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看了一眼刀刃，用沾了泥的手指了指，說道：“可以拿開這個聊嗎？”
林霽歪著頭，“這樣說，小侯爺可能更誠實一些。”
上官鴻撇了撇嘴，“好吧。”
“不過，你樣子也太兇了一些。”
林霽抿了一下唇，微微加了一下力道。上官鴻舉起雙手道：“好了，夫人。你想聽一段？”
“從最開始說。”
林霽聲音微微地低，壓抑著威迫和不耐。
“最開始。那得從你小時候開始說，很長的一個故事。”
“那就慢慢說。”
上官鴻從腰間拿出來一個荷包來，晃了晃，“還記得這個嗎？”
綠色的荷包。
上面繡了一叢荷花。
林霽記得她小時候有一個斜挎在腰上的錢袋子，長得似乎就是這個模樣。
上官鴻將荷包收進了腰間。
“我們曾經見過，很小的時候。你小時候起疹子，老林大人和夫人帶你上西山洗溫泉，你害怕水，還記得嗎？”
林霽小時候每年三月份，必定會起一身疹子，其他地方不長，只在背上，抓也抓不到，總是癢的抓心撓肺的。後來林閬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西山有一眼溫泉，可以治病。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林閬還是打算試一試。所以帶了當時的小林霽往西山。
“看樣子，想起來了。”上官鴻笑了下。
“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怕水的人，且愛哭。”
“我一共瞧見你兩次，一次你正從池子裡往外爬，一次，是在西山前的石柱旁。你拿了這個荷包同我換手裡的甜糕。”
“我不願意，你便打我。”
林霽：.......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是她好像對某些細節有些印象，比如那個哭泣著從她手裡接過了荷包的胖乎乎的手，比如.......她拿著他的箭射在了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轎子頂上。
林霽:......
“我當時還分給你一半甜糕。”林霽想為自已小時候的荒唐做一些辯駁，但這卻恰恰證明了，她似乎承認了一切。
上官鴻爽朗地笑了一下索性翻身躺在了河邊上。
他枕著自已的手臂，看著越發紅豔的半天天色，笑道：“是的，林大人。你分了我半塊甜糕。但是你知道，你還射穿了我一頂轎子，一個帽子，一個西瓜，還有......你搶走了我的一隻狗。”
林霽無法去辯駁這些，“那時候我還小，且你並沒有阻止我。”
上官鴻微微偏過頭來，“是的，我們那個時候都還很小。”
“我那時候知道你是林少白的孫女，也曾聽父親說起過你，說你身上帶著......一些秘密。但並沒有告訴我是什麼秘密。好奇心嘛，所以......那天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又遇見了一個那麼......奇特的人。本來我是想找個機會接近你的，可你又那麼主動，拿著荷包來同我換吃的。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又怎麼會阻止你。”
上官鴻如果說的不是小時候的黑歷史的話，林霽倒覺得是個好故事。
當事人的臉色並不算好看。
“那麼，這跟後來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哦，沒什麼關係。”
“你！”林霽往前一步，她手上還提著劍。
上官鴻兩隻手交叉放在腦袋上，“你說的從最開始說！”
林霽無法辯駁，這確實是很開始。
上官鴻還嘟囔著，“果然一歲看大，三歲看老，怎麼跟小時候胡攪蠻纏的樣子一模一樣。”
林霽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魚每年也吃不了什麼好東西，你要試試嗎？”
上官鴻嘴角一抽，“不逗你了，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