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聞言,心神不由一凝,說道:“牽扯到軍隊的大事,兵貴神速,如果孩兒在關西郡逗留的時間太長的話,來不及救援啊!”

寧王看了秦政一眼,甚是滿意。

“你能想到這裡,自然是好的,但山南郡是什麼情況,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就貿然出兵的話,這對我大寧的將士不負責!”寧王收到說道。

秦政看了一眼寧王,道:“父王是懷疑這封書信有問題?”

“自然!”寧王將那封血書遞給秦政,秦政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眉頭微微緊皺。

“的確有問題啊!”秦政說道。

寧王問:“問題在何處?”

“這封書信是如何傳回來的?”秦政道。

寧王道:“是餘不為的一個僕人,昨日告假回家的路上撿來的,餘不為的僕人說,這封書信,那個人到死都是緊緊捏在手上的!”

“不對,如果這封書信真有那麼重要,為何這人不是藏起來,若是緊緊捏在手上?”秦政說道。

寧王笑道:“你是懷疑餘不為,還是懷疑他家的僕人?”

秦政道:“相爺應該是沒問題的,而他又那般相信自己家的僕人,那僕人自然是沒問題的,唯一的解釋,是有人佈局!”

“你是說,這封血書上的內容是假的?”

“不,或許是真的,李持是相爺的門生,相爺不至於分辨不出來真假!”

“問題在李持?”

“李持或許有問題,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成了別人手上的棋子,幕後佈局的人,正是要他將這封血書送到咸陽來!”

“依你的推測,可以總結為兩點,第一,山南郡的確出了問題,第二點,山南郡雖然有問題,但暫時應該沒事,因為佈局者在請君入甕!”

“正是這個道理,但這一切,皆是推測,具體情況,現下還不明白!”秦政眼中泛起凌厲光芒。

寧王眼中讚賞之色又多了幾分,他這大兒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些,這自然是好事。

“所以,軍隊是要去的,問題也是要解決的,但我們卻不能著急!”寧王說道。

他和餘不為何等人物?自然能看到這其間隱藏的蹊蹺。

適才沒有說破,自然也是為了考較秦政。

秦政點頭,他適才已經明白過來,為何寧王不著急派兵支援。

“父王,兒臣有一個建議!”秦政說道。

寧王道:“說說看!”

“父王可下一道聖旨,讓兒臣前去監督廷尉大人查案,兒臣自傲悄悄前去山南郡,查清楚這一切,當然,軍隊也搞跟著走,一旦真有什麼大變故,可及時應對!”秦政說道。

寧王聞言,哈哈大笑一聲,這不正是他和餘不為商量的對策嗎?

當此之際,寧王對秦政的喜歡,又平添幾分。

“甚好的計策!”寧王誇讚一句,將整個計劃與秦政說了。

秦政連連點頭,果然他這父王,非是尋常之輩,考慮之周到,他似乎還是要遜色許多。

待說明佈局策略之後,寧王的神色卻是凝重起來,他轉身看向秦政,說道:“政兒,眼下的情況便是如此,此去山南郡,實在兇險萬分,你一定要小心!”

“兒臣明白的!”秦政點頭,他心中一陣溫暖,來自寧王的關心,他自然能感知到的。

秦政的確是想出去闖闖,為寧國做點事,但還有一個原因,他一直都沒有說,那就是他是寧王的兒子,他不能讓寵愛自己的父王失望。

作為一個年輕人,作為一個孩子,秦政這般想法,再正常不過。

“父王,您也要注意保重身體!”秦政又補充了一句。

寧王眼中有欣慰之色,他輕輕的拍了拍秦政的肩膀,說道:“不要擔心你母親在宮中會怎樣,有父王在,她不會有事!”

這是對秦政的承諾,也是寧王對心愛女人的承諾。

秦政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的將那顆為趙玉而擔憂的心放下。

“有父王在,兒臣自然不會擔心什麼的!”秦政淡然一笑。

寧王也是一笑:“去吧,蒙天在外面等你呢!”

秦政退出屋子,側臉一看,蒙天就站在不遠處。

“見過大殿下!”蒙天行禮。

秦政點頭:“蒙統領,接下來我們可能要相處一段時間了!”

“微臣但聽大殿下吩咐!”蒙天說道。

秦政道:“隨我們一同走的五百玄甲衛在何處?”

“已經在宮外!”蒙天回答。

“好,那我們立刻去拙園!”秦政走在前面,隱隱約約間,卻是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勢。

蒙天心神微微動了一下,這秦政已然有了王者風範嗎?

