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驚秋深深地一口氣,玄功運轉,真元之氣全部灌注長劍,一躍而起,雙手緊握長劍斬下。

這一劍之力,開山裂石不在話下。

已經油盡燈枯的鱷魚,縱然是魔功蓋世,但也是接不住這一劍的。

劍鋒切入鱷魚的身體,它再次發出一聲悶哼,而後便倒在地上。

這修為莫名不定的鱷魚,就這般被謝雲蕭等人聯手解決。束縛住它雙腳的鐵鏈子,在它倒下之後,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終於殺死了這魔頭,我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秦政大口呼氣說道,他臉色甚是蒼白。

謝雲蕭道:“如果不是有這來自渭水的鐵鏈子將其束縛住,我們不但殺不了它,極大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

聶驚秋點頭:“也不知道這魔頭說的靈虛子是誰!”

謝雲蕭看向不遠處的山林,眼中泛起凌厲之光,道:“也許,他已經來了!”

聶驚秋虎目突然泛起凌厲之光,他沒有任何猶豫,長劍出鞘,劍光爆閃,刺向側面的樹林。

這一劍旨在打草驚蛇,因此只是將樹木給擊倒。

在那後面,只見一個身著寬鬆道袍的道人飛身而出。

他背上揹著一把劍,手上拉著拂塵,臉上泛著淡淡笑意,給人一種莫名的溫厚之感。

“年輕人神識之力強大而怪異,貧道從未見過!”道人呵呵一笑,他目光在謝雲蕭身上打轉。

謝雲蕭道:“莫非前輩便是這魔頭口中的靈虛子?”

“正是在下!”靈虛子嘆息一聲。

聶驚秋上前,抱拳行禮之後說道:“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還請前輩解惑!”

“渭水中一頭鱷魚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門極為厲害的魔功,三年前修煉大成,只差半步,便可步入第九境,渭水河伯與之一戰,被其吞噬。”

“然後這鱷魚又冒充河伯,藉助其願力與聶家村的村民勾連,從而控制這些無辜的村民走入神廟,被其活生生的獻祭,正巧當年貧道路過,這便利用河伯留下的手段,將其封印,同時又擴建神廟,布成陣法,加強封印!”

“河伯,不是傳說中的神嗎?怎麼回事?”秦政說道。

靈虛子淡淡說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神?河伯也不過是這渭水中的精怪而已,它受著此間村民的香火願力,與此間百姓有牽連,如此,便可長生不死,這就是所謂的神。但成為神之後,自然是有其限制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河伯才不是鱷魚的對手!”

謝雲蕭道:“所以這世上,是沒有神的?”

“也許有吧!”靈虛子說道。

謝雲蕭目光微微閃爍,他總感覺這靈虛子知道些什麼。

“你今晚上,只是路過?”謝雲蕭。

靈虛子呵呵一笑:“你太敏銳了!”

“是你來得太突然太蹊蹺了!”謝雲蕭道。

靈虛子道:“以貧道的修為,是沒法子封印這魔頭的,河伯雖然死掉,但他藉助些許願力支撐,留存了一縷意志,按著其指點,封印了魔頭。貧道害怕這魔頭衝破封印危害人間,便在這上面做了些手腳,當此間的陣法被破,貧道自然也就知道了,於是便趕過來對付這魔頭!”

秦政、蒙天、聶驚秋等人,此時均是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

但謝雲蕭卻是沒有說話,臉上泛著淡淡笑意,這種笑意,令人琢磨不透。

待道人說完之後,他不由拍掌。

掌聲連連,讓此間的人皆是露出錯愕的神情。

“師父,你這······”秦政忽然間目光凌厲起來,不由看向靈虛子。

謝雲蕭笑道:“前輩這個故事說得挺好的,但卻有一個破綻!”

“破綻?”靈虛愣了一下。

謝雲蕭道:“看你這樣子,應該不是破綻,那就只能有一種解釋!”

靈虛子別過臉去,呵呵一笑。

謝雲蕭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動手。

但是這道人,忽然間就憑空消失了。

玄甲衛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個個的都在揉眼睛,他們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切是真的。

蒙天走過來,看了謝雲蕭一眼,道:“他不是八境,那麼這鱷魚,自然也不是八境,河伯估計也沒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不堪!”

“是的!”謝雲蕭嘆息一聲。

聶驚秋道:“那麼,他說的關於聶家村的故事,是真的嗎?”

謝雲蕭道:“這應該倒是不假!”

“但他應該還有一些沒說的!”聶驚秋道。

謝雲蕭道:“或許吧,我想,或許你應該也能猜到一些的!”

聶驚秋嘆息一聲,他站在大雨中,久久一動不動,眨眼之間,已經過去半柱香的時間。

“諸位,聶某先告辭了!”聶驚秋說道。

謝雲蕭點頭:“後會有期!”

