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傑和女同學牛瓊花前後腳到來,李涼和劉華生連忙起身,熱情招呼。他們兩個很意外,劉華生是召集人,先到了不奇怪,但李涼這麼早來,這就奇怪了。

因為在班級群裡,最活躍的男同學是馬越文,女同學是楊思敏,應該他們先到才正常。

剛寒暄了幾句,馬越文和楊思敏同時到了,他們兩人應該是相約一道來的。最後到的是當年的班主任馮老師,如今他四十多歲,年富力強。聽劉華生說,馮老師來到光州,煥發了第二春,和妻子離婚了,娶了第二任年輕得多的妻子。

馮老師被請到了主賓位置坐了,馬越文自覺地在馮老師的右手邊坐下,楊思敏則在馮老師的左手邊就坐,一左一右,馬楊二人好似金童玉女,而且有點刻意。

服務員過來詢問,人到齊了嗎?李涼說到齊了,服務員一邊遞上菜譜,一邊開了單,準備記錄。

“你這個服務員懂不懂禮貌?要先給我們老師點菜啊,拿菜譜過來。”唐傑很不滿道,他在北方讀了大學後,來到光州做銷售,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可謂見多識廣。

“不好意思。”服務員轉身在茶水櫃上拿了另一本菜譜,放到了馮老師面前。

當初開好包廂的是李涼,服務員理所當然地認為李涼是請客人,將菜譜給他點菜,實在自然不過。被客人指責不懂禮貌,有一點委屈,但比這種場面過分的情況多得是,服務員很快就釋然了,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

馮老師翻看菜譜,一直張不開口,因為每一道菜都超出他的認知,這麼貴,即使是財大氣粗的大老闆請客,也不能隨便點菜吧。

“還是你們點吧。”馮老師以為今日中午的午宴,將會是自己的得意門生馬越文買單,於是將菜譜遞給了一旁的馬越文。

馬越文在光州讀的985大學,畢業後考取了光州某個街道辦的公務員。其時,華夏考公務員大熱,都說公務員工作穩定,福利好,收入高,是人人追捧的職業。馬越文上了岸,自然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說起來,體制內的公務員相比那些勞苦大眾,心理上確實有優勢,往往自我感覺良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比起發了大財的大老闆,不知足的公務員卻又往往心理不平衡,覺得憑自己的能力,也能做大老闆發大財。

馬越文就是這種心態,他以為今日是劉華生請客,不可能花太多錢,他知道銀座的聽雨軒是達官貴人消費的地方,正很奇怪劉華生怎麼會到這種地方請客。沒考上大學的劉華生,在工廠做機修工,又不是什麼有錢大老闆。

知道這個地方貴,當馬越文翻看菜譜時,還是大吃一驚,但臉上是不動聲色,將菜譜遞給了劉華生。

“華生,還是你來點比較合適。”馬越文淡然一笑道。

劉華生無奈搖了搖頭,接過了菜譜,他見李涼已經將菜譜放到了一邊,並沒有點菜,只好翻看起來。

可是,劉華生左看右看,竟然沒有看見一道便宜一點的菜,李涼有心請客,總不能坑他吧,隨便一道菜都幾千,這還怎麼下臺。

“李涼,我看,還是你來。。。。。。”

劉華生話音未落,唐傑就忍不住了,一把搶過去菜譜,道:“點個菜這麼囉嗦,我來點我來點。”

這個地方裝修豪華,餐飲必然貴,但貴也是一餐,便宜也是一餐,你劉華生請客,左右都是挨一刀。

翻開菜譜第一頁,唐傑張口,“藍鰭——”就要報出菜名的時候,張開的嘴合不攏了,因為他看見,藍鰭金槍魚後面標註的價格是兩萬多華夏幣。

“先生,請你再說一遍。”服務員沒有聽清楚,一臉期盼地望著唐傑道。

“什麼字認不出?”見唐傑沒有反應,楊思敏一手拉過菜譜,掃了一眼後,即刻也沉默不語,將菜譜推了回去。

“好吧,還是我來點吧。”李涼道,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中午飯到底吃還是不吃。

翻開菜譜,李涼說道:“藍鰭金槍魚兩例,野生大黃魚一條,貝隆生蠔兩打,八斤的藍龍一隻,澳洲帝王蟹四隻,蔬菜沙拉一例,魚子醬一人一份,甜品是黑松露布裡乳酪,一人一份。”

