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解決麼？”
她有些懷疑的問。
沈冤微笑。
“當然，只要你給的起香火。”
“好。”
女子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
她相信他能幫到自已，面前的人肯定是妖，會術法的妖。
要是真能得到他的幫忙，縱然他是魔，她也願意獻祭靈魂找他合作。
因為她別無選擇。
沈冤也不意外她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此女就好比快要溺死在河裡的人，面前突然出現一根繩子，為了求生，都會下意識地去抓住。
哪怕那根繩子會中途斷裂，只為求那一線生機。
“我要怎麼做？”
沈冤手一揮，墨玉玉簡懸在虛空，整個展開在她的面前。
其上密密麻麻的金文對映在她的雙眸中，讓她下意識張大嘴，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
她抬起手伸手觸控，結果什麼都沒有摸到。
“為什麼我看不到金文寫的什麼？”
“那都是我與其他人結的功德契，你自然看不見。好了，把你遇到的困難寫在上面，我先看看具體怎麼個事兒。”
沈冤把靈化聿扔到女子那邊。
女子接過，迅速道：“我……我叫齊胭，是邊遠侯的女兒……”
沈冤打斷，“你寫下來就行，無需與我贅述。”
“好吧蛇妖大人。”
沈冤無語道：“我不是蛇妖，你就當我是仙，或者直接叫我沈三文即可。”
“好的蛇妖大人。”
沈冤：“……”
對於這種油鹽不進的，沈冤覺得打一頓就好了。
但是對待女人，他決定保持一下風度，不想與之計較。
齊胭寫完後，沒了之前面對沈冤的懼怕，一臉好奇道：“寫完就好了嗎？我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沈冤邊召回玉簡看了看，邊拿出本體寫注。
“代價自然是有的，等我寫完注再與你說。”
“好的蛇妖大人。”
沈冤默默看她一眼，眼裡的墨色褪去，露出與小蛇一樣的金眸。
金眸爆發神光，瞬間刺的齊胭的眼睛生疼。
齊胭下意識閉眼，趕忙低下頭來不敢再看。
沈冤輕哼一聲，寫道：“大雍國安北關齊胭，家母為邊遠候妾室，被生父嫡母所害，為報仇結契，收惡香一支，助其手刃仇人。”
寫完。
“當——”
二人耳邊有鐘鳴響起。
第三單生意成。
沈冤沒著急去吸收玉簡中新產出的精純靈元，看向齊胭。
“三文香火錢該付了。”
齊胭小心翼翼抬頭看他一眼，確定他眼睛沒再散發那種令人心悸的光芒，趕忙從腰間荷包摸出三文銅板遞給他。
沈冤笑眯眯的隔空取錢，三枚銅板落在手裡顛了顛。
“三枚銅板代表三個你需要支付的代價。第一枚，是你支付的三年壽命，剩下兩枚要什麼我還沒想好，等想起來再給你說吧。”
這要代價的事，還是從劉老爺那邊受的啟發。
要是給人一種白嫖的感覺，他們反倒覺得佔了便宜，還想要更多。
就像是劉老爺，想要救兒子又想要家產。
想的倒是挺美。
齊胭：“……”
合著您老是當場想到的要什麼代價。
那要走三文錢的作用是什麼？
這個問題，她不敢問。
畢竟這是蛇妖大人自已的事。
至於這三文錢，沈冤自然有用。
香火錢和用於買賣的錢完全不同，是可以找仙、佛、冥界供奉換香火的。
其實也可以直接抽取他們的香火，但會欠下因果債。
欠下的債務，供奉們事後遇到難事會找他幫忙，而且必須得幫，直到還完香火債。
直白點說，香火代表他們的信仰之力。
你要白嫖人家的信仰之力，憑什麼？
所以你得拿錢去換。
之前人間三年的香火，沒有結契得來的香火錢，就只能打打零工換取香火。
“蛇妖大人，您何時幫我報仇？”齊胭手握柴刀迫不及待的問。
沈冤收起茶具，站起身摸了摸小蛇腦袋。
“你帶著她，咱們該去辦事了。”
小蛇點了點大腦袋，“好噠主人。”
不等齊胭反應，蛇尾圈住她的腰。
兩人一蛇消失在宅院中。
邊遠侯是鎮守在安北關的武將之一。
府邸不在別的地方，正是安北關核心區域。
沈冤帶著齊胭瞬間出現在侯府上方。
他四下看了看，微微凝眉，差點沒被這裡的氣味燻死過去。
小蛇也忍不住用尾巴堵住鼻子。
“這什麼味道呀主人，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
沈冤沒回答，而是面色奇異道：“你那父親不太簡單啊，妖與人的結合，會生下你這個人類？變異了？”
人類血脈佔據上風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齊胭一驚，“什麼意思？什麼叫妖與人的結合？”
“意思是你爹是妖，你娘是人，然後生下你這個人類。難怪臭氣暈天，那是因為他讓後宅妻妾給他生育後代後，便把她們都給吃了。
至於你嫡母還活著，無非掩人耳目罷了。”
邊遠侯的事沈冤並未掐算，來到這裡才知道他是妖。這種涉及妖鬼蛇神，掐算不會準確。
要是萬事都能算到，沒有任何代價，卜算界早就稱霸天下。
沈冤沒再踏入侯府，而是找了處味道不濃的後巷待著。
沒辦法，他是靈物，對邪氣、妖氣之類的味道很是敏感。
齊胭落地後，就靠在牆邊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她手裡的柴刀都沒法握住，“哐啷”一聲，柴刀滑落在地。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此地術士如此之多，怎會沒發現齊元稹是妖？”齊胭喃喃。
對於害死她母親的爹，那是毫不客氣直呼其名。
“沒準不是沒發現，而是早知其身份，相互利用罷了。”
“官家知道？”
“豈能不知？”
沈冤笑道，“不過是築基境的妖，大雍國再資源貧瘠，一個金丹或者元嬰總會有吧？而皇帝為了能掌控全域性，定會拉攏一位修為高的修士來為他保駕護航。”
“您說的築基、金丹還有什麼嬰的我都不懂！要是按您說的都是修為高的修士，為何要去幫官家助紂為虐！”
齊胭想不明白。
沈冤道：“是人就有貪慾，就算修為高又如何？那也改不了喜歡別人對他朝拜，讓皇帝對他們敬畏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