秦政、蒙天沒有反應過來,聶驚秋已經走出去很遠。

大雨依舊,地上的積水很多。

神廟已破,避雨的帳篷受到紊亂勁力衝擊,也沒法子繼續用來避雨。

事實上,到了現在,沒有一個人還想著避雨的事。

一場大雨,神廟變故,玄甲衛雖然沒有死一個,但也有不少人還昏迷不醒。

也許淋雨,才是他們此時最好的選擇。

謝雲蕭衣衫也早就溼透,冰冷的秋雨,正好可以讓他清醒一些。

因為此時,他需要想清楚,今晚上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佈局。

如果這是個局的話,適才那深不可測的靈虛子,又扮演了怎樣的身份呢?

“師父,雨已經停了!”秦政的聲音響起,將謝雲蕭從思緒中拉回來。

謝雲蕭抬頭看向東方天空,魚肚白已然出現,當下他輕嘆一聲,說道:“天也要亮了!”

“是啊,天亮了!”蒙天抬頭看向東方天空,玄甲衛聞名大寧,聞名天下,但那是在戰場,如今走出咸陽,蒙天才發現,或許他曾經多少有些自負了。

“那我們是吃過早飯再走,還是立刻趕路?”秦政問道。

謝雲蕭道:“讓將士們休息一會,等太陽出來,將衣服曬乾了再走!”

蒙天點頭,一個晚上的折騰,現在還有好幾人昏迷不醒,的確是該修整一下子了。

謝雲蕭看了看渭水方向,然後便來到水邊,一夜大雨,山間流淌的地面水匯聚,渭水早已渾濁不堪,水流也比往時湍急不少。

謝雲蕭回憶起昨晚上從河水裡面飛出來的兩條鐵鏈子,當下他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跳進去渭水看看,這下面究竟藏了些什麼秘密。

“師父,你在想什麼?”

秦政也走過來,站在謝雲蕭旁邊,看著流淌的渭水,腦海中浮現昨晚上的場景,不由說道:“渭水的河伯真的被那鱷魚殺死了嗎?”

謝雲蕭嘆息一聲:“或許吧!”

秦政愣了一下:“難道河伯有可能沒死?”

“河伯雖然不是傳說中的神,但它享受聶家村村民的香火願力,已經不是一日兩日,藉助願力,便可長生,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奇蹟發生呢?”謝雲蕭說道。

秦政聞言,卻是愣了一下,道:“願力當真如此非凡嗎?”

謝雲蕭道:“願力這東西,向來神秘莫測,比神識之力還要不可測,無形無形,但卻存在,但一般人,不敢輕易去觸碰,因為這是蘊含了大因果的,因果裡面又牽扯到什麼,自古以來,似乎就沒誰能說得清楚!”

秦政道:“所以一般人,都不會輕易去觸碰!”

“是的!”謝雲蕭點頭。

這時候,太陽已經到了中天,深秋季節,太陽釋放出的溫度,讓人暖洋洋的,與三月的陽春,沒多少區別。

秦政打了個呵欠,他覺得要是可以躺下的話,立刻就可以睡著的。

“師父,那鱷魚被殺之後,從渭水中突然出現的鐵鏈子,怎麼就突然不見了?”秦政問道。

謝雲蕭道:“如果不是河伯佈局的話,那隻能是被那個靈虛子給收走了!”

“那個道人的修為,當真深不可測,他會不會已經超越了八境?”秦政這話說出,他呼吸不免瞬間有幾分急促。

謝雲蕭道:“是的!”

秦政忽然間笑道:“原來這人間,是有九境存在的!”

謝雲蕭心想,你不知道,人間不是沒有九境,而是人間的九境,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

以第一代鬼谷子給予的訊息來看,謝雲蕭不敢肯定,這靈虛子究竟是漏網之魚,還是被控制的。

就在昨天晚上,他似乎離著某些東西已經很近了,但今日天明之後,一切又恢復到曾經的樣子。

“師父,要不我們去這渭水中看看?”秦政看向謝雲蕭,眼中滿是希冀之色。

謝雲蕭道:“怎麼去?且不說河水中有什麼危險,你能在水下待多久?”

秦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謝雲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奔騰的渭水。

“師父,屍體是從渭水飄下去的,而昨晚上咱們可是親眼看到了,鐵鏈子是從渭水裡面出來的,不探個究竟,如何給自己一個交代?”秦政說道。

在這時候,蒙天也走了過來。

“先生,大殿下說的不錯,讓水性好的兄弟下去看看!”蒙天說道。

謝雲蕭道:“可以!”

蒙天找了幾個水性極好的兄弟下渭水,而後所有人則是在岸上等著。

眨眼之間,已經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下水去的兄弟們,卻是一個都沒有出來。

“有問題!”秦政神色凝重。

謝雲蕭道:“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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