李涼熟練的點菜,這一幕就驚到了其他人,一個個狐疑地望向李涼。

“請問,還需要什麼酒水?”服務員問道。

“兩大瓶牛奶,兩大瓶果汁,酒嘛,一瓶龍舌蘭,不夠再加。”李涼隨意翻到菜譜後面,點好了酒水。

服務員點頭離去,包廂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李涼,不是你請客,你點什麼菜啊,還專挑貴的點。你在光州,工作都找不到,還要擠在劉華生租的小房子,現在讓別人做冤大頭你高興了?”唐傑率先看不下去,語氣雖然並不嚴厲,但句句誅心。

楊思敏和馬越文相視一笑,心有靈犀一般,她瞥了一眼李涼,見他穿著的T恤褲衩,都是地攤貨,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於是淡然道:“老同學,讓請客的同學傾家蕩產,那可不地道哦。”

此時的劉華生急了,的確,他沒有說清楚今日誰請客,他有責任,現在有了誤會,必須澄清,於是站起來道:“馮老師,各位同學,不好意思,我沒有說清楚。前兩日,李涼打我電話,說要請我吃飯,就在這裡,我說乾脆叫上馮老師和各位同學,搞成同學聚會,他是同意的。”

言下之意,做東請客的人是李涼,此後如果賬單有分歧,別找他劉華生。

馮老師笑了笑,他已經完全瞭解到了目前的情況,和藹地道:“各位同學,我們難得在光州相見相逢,共敘師生之情,同窗之情,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如果付款有困難,我看馬越文混得最好,他來買這個單也沒有問題。是吧?越文。”

“馮老師,我還要供房,這不行。。。。。。”馬越文囁嚅道。

“要不,大家分攤?”馮老師掃視昔日的學生們一圈,滿眼的期望。

牛瓊花坐在唐傑旁邊,她瞄過幾眼菜譜,知曉其中厲害,道:“不要算我,我就是聽說有人做東,才過來的,本來在家還要洗衣服呢。”

點菜都成了難題,再讓同學們說下去,李涼自己都覺得沒臉做人,他站起來道:“馮老師,各位同學,這一次是我做東,我買單,不用爭了。以前華生跟我說過,發了財不能忘了老同學,所以,我剛賺了點小錢,就打算請老同學出來吃一頓大餐,感謝老同學的幫助。”

李涼說了一句不用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爭著買單呢。

“李涼講道義。”馬越文第一個豎起大拇指。

“上菜了上菜了。”牛瓊花才不關心最後誰買單,不要找她就行。

服務員進來,給每個杯子斟上了酒,不飲酒的同學則將酒杯放到飲酒同學的面前。

“馮老師,沒有你的悉心教導,哪有我們的今日,讓我們敬馮老師一杯。”

馬越文站起來,舉杯向馮老師敬酒,其他同學都紛紛站起身,跟著舉杯響應。

之後,各人又向李涼敬酒,老同學之間,相互客套一番。酒水不夠,李涼叫來服務員又加了兩瓶。

酒過三巡,酒桌上漸漸以楊思敏和馬越文為中心,就連馮老師都不停誇讚他們兩位。

楊思敏在老家時就習慣了做中心人物,她出身於幹部家庭,身材樣貌俱佳,又考上了光州外國語大學,留在光州發展,目前是一家外貿公司的經理了。

同學們都不時向楊思敏和馬越文敬酒,反而做東請客的李涼,成了可有可無的邊緣人。俗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這種情況自古如此,李涼不以為意。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服務員進來,將賬單遞給了李涼,道:“先生,一共是三十萬七千八百元。”

“涼哥,你說過兩桌一起算賬的。”房門被開啟,宋月婷進來,後面跟隨了另一名服務員。

李涼正要取出貴賓卡給服務員,此時疑惑地望著她問道:“之前不是交代過了嗎?怎麼外面三個人一桌的還另外收?”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服務員連聲道歉,將後面進來的那個服務員手上的賬單拿了過來,重新計算了一下。

“先生,不好意思,重新算了,包廂消費三十萬七千八百元,外面一桌是八萬七千八百元,兩桌一共是三十九萬五千元陸百元。”

馮老師和其他五位同學,之前聽到三十多萬的時候,已經是呆若木雞,現在加上外面的一桌,是三十九萬多,他們仍然沒有緩過神來。有點醉意的同學,此時酒已經被嚇醒了一大半,就怕聽到李涼說,他一人負擔不了,大家分攤,那就完了。

“你刷這張卡吧。”李涼將貴賓卡遞給服務員道,服務員說了一聲“好,請捎帶”就出門去了,宋月婷跟隨離開了。

“她是你女朋友?”劉華生望著宋月婷的背影問道,如此美麗的妹子,他立即大膽猜測,因為李涼連三四十萬都能夠刷卡,有個這樣的女朋友,一點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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