他不知道,秦政從迷霧深淵中得到了半部人皇經,日日夜夜鑽研,已然有了進境。

來到拙園,謝雲蕭和小安已經等在那裡。

小安拿到霸道七絕之後,也在研習,如今他四境的修為已經穩固,雖然是用劍,但卻是有刀的厚重與渾然。

謝雲蕭出門,小安一直都要追隨,這一次也不例外。

同時,孔問、曹路、嚴敢、華方四人,已經等在不遠處。

他們是秦政的貼身侍衛,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前去關西郡的。

這個時候,寧王頒發聖旨,讓秦政前去監督薛舉辦案的事已經傳開。

大隊伍從咸陽西城門出發,走在通往關西郡的官道上,五百玄甲衛護在左右,整齊劃一,威風凜凜。

城牆上,二王子和三王子皆在,他們看著謝雲蕭和秦政遠去的身影,各自眼中神色皆是不同。

“父王這顯然是要讓大哥立功啊!”二王子秦蛟說道。

三王子秦升道:“是啊,大哥似乎不會查案呢!”

“父王只是讓他去監督廷尉大人查案!不需要查案!”秦蛟說道。

秦升不由輕笑一聲:“監督查案,不用查案,也能領一份功勞?”

“似乎真是如此!”秦蛟說道。

兄弟二人都沒有說話,但眼底之處的不甘,還有憤怒,卻是無以形容的。

謝雲蕭、秦政他們在出城的時候,自然就知曉秦蛟和秦升在城牆之上,對於這兩個弟弟的想法和看法,秦政從來就不在乎。

“看來你的兄弟們,還是很關心你的!”

馬車裡面,謝雲蕭調侃了一句。

秦政笑道:“兄弟之間,就該如此?”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謝雲蕭卻是能感知到此時秦政的無奈。

人就是如此,有的時候,當你嬉笑怒罵的時候,隱藏於此間的疼痛和無奈,才是最讓人傷神的。

謝雲蕭道:“廷尉大人是昨日出發的,現下應該已經到了關西郡內,我們晚上應該能到!”

“師父,我覺得或許我們不應該急著去郡府衙門,若是去大關山這邊看看,渭水西支透過大關山,如果真要有什麼問題的話,大關山這邊是極有可能的!”秦政認真分析說道。

謝雲蕭淡然一笑:“好,那我們就先去大關上走一趟!”

秦政卻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謝雲蕭竟然就這般痛快的答應了。

只有一個解釋,謝雲蕭顯然決定也是要去大關山的。

他的想法和謝雲蕭竟然是一致的?這是不是說他秦政可以出師了?

在秦政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已經走出去將近二十里路的距離,再有不到十里路,便是那大關山了。

大關山的西面,便是關西郡,東面自然就是關東郡,這座大山,是西面通往寧國都城的一道關卡。

但此間乃寧國腹地,西面的玉龍郡、山南郡便是兩道大關卡,而山南郡的西北面,便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地冥山。

冥山是死亡之地,自然沒人穿越冥山,去看西面大地究竟是什麼地方,縱然那邊有國度,顯然也是沒法子邁入大寧境內的。

如此一來,大寧西面倒是沒什麼隱患,這大關山自然也就用不著駐兵。

大關山很高,雖然還有十里路的距離,但是在這一馬平川的大路上,便已經能看到那座山了的。

傍晚時候,馬車在大關山下停下來。

此間離著渭水西支並沒多遠,謝雲蕭和秦政從馬車上下來,站在渭水邊上,那湍急的河水不住衝擊兩岸的山石,發出嘩嘩響聲。

“多麼清澈的河水,為何就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呢?”秦政嘆息一聲。

謝雲蕭道:“要出這些事,與江水似乎清澈並沒有太大關係!”

“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秦政忽然來了一句。

謝雲蕭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白眼連連翻動。

“我們下去看看?”秦政說道。

謝雲蕭點頭,他和秦政沿著一條小路往下走,不多時便來到渭水邊上。

湍急的河水衝擊河岸,濺起白色的浪花。

謝雲蕭道:“此間的水流,是渭水西支最湍急之處,如果屍體是從大關山進入渭水的話,應該會被衝出去好一段距離,才會沉入江底。也就是說,開始的時候,這些屍體上面會留下些許痕跡,然後才會被江水泡白!”

秦政道:“那些是屍體我們都看過,如果是師父說的這般,那就有問題了!”

“所以,這些屍體,進入渭水的地點,應該還要往前移!”

“大關山太大,關西郡內,自然是有可能的!”秦政說道。

謝雲蕭點頭,兩人在河水邊上站了一會,又回到了馬車上。

此時他們還在咸陽範圍內,繼續前進,便深入大關山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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