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蕭道:“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你忘記了這是什麼地方嗎?”

“哦,此間是邊境之地,是馮翼的駐軍之所!”秦政眼中泛著若有所悟之色。

“是啊,馮翼手下有幾十萬大軍,還有以速度著稱的風靈衛!”謝雲蕭道。

秦政點頭:“師父,咱們今晚上還得找個住處!”

“如果不想住在這裡,也不想被郡城守將射殺的話,我們只能天當被地當床了!”謝雲蕭隨意說道。

秦政笑道:“這裡睡覺不適合,還不如天當被地當床!”

謝雲蕭也是一笑,於他這樣的商人而言,什麼地方不可歇息?

譚鑫之所以誤會,是因為他們不瞭解商人。

另外,最關鍵的,是秦政的身份影響了他們的判斷。

師徒兩人沿著官道繼續往前走,來到一處平坦草地。

遠遠看去,郡城就在前面幾里開外,但他們並不打算過去,而是繞過郡城,繼續往東北的方向而走。

找了一處可以避風的地方,生火打獵,他們獨特的野餐又開始了。

“師父,要是我們以後都能這般快活,那該多好?”秦政忽然說道。

謝雲蕭道:“每個人都總會有些牽絆的東西,絕對的自在,又怎麼會有?”

“縱然沒有絕對的自在,但我想,我們也能有自己的自在!”秦政眼中泛著希望之色。

謝雲蕭沒有回答,此時他想到那神秘之力和詭異之力,心間像是壓了一座不見頂的大山似的。

寧國這座臨近魏國、趙國、函國邊境的郡城,名為玉城,因此間多出良玉而得名。

郡府內,臨陽公主與秦蛟、馮翼在座,馮翼是個中年男子,修為在七境巔峰,他坐在這姐弟兩人的下位,來自臨陽公主的莫名威壓,讓他心間充滿了敬畏。

“兩位殿下放心,但凡謝雲蕭和秦政邁步玉城,末將便有法子對付他們!”馮翼甚是自信,畢竟這玉城是他的地盤。

臨陽公主道:“馮將軍如何對付他們?讓軍人假扮流寇?還是直接出手?”

“這······”馮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臨陽公主道:“我們不方便動手,但是要謝雲蕭性命的人可是不少,可以在這上面做功夫!”

“我明白了,那譚鑫便是殿下的棋子!”馮翼恍然大悟。

臨陽公主道:“如果一個譚鑫便能奈何謝雲蕭的話,那他如何能是勁敵?我們要做的,便是告訴謝雲蕭的仇人他在什麼地方,還要不斷為他塑造敵人!”

“高啊!”馮翼打心底佩服臨陽公主,這借刀殺人的計策的確很妙。

秦蛟笑道:“我阿姐的計謀,自然非比尋常,馮將軍你要做的,便是為謝雲蕭尋找敵人,製造敵人,明白嗎?”

“明白了!”馮翼點頭,而後退出了屋子。

空闊的廳堂裡面,正剩下秦蛟和臨陽公主。

臨陽公主說道:“你是將來的寧王,而馮翼則是臣子,在他的面前,用不著太客氣的,有的人你與他客氣,他反而覺得你怕他,白白掉了身份。”

“明白的,阿姐!”秦蛟答應一聲。

臨陽公主看了一眼秦蛟,她知道自家這個弟弟甚是好強,別看他在自己面前低頭恭敬,但實際上心裡面卻是不服氣的。

但臨陽公主也不說什麼,在她看來,秦蛟不服氣,這才是好的。

休息一個晚上,當太陽於東方天空中升起,謝雲蕭和秦政便又開始上路,駿馬悠閒地走在大道上,透著瀟灑的味道。

官道往左邊拐彎,不多時便進入一處山谷,繼續往前走,則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長青樹林。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忽聽得一陣打鬥聲傳來。

秦政眉頭一皺,道:“真是走在哪裡都避不開這些紛紛擾擾!”

“紅塵便是如此,但也正是如此,紅塵才是紅塵!”謝雲蕭說道。

秦政點頭,忽然間,他眼中泛起驚訝之色,說道:“似乎是熟人呢!”

在前面的樹林裡面,一群身著相同服飾的青年,正與一群身著不同衣衫的人大戰在一起。

大戰甚是激烈,不論是身著統一服飾的年輕人,還是另外一邊的人馬,皆是各有傷亡。

謝雲蕭揉了揉眉心,這已經第三次遇上舒柔了,莫非真是緣分?

