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讓所有文武大臣皆是眼睛一亮。

不論是忠臣,還是其他別有用心的大臣,此時都不希望寧王將烈陽弓給秦政。

寧王的步子忽然間停下來,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的憤怒之色,毫不掩飾,屬於他的王者威嚴,已然淋漓盡致地釋放。

但轉而間,他的神色又逐漸溫和起來。

謝雲蕭看了看秦政,又看看餘不為,眼底之處,閃過幾許意味深長的神色。

秦政是真的不太想表現,他揉了揉眉心,說道:“何必如此呢?二弟!”

秦蛟聽得這話,心中憤怒,無以形容。

但他還是面帶微笑,什麼都沒說,這般效果,自然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真的沒有必要,這秋獵就是熱鬧熱鬧的!”秦政再次說道。

二王子秦蛟聞言,卻是不屑一笑,說道:“大哥還是將你的獵物亮出來吧,大家都很好奇,你究竟打了些什麼獵物呢!”

秦政輕笑一聲:“二弟何必好奇呢!”

秦蛟心下甚是憤怒,但他卻一言不發,眼底之處的陰沉之色,無以形容。

“二哥的確是好奇,我看大哥還是滿足二哥的好奇心吧!”秦升淡然一笑,輕聲說道。

謝雲蕭聞言,再次看了看著身材魁梧的三王子一眼,對他的評價,又上了一個層次。

他這話看上去有些弄巧成拙,但謝雲蕭知曉,恰恰相反,三王子這是藏拙,同時也可以與二王子站到同一戰線上。

顯然,他應該是嗅到了某些危險的氣息。

秦政道:“你們當真要看嗎?”

在這時候,臨陽公主站了出來,如果按照年齡來算的話,她是秦政的大姐。

“大家都很好奇,小政你還是別吊大家的胃口了!”臨陽公主臉上泛著淡淡笑意,她還是第一次叫秦政如此親近呢。

秦政嘆息一聲:“為什麼都要逼我呢,這有什麼意思?”

“你不將獵物亮出來,今日這烈陽弓,你是拿不穩的!”秦蛟心中想到。

“大哥,你是不是沒有打到獵物啊?”三王子再次開口,這句話已經是在藏拙。

秦政沒有說話,他走上前去,接過寧王手上的烈陽弓,將弓弦給繃緊,頓然間便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的確是一把上好的弓!”秦政說道。

“你喜歡就好!”寧王哈哈一笑,甚是高興。

秦政行禮:“多謝父王!”

話語落下,他看向孔問,說道:“既然大家都很好奇我們打了什麼獵物,去讓華方、嚴敢他們將獵物送過來!”

孔問得令,轉身離開。

不多時,便看到華方、嚴敢二人,還有上百個侍衛,推著一百多輛木板車過來,長長的隊伍看上去甚是壯觀。

當此之際,文武百官皆是一臉好奇之色,這些莫非都是秦政打的獵物?

一百多輛木板車,如果全都是獵物的話,那就太誇張了些。

“這些都是你的獵物?”秦蛟的聲音在微微發顫。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又擔心是真的。

謝雲蕭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看得出來,沒幾個人相信那木板車上的,全都是獵物。

事實上,那堆積如山的獵物,今次運送過來的,還只是一半而已。

當日可是一位七境的馭獸師,控制猛獸發動的進攻,林園方圓三百里範圍內的飛禽走獸,估計有一成的都遭了殃。

“怎麼會這麼多?不可能!”

秦蛟面色泛白,他臉皮一陣發燙,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謝雲蕭心想,如果正常打獵,真沒法子打這麼多的,一半都不可能,奈何當初衝來的獵物,是成群結隊的啊。

“二弟,縱然你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秦政淡然說道。

秦蛟面色更加蒼白,他咬緊牙齒,一句話都沒說。

三王子秦升眼中也有震驚之色,此時他看上去略顯深沉。

“現在還有人認為是寡人食言嗎?”寧王目光掃過眾人,王者威壓釋放,令人不敢直視。

餘不為沉默不語,似乎他一點都不驚訝當下發生的一切。

至於臨陽公主,眼底之處,卻是有凌厲之光,因為她明白這些獵物是怎麼回事。

“真是沒想到,當時還有這等心機,將可利用的都利用起來,謝雲蕭,你當真是勁敵啊!”臨陽公主心中想到。

“如果諸位愛卿沒什麼要說的,那今年的秋獵,便到此結束吧!”寧王再次說道。

謝雲蕭聞言,心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趟秋獵,總算是要結束了。

自從那天蕭陌走後,便沒有在林園出現過,誰知道還會有怎樣的危險呢?

