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大軍,為的是鎮守封海陣法禁制,作為主帥的王暉,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平時裡面,在戰陣方面,是要著重訓練的專案。

一天十二個時辰,王暉幾乎都在軍營裡面,為的便是練兵。

但他不知道,已經有人越過陣法禁制,去了咸陽。

謝雲蕭來到軍營中,王暉看到謝雲蕭,先是一愣,而後神情凝重起來。

因為王暉明白,謝雲蕭在這裡,極大可能是出了問題。

這等關鍵時候,如果不是出了大問題,謝雲蕭又怎麼會在這裡?

謝雲蕭與王暉來到住處,王暉便急匆匆問道:“咸陽究竟是怎麼回事?流言蜚語,都已經到營丘了!”

“咸陽的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們先去海邊!”謝雲蕭道。

王暉聞言,心神猛烈一顫,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二人急匆匆地趕到了海邊,大陸與大海之上,隔著一道大陣,這道大陣,勾連營丘,就連壽春城,也成為了陣腳之一。

如此一座大陣,縱然是真仙,也沒有法子破開。

“還好陣法沒事!”王暉說了一句。

謝雲蕭道:“可是該在海外的人,如今卻是在咸陽城出現!”

王暉像是被什麼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心臟似的,他知道謝雲蕭不會胡言亂語,可這陣法,也是在沒什麼問題。

一時間,王暉額頭上面,有細汗冒出。

“究竟是怎麼回事?”王暉再次問道。

謝雲蕭道:“兩年前咸陽城中出現的方士,還有當下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他們弄出來的,我過來只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是如何過陣法禁制的,可惜,卻是沒有找到半點頭緒。”

“如此,這座陣法禁制,豈不是什麼用都沒了?”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肯定有用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進來的,但肯定付出了一些代價,不然這些人,恐怕早就鬧翻天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雖然進來了,但是能過來的人,終究是少數?”王暉道。

謝雲蕭點頭,“應該大體不差!”

“這邊你全部交給我,咸陽才是關鍵,你得趕緊回去!”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好,那這裡就拜託了!”

“你我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王暉心急如焚。

謝雲蕭離開咸陽已經幾天,會出什麼問題,誰也不知道。

這大寧帝國一統九州天下,但是如今卻只是表面上太平,暗潮之洶湧,他王暉早已見識到。

謝雲蕭連續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回到了咸陽。

這幾天咸陽城中,倒是沒什麼大的動靜,只是流言蜚語依舊。

謝雲蕭在拙園休息了半日,他還是決定進皇宮一趟。

自從流言蜚語傳開以來,謝雲蕭就沒單獨見過秦箏,這般動作,自然是為了避嫌。

“有些事情,越是害怕,越是讓人頭疼,歸根究底,只是因為在乎,另外,也是逃避,如今,謝雲蕭則是選擇面對!”

既然下了決定,謝雲蕭自然也不會怕有心人繼續有動作。

小安準備好的馬車,正大光明地行走在街道上。

來到皇宮前,馬車停下來,謝雲蕭獨自一人進宮。

秦箏最近一段時間,一日比一日疲憊,御書房中的奏摺堆了一堆,但是她暫時實在沒心情去處理。

下午時候,便來到湖泊邊上,找了一張椅子躺下來。

很多時候,秦箏都希望這一切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這天地之間沒有紛紛擾擾,只有她和謝雲蕭,那該多好。

說實話,她很想出去找謝雲蕭,但是心裡面又害怕。

一國之君,擁有無上權勢,但是一國之君,從來都不是自由之身。

秦箏害怕的,不單單只是作為一國之君有什麼不妥舉動,更是在為謝雲蕭考慮。

但是秦箏沒想到,今日謝雲蕭卻是進宮來了。

覺察到謝雲蕭就站在不遠處,秦箏別提多激動,這一瞬間,她什麼都沒有想,眼裡心裡,都只有謝雲蕭。

謝雲蕭邁開步子,慢慢走過去,與秦箏並肩而立。

“師父!”秦箏輕輕叫了一聲。

謝雲蕭看著一臉疲憊的秦箏,心中一陣刺痛,但他此時卻只能剋制住自己,說道:“我們走走!”

秦箏點頭,與謝雲蕭沿著湖泊走過去,謝雲蕭忽然說道:“這條路當初是我們自己選的,走到今日這般,也許······”

忽然間,謝雲蕭的話,卻是說不下去。

秦箏道:“師父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但是這個問題要解決,不然繼續下去,恐怕會動了帝國之根本!”謝雲蕭說道。

秦箏聞言,心神猛烈一顫,“如何解決?”

