了契,兩人是有了牽扯。
可他又不是這兩兄妹的爹,事事都管。
人家的家事相處如何是他們的命數,與結契無關的,沈冤不會插手。
“沈兄,我今日怕是去不了學堂了,妹妹還在裡屋治傷,大夫說需換三次藥才能離開。”
“沒事,剛才我在外面逛了一圈,感覺還不錯。”
見沈冤沒生氣,楊秋生鬆了口氣。
“哦對了,你昨夜抄的書是不是要給別人?我正好閒的沒事,可以代勞。”
“不不不,不用,豈敢勞煩沈兄。”
沈冤嘴角微揚,皮笑肉不笑道:“我說需要就是需要,快把抄好的書給我吧。”
楊秋生是個通透人,立即反應過來什麼。
老老實實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遞給了沈冤。
妹妹出事,去不了學堂,書篋就用不上了。
好在今日就來城裡,倒是能還了抄書。
“我本想著妹妹治傷,過會兒就去送書,眼下無事,沈兄需不需要我跟隨一起。”
沈冤一聽,又把書還了他。
“你心眼倒是多,還怕我對你財主做什麼不成?行了,你要去就去,書你還我跟著就行。”
楊秋生乾笑兩聲,把抄書重新塞懷裡。
先給妹妹交代兩句後,便同沈冤一起離開。
他確實擔心財主。
在他的認知裡,已經把沈冤認定成妖。
誰家好人,不帶仙風道骨的鶴,或是其他什麼溫和獸類,把一條黑漆漆的小蛇當寵物的。
看看他脖子上的黑蛇,那猩紅的嘴大張,一口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化。
“找我抄書的是鳶城巡邏軍的頭領。”
路上,楊秋生開始介紹起送抄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