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已被幾位軍機大臣盯上的祝灝,正看著一片大好的形勢滿心歡喜。實在是廖觀音他們太爭氣了,僅以很小的代價就接連拿下建昌鎮、川北鎮、督標三支主力,而且還隱隱有向成都發起總攻,一戰定乾坤的趨勢,發展前景非常廣闊。

當然,成都是不可能讓起義軍拿下的,這裡面牽涉了很多問題,包括自已的身份是否能繼續隱瞞下去,還有拿下成都後就得建立政權,如果那時再面對滿清舉國圍剿能否還能撐下去等等。

所以,暫時這個階段點到為止最好,接下來的目標應該是向西和向南發展,儘量擴大戰略縱深,真到了建國的那一天也不虞有失。

祝灝收拾好心情,準備去一趟總督府。儘管他和丁寶楨不是一路人,但他對自已怎麼說也有知遇之恩,在自已的成長中確實幫了不少忙,前去探望他是應該的。

等到了總督府,不曾想包應仁也在這裡,兩人打過照面,包應仁語重心長地說道:“憫濟啊,此次平亂要你多費心了,實在是…哎!”

祝灝恭敬地躬了躬身,一臉誠懇地回答道:“藩臺大人,下官知道的,只是…”

他的話音一轉繼續道:“只是很多人對下官不服氣,所以難免會出些紕漏。不過下官會盡力整頓兵馬,還老百姓安定的生活。”

“你很好…你很好!”包應仁拍了拍祝灝的肩膀,然後錯身走出了總督府。

目送包應仁離開,祝灝在陳雲飛的指引下來到了丁寶楨的臥房。只見丁寶楨有氣無力地斜靠在一張樸素的大床上,他眼窩深陷,早沒了當初的氣度。

見到丁寶楨突然像老了幾十歲的樣子,祝灝既感慨又有些於心不忍。回想這位老人的一生,他無時無刻不在追求真理和正義,他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恪守著一位官員的本分。可到頭來,他終究還是要為這個腐朽的王朝陪葬,為自已波瀾壯闊的一生畫上句號。

想著想著,祝灝的眼角開始變得朦朧,一滴淺淺的淚珠在眼中醞釀。

聽到動靜,丁寶楨緩緩睜開了眼,卻是看到祝灝這番真情流露,他也為之十分動容。他伸手朝祝灝招了招,示意他近前來,自已有話要說。

得了授意,祝灝坐到了丁寶楨的床邊,將臉湊到他面前,低聲安慰道:“總督大人好好休息,有包大人、黃大人在,我們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的。”

“憫濟,我可能命不久矣,咳咳…”丁寶楨聲音沙啞,說話間還不停伴隨著咳嗽:“我希望你們能繼續走下去,國家不能沒有革新,老百姓不能一直餓著肚子。你比我們聰明,也更會利用洋人的技術,以後無論你走到哪一步,我都希望你能一心為公。正如你的表字,憫濟,救世濟民,咳咳…”由於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丁寶楨已經咳得不成人形。

祝灝趕緊將丁寶楨扶了起來,一邊幫他輕撫著背,一邊說道:“總督大人的話,小子絕不敢忘,我也會始終貫穿這個承諾,一心為民,保我華夏繁榮昌盛。”

“好好好!”丁寶楨欣慰地拍了拍祝灝的手背,臉色似乎也比剛才紅潤了很多。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留戀之色,緩緩道:“如果再給我十年興辦洋務,我定能造福桑梓,讓四川的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只可惜…哎!”

說著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痕:“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祝灝心中大為觸動,再次安慰道:“總督大人,您好生休息,會有看到撥雲見日的那一天的。”

突然,丁寶楨猛地抓住祝灝的手,手背上傳來的力道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將死的老者。他死死盯住祝灝的雙眼,彷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般沉重地問道:“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聽到這話,祝灝的雙眼猛然睜大,他環顧四周的細微之處,與此同時也在感受著周圍的一切,他深怕哪個角落埋伏著刀斧手,自已好迅速做出抵抗。

見他如此這般,丁寶楨也明白了過來,他緩緩閉上了雙眼:“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如果你認為自已是對的,那你就去做吧,我只希望你對得起自已這個表字。”

聽到丁寶楨這麼說,祝灝的緊張也緩解下來,他幫丁寶楨捂好了被子,同時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您請放心,我會讓華夏重回正軌,站上世界之巔!”

“好!”丁寶楨臉色更加紅潤,說話也不似先前那般斷斷續續:“我已向朝廷上書,由靜湖署理總督事務,由你幫辦署理一切軍務。”

“嗯?”祝灝震驚不已,如果清廷真按丁寶楨的提議認命,自已妥妥的掌控了除成都將軍的軍標,以及四川提督的提標以外的所有兵力,難道說他早就看出自已的野心,而且有意幫自已一把?

“不可能…不可能!”祝灝心亂如麻,連怎麼告別丁寶楨回到自已住處的都不知道。

直到傍晚,總督府傳出一個噩耗,四川總督丁寶楨薨逝,他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奪眶而出。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脫軌:白月光渣了我又來追我

小時月

駱啾啾的新書

駱啾啾

我在末世賣水果

鍾離老頭子

其實,結婚也挺好的

典典呀

偽裝失憶

墨酸酥甜

家妻芙寧娜

桃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