“自然是用最尋常的方式,天下人都懂的方式!”謝雲蕭說道。

秦箏聞言,步子再也沒法子挪動一步,她停下來,眼中滿是淚水。

謝雲蕭心下何其心疼,但此時他卻不能有任何舉動。

因為謝雲蕭清楚,一旦他猶豫了,所有一切便都廢了。

“我是師父,這些事情,自然由我來承擔!”謝雲蕭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是秦箏卻能聽得明白。

“是誰?”秦箏眼中的淚水,沿著臉頰流淌而下。

謝雲蕭穩住心神,深深地吸一口氣,“是誰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師父······”秦箏忽然又叫了一聲。

謝雲蕭停下步子,卻是什麼都沒說。

秦箏忽然走過來,在謝雲蕭的脖子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謝雲蕭沒有抵抗,他肉身強大,但秦箏如今已然是九境第二層次天仙境界的修為,如此,謝雲蕭的脖子上面,自然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做完這些,秦箏便轉身離開了。

謝雲蕭呆呆地看著遠去的秦箏,脖子之處的疼痛,如何能抵得過心裡面的疼痛?

“箏兒,這或許就是你我之間的劫嗎?”謝雲蕭輕聲自語,轉身離開,愛而不得,不是因為他們不愛,只是因為這世間有許多東西,成為了阻礙。

如今,他們該屈服嗎?

或許不該屈服,但是現在的境況,他們的一舉一動,均是牽動整個九州天下。

另外,還有那神秘之力,暗中虎視眈眈。

他們或許對這一切無所畏懼,但卻不能牽累了尋常百姓。

他們,不能如此自私。

謝雲蕭呆立許久,整理一下心情,便轉身出了皇宮。

小安在馬車旁等著,走出馬車時的謝雲蕭,與現下的謝雲蕭,他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但莫名中,小安卻是生出了一些悲意。

“我怎麼會如此?”小安愣了一下,他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謝雲蕭已經進了馬車,他只能趕著馬車,走在回去拙園的路上。

丞相府中,李持下朝之後,就坐在廳堂裡面,許久都沒有出來,連晚飯,都是在這裡吃的。

李玉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到府上的下人們說了,便來到廳堂之上,看到單手撐著額頭的李持,李玉萱問道:“看來最近朝堂上的事,頭疼的不單單只是秦箏和謝雲蕭!”

“老妹啊,那是皇上,你怎麼就改不過來了呢?”李持苦笑一聲。

這天地之間,縱然是謝雲蕭和秦箏的敵人,對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會有幾分尊敬。

但李持卻是從李玉萱這裡,感知不到半點敬畏。

在李玉萱眼中,不論是帝師謝雲蕭,還是大寧帝國的皇帝秦箏,他們僅僅只是謝雲蕭,是秦箏,僅僅如此而已。

“我也是儒家弟子,但是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師兄弟們,老夫子們,就這麼能折騰呢?”李持說道。

李玉萱笑道:“你覺著自己算是新派,還是舊派?”

“新派和舊派?”李持愣了一下,他頓了一頓,道:“似乎我都不是啊!”

“這九州天下,如你這般的儒家弟子不多,新派和舊派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如此,朝堂之上多出一些事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李玉萱忽然看向遠方,她心裡面在想,這不單單是儒家的事,更是謝雲蕭和秦箏的命運。

天機圖冊上的東西,終歸還是一一都出現了。

跳不出命運的束縛,這場博弈,他們當真能取勝嗎?

當年的李玉萱,走到了真仙境界巔峰,是可戰金仙的存在。

如今過去身和現在身合一,自然也可以回到巔峰狀態,可這又有什麼用處呢?

想到這裡,李玉萱不由一陣搖頭。

“你過來不只是為了說這些的吧?”李持忽然說道。

李玉萱道:“我只是想說,如果這個問題謝雲蕭想解決,肯定能解決,你在這裡頭疼,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好好休息,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李持聞言,卻是一愣一愣的,待她反應過來之後,李玉萱進走出廳堂。

“帝師當真能解決這些問題?當真是我庸人自擾之嗎?”

李持不由問自己,要是他站在謝雲蕭的角度,該如何來解決這個問題?

只是瞬間,他又搖了搖頭,不論是修為,還是智慧方面,他都是沒法子與謝雲蕭相比的,如此去換位思考,揣度謝雲蕭的想法,也沒什麼用處。

但是李持忽然反應過來,正如李玉萱說的,謝雲蕭肯定有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外人或許會頭疼,但是對於謝雲蕭來說,便是想不想去解決這個問題,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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