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一動，玉簡再現。
他不知五千功德怎麼幫他渡劫，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在玉簡一出現，還真起到作用。
寫在上面的金色文字，好似活了一般，竟從玉簡上飄了出來。
並非全部飄出，只截止了一部分的金文文字。
瞬間，金文鑽入沈冤的體內。
猩紅佈滿蛛網裂口的筆身，開始散發金光。
柔和的暖流劃過全身，抑制住身體的撕裂感，血液也不再流出。
感受到身體好了許多，沈冤再也堅持不住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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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冤再次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他只覺頭暈腦脹，身體痛得無以復加。
神識一掃。
看到本溫潤如玉的筆身，此時佈滿裂痕，殘破不堪。
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這渡劫渡的。”
沈冤重新召出墨玉玉簡。
看到上面少了足足五千條金文記錄，心中也是無奈。
以前的契不知是誰結的，好歹可以穩穩做個接盤俠，少來點工作量。
這下好了。
本來完成了八萬契，只要結兩萬八千的契。
現在倒扣掉百年少了五千契，直接加到三萬三。
照這麼消耗下去，何時才能還完債。
“事實證明，佛界吸收的香火根本沒作用，還是得要人間結契的香火才行。”
沈冤收起玉簡。
“是時候去人間走一趟了，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那種痛苦。”
不過在離開前，還是先把身體調理好。
起碼要讓本體和實力恢復如初。
離家出走的念頭升起後，就再也抑制不住。
為了能儘快出門，沈冤比以往修煉的愈發認真。
“嘶嘶。”
小蛇爬了過來，歪著腦袋打量沈冤。
見他確實無恙，小蛇身體才盤了幾圈趴在一邊閉目沉睡。
經過上次。
沈冤不再排斥小蛇的靠近。
這小子，在他身邊不知沾了多少寶氣，靈性提升很快。
在他重傷後，還知道給他輸送靈力，可見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蛇。
做個好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時間轉瞬即逝。
花費十年時間。
沈冤不僅治好了本體傷勢，實力還提升一大截，已能在佛界隨處遊蕩。
哪怕直視某些佛陀，也不會被金光戳瞎了神識。
就是暫時不能修成人身，比較麻煩。
記得前段時間。
聽禿驢們傳道，和偶爾來做客的仙家口中得知。
萬物生靈，皆想修成人身。
奈何過程漫長，成人極難。
有的千年渡劫，歷經磨難，方可為人。
有的萬年積累，苦苦煎熬，才誕化人身。
可沈冤自己有感覺，他無修煉上的壓力，離化形不遠。
順風順水，實力高歌猛進。
記得有仙家曾點評過他，說他的天賦還不錯。
原話是這麼說的。
“此道魔聿經渡化短短百年，已道成入地仙。著相修行百千劫，無相修行剎那間。若能萬法盡舍卻，頓悟入道須臾間。
有如來尊者加持，收盡世間汙穢之物的道魔聿，也可超脫。再過百載，道魔聿如能位列仙班，我可來帶他離開，不知如來尊者能否割愛。”
多陀阿伽陀回：“也罷，道魔聿在我身邊百年，不願成佛，屆時便隨你離去吧。”
仙家哈哈大笑。
“善。”
從這談話中，沈冤已知自己的修為。
地仙實力，還達不到位列仙班的地步。
他也不是什麼佛前筆，而是世間汙穢誕生的道魔聿。
古時，聿也叫筆。
不管是不是汙穢誕生，這與穿越來的沈冤無關。
成不成魔，只有他自己說了算。
吸收完今日份伙食。
沈冤便要動身了。
至於準備什麼的，不需要。
佛界裡是他的東西幾乎沒有，拂一拂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該離開了。”
沒有留戀佛界，也沒有與誰道別，筆身騰空而起。
剛要破空而出，諸佛似有所感，誦經聲從剛開始的宏大變得低微起來，猶如在人耳畔小聲呢喃。
沈冤筆身彎曲，朝著他們微微躬身後，朝著上空飛去。
那裡正是日日散發香火所在。
也最是靠近鬼界和人間。
佛界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而是在仙鬼人三界的界域之外。
這個位置，很是奇特。
有種不在三界中的超脫感。
鬼界距離人間最近，沈冤打算從那邊過去。
剛飛沒多久，一道黑影快如閃電從面前晃過。
沈冤一看，是那條小蛇緊緊地繞在身上一圈又一圈。
它蛇頭昂起，眼裡帶著視死如歸的倔強。
似是在說，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打死我，我也不走。
沈冤無奈。
爺服了。
是真的服。
也沒再驅趕。
他老早察覺，小蛇正在進行第二次蛻變的關鍵時期。
它離自己越近，修煉速度會越快。
這是把他當開掛機器了。
小蛇張了張猩紅的嘴，分叉的信子吞吐，口吐人言。
“我知道……不能與你陰陽之合，那……帶我一起走，做你僕從。”
再次開口，它說話依舊不是那麼熟練。
為了防止意外，沈冤還是警告提醒。
“隨我出去可以，不許給我添亂。”
“嗯嗯，我會乖。”
小蛇連連點著蛇腦袋，表示自己一定會安分守己。
沈冤就這麼帶著掛件走了。
身後。
佛界首位。
身姿高聳入雲的佛陀，本閉著的眼眸緩緩睜開。
雙眸神光爆發，威勢逼人，金光刺目使佛界更添浩瀚慈悲之意。
凡人不可視，仙鬼不敢近。
“南無阿彌陀佛。”
“時也命也，既要離開怕無緣再回，望之珍重。”
沈冤繼續向上飄動著。
並未聽到佛音呢喃。
.
仙鬼交界之地。
當沈冤踏入上空的那一刻。
天，裂了！
龐大的黑洞，墨雲雷霆劇烈翻滾。
狂風呼嘯，仙氣與陰氣交織瀰漫，形成詭異屏障。
遠處上方是百花綻放，峰巒疊嶂，雲彩繚繞的仙界之地。
下方鎮壓的便是鬼界。
兩者之間上下分明，一黑一白。
看似挨著很近，實則中間隔開猶如深淵星域。
尋常者想擅闖，無疑死路一條。
沈冤沒看仙界如何，直接帶著掛件小蛇飛向鬼界。
不知飛行多久。
隱約間，他已可見有高聳鬼城矗立，懸浮匾額之上刻寫“酆都”二字。
剛靠近。
便有濃郁陰鬼氣撲面而來。
“來者何人！”
一接觸到對方鬼氣，沈冤忽感識海中玉簡震動了一下。
他下意識檢視，見某塊金文閃爍，心裡有些怪異。
“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