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 孰對孰錯

三人直接被嚇傻了，久久沒有回話，老三更是慘，一灘水漬從其屁股下流出。

但我和二狗都是專業的，常仙兒也專業，我三都沒露出厭惡的神色，專心致志的看著老頭，線上吃瓜，絕不吱聲。

最終，還是老大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父親！您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們！我們，我們也只是想多見你幾面！所以才遲遲不給你下葬啊！”

哇偶，表情自然，說的我們都快信了，這人不去演個戲白瞎了都！

“呵，若不是知道你們幾個的成色，還真被你這飽含深情的訴苦騙了。可你忘了，我是你們的父親！”

“從小到大，你們哪次的撒謊，瞞過我了？還是想說，我已經死了，所以不會再管你們的謊言？”

“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就要這麼昏昏度日下去？以前有祖宗財產，你們可以揮霍無度。以前有我在，即使家中錢財敗光，仍有人救濟。”

“可如今呢，家中只有你們三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們！你們如何保障自已餘生！”

老頭怒其不爭，大發肝火，大兒子賭博，二兒子酗酒，三女兒放蕩，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可是面對父親的責怪，大兒子沉默，三女兒恐懼，本該醉酒的二兒子此時倒是清醒了。

不僅清醒了，還有些歇斯底里，怒喊道：“你只會責怪我們，你何曾教育過我們！”

“我們才多大，你就離家做你的破慈善，你有想過我們嘛！”

“是，我們的出生，間接的讓母親死去，但我們那會兒只是嬰兒，能改變什麼？能去做什麼！”

“因為母親的死，你其實一度恨我們吧？你覺得若不是我們的出生，母親不會死去，是吧？”

“多麼可笑，我們的出生，怪誰？是不是要怪你！”

“然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將一切的錯誤歸咎於我們身上，從而躲避我們，漠視我們。”

“因為您也知道，這一切的源頭是你，但你不敢面對啊！你只能透過逃離現實來獲得片刻滿足！”

“看看你做的事，拋棄我們去外地做慈善。即使後面因為身體原因回來了，也是早出晚歸去種地，也不願多陪伴我們，與我們話話家常。”

“您知道嗎，你回來後的日子裡，我多少次，想要找你談心。難道會有比微暖的家中，父親與子女互相談心，更溫馨的事嗎？”

“可你呢，一味的躲避，多說養不教，父之過。你任由我們野蠻生長，如今成了這個模樣，還要反過來斥責我們道德有問題？”

“這話，大師說得，他的助手說得，全村的鄉親們說得！唯獨你，我們的父親，你，說不得！”

老二此時已經涕泗橫流，他酗酒不假，但此刻我想，他很可能是用此來麻痺自已，麻痺那顆早已死了的心。

該是多麼傷心，才會有今日的痛哭流涕。

而二兒子的話，讓老大，老三情緒穩定了下來。

也讓老頭默默無語了半天，你想張口斥責，就像生前一樣，就像剛剛一樣。

但他發現那些大大義凜然的話，此時居然變得蒼白無力，他內心中在掙扎，好像是自已做錯了，但固執的性格，又讓他沒法那麼快認錯。

於是在理智與執念間，老頭在不斷徘徊，掙扎。

靈魂、鬼體的強大，往往是來源於執念的深淺。

像紅衣厲鬼，就是報復的執念過深，吞沒了理智，以至於其能存在的支撐，就是復仇。

而當紅衣復仇後，執念消散，其不久也會逐漸消失，直到徹底離開這個人世，無法在出現。

老頭現在的狀態就很危險，若是他走入了死衚衕，在理智崩潰的瞬間，可能就會直接變成厲鬼。

那往日所行善事，皆會功敗垂成，無法再修成果位。

隨著老人氣息越來越紊亂，二兒子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父親，其實我們怪你，也不怪你，只是想說，能不能給我們更多的關注，更多的愛。”

也奇怪，彷彿有了臺階一般，老頭的氣息漸漸平穩，神情複雜的看著兄妹三人，回想起往事，也是倍感慚愧。

老頭轉過身，看向我，低沉的說道：“本想著今夜教訓下三個逆子，沒想到卻是被上了一課，讓你們看了熱鬧。”

“你們有什麼辦法嘛？讓我留在此地，我想繼續陪伴他們，彌補我之前對他們的父愛缺失。”

二狗轉頭看向我，意思是你攬的活兒，你來解決。

沒好氣的瞪了二狗一眼，不過此事，我還真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