回去咸陽城中,蕭陌要再出手,自然沒在林園這般容易。

在這時候,臨陽公主看了謝雲蕭一眼。

以謝雲蕭的敏銳,自然能清晰的感知到。

“好濃郁的殺機,這個臨陽公主,果然沒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謝雲蕭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靜靜的站在秦政身邊。

到了下午申時左右,謝雲蕭和秦政終於回到了拙園。

“還是在自己家裡好啊,什麼都不用去理會!”秦政已然將拙園當成是自己的家。

謝雲蕭道:“你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那烈陽弓!”

“的確不喜歡,但我父王要給,有什麼法子呢?”秦政說道。

謝雲蕭道:“今日你也是故意讓秦蛟、秦升難堪的!”

“不是我啊,是我父王!”秦政眼珠子轉動。

謝雲蕭道:“你記住一點,有些沒必要的風頭,就不要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的時候一時爽快,卻是會引來極大的麻煩!”

“師父不同意我今日的決定嗎?”秦政說道。

謝雲蕭道:“你是該自己拿主意的時候了,但做每件事,都需要三思而後行,我們不是江湖中人,快意恩仇也不見得多好!”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快意恩仇,只管做自己喜歡的,管他別人說些什麼!”秦政幽幽說道。

謝雲蕭沒說話,曾幾何時,他何曾不是這般想法?

但謝雲蕭更是知道,所謂的江湖,非是快意恩仇,勾心鬥角不下於朝堂,打殺流血,更勝朝堂幾分。

“師父,您放心,我就是說說而已,畢竟我們也不在江湖!”秦政笑道。

謝雲蕭道:“或許有機會,你倒是可以去看看所謂的江湖!”

秦政聞言,眼睛頓然一亮,說道:“當真有機會嗎?”

謝雲蕭輕笑一聲,心想,果然是年輕人的想法。

誰還沒有個江湖夢呢,只是那個夢,終究會醒來的。

“當然有機會!”謝雲蕭說道。

秦政笑道:“師父這是忽悠我的吧!”

謝雲蕭道:“其實在你眼前,就有一座江湖,只是你沒有用心去看而已!”

“真的?”秦政感覺,謝雲蕭又在忽悠他。

謝雲蕭點頭:“血月教是江湖勢力沒錯吧!”

“似乎真是這樣子!”秦政恍然大悟。

但這的確不是傳說中的江湖,也不像是話本里面寫的那般。

謝雲蕭道:“有些東西,當你真正瞭解之後,才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江湖朝堂,皆是如此!”

秦政聽著,但似乎對謝雲蕭這話,沒多少感覺。

謝雲蕭也沒多說什麼,今後秦政肯定會明白這些的。

夜幕降臨,淅淅瀝瀝的小魚打在屋簷,打在街道,打在小巷,打在每一個走在街上人的心裡。

有人感覺是冰冷的,有人感覺只是稍微涼了一些而已,有的人沒半點感覺。

深秋的雨,竟然也這般不同。餘不為的相府,在這咸陽城中,並不是奢華的那種。

但府上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是精心佈置的。

這不單單只是為了好看,而是這些花草樹木所在的位置,非是尋常之地。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整座相府,就是一座大陣。

御史大夫對相府中的陣法,似乎甚是瞭解,他走在其間,如履平地。

相府東側的一處院落中,甘塵瀾走進來推開屋門,卻見餘不為一個人正在屋子裡面煮茶。

“大晚上的煮茶,不怕睡不著嗎?”甘塵瀾坐在餘不為的對面,甚是隨意。

餘不為去他的府上,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想靜心凝神而已!”餘不為淡淡說道。

他此時將茶爐揭開,騰騰水蒸氣翻滾不休,透著一股莫名氣韻。

淡淡的茶香味,瀰漫開來,整個屋子,瞬間多了一種神奇的氣息,朦朦朧朧的,彷彿這已經不是一處尋常屋子。

“是嗎?”甘塵瀾將茶碗擺好,然後將茶爐取下來,往茶碗裡面倒茶水。

餘不為沒有回答,端起一碗滾燙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人真是奇怪,明明這茶水很燙,但似乎正是因為燙嘴,才會有一些不可名狀的感覺!”餘不為說道。

甘塵瀾道:“你也覺得燙嘴嗎?今日林園發生的一切,我聽說了!”

“是王上的意思!”餘不為淡淡說道。

甘塵瀾眼中閃爍凌厲之光,說道:“所以,王上偏向大王子,今日還配合他演了一場戲,只是大王子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

“大王子有沒有意識到我不知道,但今日的確是王上讓我配合他演戲!”餘不為道。

甘塵瀾忽然間沉默下來,桌子上面的茶碗,熱氣漸漸沒有了。

“如果這是王上的決定,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啊!”甘塵瀾幽幽說道。

餘不為看了甘塵瀾一眼,道:“你想說什麼?”

“你為什麼不問我想做什麼?”甘塵瀾道。

餘不為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有太多其他想法!”

甘塵瀾淡淡一笑:“我能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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