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看著呈送上來的密信,看到“林大人同喜將軍同往京城時”,微微笑了一下。
李洄上位自然是有一番說辭。皇子遺落在民間這種說法,其實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但上官鴻同林家都力保李洄身份為真,在滿殿的帶刀侍衛面前,說法是真是假已經顯得最為不重要了。
李洄說什麼便是什麼。
短短的一年之間,朝臣在腥風血雨裡經歷了兩次重大的轉變,其實已經變得非常的堅韌不拔了。
他們三呼萬歲,然後在城門口回望,疑惑或者咒罵後,又出城門往茶社去了。
散朝後,一個太監細聲細氣的留住了上官鴻。
林閬屏住呼吸聽著太監的言辭,下棋?下什麼棋?
這種有命下沒命贏的棋,還是躲遠些吧。
林閬低著頭,上轎前催著轎伕快一些,一溜煙往家裡去了。
皇宮,東院,下棋。
小亭樓閣,周圍繁華叢生,微風陣陣,遠處有清脆的鳥叫聲。
李洄落下一子,“上官大人好棋藝。”
上官鴻回道:“陛下哪裡話,這一子分明陛下才是勝局。”
李洄拇指和食指摸著一個黑子,“這麼看是勝局,到下棋,不下到最後,說輸贏都有些早。”
上官鴻輕巧地下了一子,李洄卻遲遲沒有落子。
隨侍的太監上前來,府低在李洄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後李洄揮了揮袖叫人下去了。
他將棋子扔進了木盒裡,隨後道:“上官大人在宮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府照看照看家眷了。”
上官鴻隨著李洄的話退了下去。
從橋上過時,上官鴻瞧見一個太監領著一個黑色衣衫的人,正往李洄的地方去。
看穿著和衣衫,應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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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鴻回了府,算了算日子,喜文同林霽應當是該進京了。
果見管家等候在府門前,從外間看不出不尋常來。
上官鴻還著了官服。
青磚箭道直通正殿。
正廳裡林霽正同喜文聊天。
見上官鴻到了,喜文站起來,“上官大人。”
因穿了常服,喜文又同上官鴻不常打交道。
上官鴻並不認得喜文,只是知道喜文同上官鴻要往京裡來,便是猜也能猜得到這便是喜文將軍,遂說道:“喜將軍,一路勞頓了。”
兩下里,兩個人竟有些無話可說。
喜文是個實幹派,對於閒聊天並不在行。她人立在那裡,看著上官鴻,忽然冒出來一句:“你夫君長得並不如你說的那般醜不堪言。”
她說話時一本正經,視線從上官鴻轉向了林霽。
林霽:.......
上官鴻微微笑了下:“勉強長長。”
喜文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上官鴻看向林霽,林霽乾笑了兩聲,道:“喜將軍在京中並無府邸,我便邀請她到府上一住。”
隨後她微微靠近了上官鴻,輕聲道:“還帶了五百精兵來。”
喜文聽見,又一本正經地糾正道:“是一千。”
林霽刷一下將臉轉過去,“一千?另外五百呢?”
喜文看著林霽:“外臣入京,又是武官,隨身帶著一千人進城門,逾制了。”
“所以.......另外五百沒有走正門。”
林霽\/上官鴻:.......好正義一個不走正門。
喜文並沒有注意到林霽臉上的五光十色,她正抬頭看牆上的掛畫,是水墨畫,畫的是山間的流水,流水潺潺,微風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