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底氣
屍魂界瀞靈廷。
綱彌代家，中央議事閣樓。
地板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
綱彌代家的最高權力者家老坐在印有群山流水的牆壁前，神色冷峻，空氣壓抑到了極點。
“諸位大人，這就是從清淨塔居林傳來的訊息。”
傳遞訊息的家族死神跪在地上，黑色面罩下傳出嘶啞的聲音。
“吾等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一位家老面無表情道。
“是，大人。”
家族死神緩緩起身，退出會議室。
隨著大門緊閉，會議室內陷入長久的寂靜。
“真是可笑，堂堂綱彌代家成員，居然死在了虛的口中？”一位白髮家老忽然冷笑一聲。
“其實這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另一位家老冷不丁道，“靈術院的歷史上可沒少發生過這種事！”
“可這次不同，這次死的不是那些流魂街賤民，而是五大貴族血脈！”白髮家老搖了搖頭，“分家成員也不會接受這個結果。”
其他家老聞言，皆是陷入了沉默。
他們作為家老雖然代表著整個綱彌代家的最高權力，但他們其實並不是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分家在整個綱彌代家中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分家的家主和家老在家族中依舊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所謂的查明真相，說白了就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證據擺在眼前……他們還有什麼想法？”一位家老忽然問道。
此言一出，其他家老齊齊皺眉，面露不悅。
他們知道這位家老和先前的白髮家老，私底下與分家的聯絡非常緊密，說他們兩個是被分家推上來的都不為過。
白髮家老的眼神中閃爍著陰冷的寒芒：
“他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意外，要求對本次參與魂葬實習的人員嚴刑拷問。”
“只有讓他們流過血、嘗過痛，才能吐出實話！”
其餘家老挑了挑眉，一位家老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冷笑道：
“我知道神宮閣下為了爬到今天的位置，經歷過很多，也失去了很多，認為‘意外’並不存在。”
“但這種不存在的‘意外’僅限於在家族內，這是出身限制了閣下的眼界！”
“更何況你們的提議，無論是中央四十六室，還是山本元柳齋重國都不會同意。”
另一位家老也是附和道：
“我認為德康閣下說的很對。”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分家的小心思，你們就是想針對那個名為蒼崎真月的男人！”
“無非是在那一次的行動中失利，分家失去了兩位隊長級死神，所以懷恨在心！”
“不敢找四楓院家的家主，只敢找流魂街平民的麻煩，綱彌代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只可惜你們這次惹錯了人，清淨塔居林傳來的訊息說的很清楚，這次的情況與以往完全不同。”
“山本非常看重那個男人，甚至不惜駁斥賢者和審判官，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可是……”
滿頭白髮的綱彌代神宮還想爭辯些什麼，卻被代表主家的家老開口打斷：
“夠了，山本的年紀大了，這個總隊長之位，他坐不了多久。”
“依我看，山本或許有意讓那個男人成為繼承者，所以不惜威壓四十六室，也要維護那個男人。”
“主家不能冒著惹怒山本的風險，陪你們繼續胡鬧下去。”
“這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家族，都沒有好處！”
綱彌代神宮眯起雙目，
“家族成員死的不明不白，你們都不願意管？”
“這是你們分家的事，和我們主家……”
一位老婦人模樣的家老剛想撇清責任，綱彌代德康抬手阻止道：
“玉葉閣下，記住你的身份和責任，謹言慎行。”
“……是。”綱彌代玉葉頓了頓，才意識到剛才情急之下，自已說了蠢話。
“主家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綱彌代德康肅然道：“在中央四十六室中與各家族和山本週璇，已經讓我們心力交瘁，著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蒼崎真月。”
“分家在護廷十三隊不是有人嗎？蒼崎真月即將進入護廷十三隊，他就交給你們去處理好了。”
“你放心，家老的責任永遠是維護家族利益，我們都不會忘記。”
“德康閣下，您的意思是？”
隨著綱彌代德康的話音落下，其餘家老都是齊齊一怔，旋即用費解甚至說是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前者。
綱彌代神宮皺眉思考片刻，然後大笑著站起身離開座位，帶著另一位親近分家的家老朝門外走去。
“好好好……那這件事就交給分家去處理。”
大門關上，綱彌代神宮嘴角的笑意頃刻間變得無比冰冷。
坐在會議室內的眾位家老也是疑惑不解。
“德康閣下，現在與山本挑起爭鬥，是否欠缺妥當。”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綱彌代德康冷笑一聲：“可分家與山本的爭鬥，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難道山本還會遷怒於我們嗎？不會，因為我們是五大貴族！”
家老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畢竟也屬於綱彌代家……”
綱彌代德康冷哼一聲：
“可他們卻想要染指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這些年，分家的勢力越來越大，你們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和主家已經不是一條心？”
家老們齊齊點頭：
“德康閣下說的沒錯！”
“區區分家，還妄想染指家主之位和中央四十六室席位。”
“讓他們去鬥吧，就算不會兩敗俱傷，能讓分家傷筋動骨也好。”
“……”
他們根本不相信山本會對五大貴族出手，不是因為他沒這個能力，而是因為他不能這麼做！
山本作為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是個為人嚴肅剛直而頑固的人，創立護廷十三隊就是為了維護瀞靈廷的統治，抹除對瀞靈廷構成的威脅。
別說是中央四十六室對護廷十三隊權力上的壓制，和“五大貴族至高無上”觀念的束縛。
就光是世界存續這一個問題，就足以讓山本不敢輕舉妄動。
就算他真敢對貴族們動手，也絕不會把貴族全部殺完！
這就是主家家老們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