“見鬼的緣分!”謝雲蕭心下暗暗罵了一句。

秦政道:“如果再不出手,這些剛出山的弟子,恐怕不是這群流寇的對手!”

“流寇嗎?不見得,這個時候,正是風起雲湧之時,有不少人渾水摸魚呢!”謝雲蕭道。

秦政目光微微閃爍,笑道:“不管是什麼情況,還是先打發那些人再說吧!”

謝雲蕭點頭,秦政一躍而起,如一道疾風掠出。

那些人圍攻舒柔的人來不及反應,便已經有兩人斃命在秦政手上。

這些人反應過來,頓然有五六人同時攻向秦政。

秦政身子微微一頓,衣袖撫動,擊飛左右攻來的兩人,同時身子旋動,雙腳飛踹,又是兩人飛出去。

而後,只見秦政一個空翻,緩緩降落。

這些人頓然大驚,急忙向後退開去。

看到秦政的那一瞬間,舒柔頓然露出喜色,叫道:“是你!”

“是我!”秦政淡然說道。

“你是誰?”舒柔旁邊的青年厲聲說道,這人名盧軒,是舒柔的師兄。

秦政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盧軒對他有敵意,要知道適才可是他一招震懾住那些人,眼下那些人還沒有走呢。

這個盧軒的態度,大大不對啊。

“盧師兄,這位兄臺幫助咱們,咱們得懂得感恩!”舒柔說道,其餘的弟子也是暗暗點頭。

盧軒聞言,臉色甚是難看,他淡淡說道:“說不定他與這些人就是一夥的,他們佈置了這麼一個局,就是為了引我們入局!”

這番話語,卻是讓舒柔等人愣住,一時間他們也拿不定注意了。

秦政見狀,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人嗎?”秦政眼中忽然泛起凌厲之光,雙手撐開,法則之力漫卷,霎時間,便有好幾人被擊飛出去。

“這些人為了活命,全部攻向秦政。

秦政炸開身法,不到片刻,便將其放倒,還活著的,都已經跑掉了。

“現在閣下還有什麼話說?”秦政淡淡說道。

盧軒道:“你這般舉動,越發值得懷疑,這好像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如果適才我只是懷疑你和他們是一夥的,現在我卻是可以肯定,你就是和他們一夥的!”

秦政愣了一下,他本以為今日可以享受一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感覺,誰曾想到是這般結果?

“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我懶得與你說!”秦政回到馬上,與謝雲蕭就要離開。

卻在這時,盧軒大聲喊道:“站住!”

“呵,還沒完沒了?”秦政怒從心起。

舒柔急忙上前道:“兄臺不要誤會,是我師兄盧軒言語不當,請見諒!”

“師妹你······”盧軒眼中滿是憤怒之色,他沒想到舒柔竟然說這些。

“師兄,你的確不對!”舒柔說道。

盧軒臉色甚是難看,但此時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把這些怒意,全都轉移到謝雲蕭和秦政身上。

“走吧!”謝雲蕭說道。

秦政點頭,他好好的心情,就這般沒了,說實話,真想給盧軒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看著謝雲蕭、秦政二人遠去,盧軒眼中凌厲之光閃爍。

謝雲蕭雖然沒有去看盧軒一眼,但是其臉上的反應,卻是清楚的。

走出去一段距離,秦政這才開口說道:“師父,這個盧軒太不識好歹了,明明我是在幫他們,他卻是這般嘴臉!”

謝雲蕭道:“你或許不是在幫他,你只是幫了那些人而已!”

“師父的意思是?”秦政目光頓然將如刀劍般凌厲。

謝雲蕭道:“這個盧軒有問題,現下我對他們的宗門很好奇!”

“先前我以為盧軒是不喜歡舒柔與其他男子說話,心裡面嫉妒,經師父這一提醒,我才明白過來,適才他的反應不對勁,明明我殺的是那些人,他為何而憤怒?”秦政說道。

謝雲蕭定投:“所以這群人很有意思!”

“那是我們等著他們?”秦政滿臉期待之色,上次去山南郡,他可是丁點表現的機會都沒有,聶家村那一戰,也是地獄門的殺手突然出手的,與當下的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

謝雲蕭笑道:“刻意等他們,沒有問題也會被懷疑的,更何況在盧軒的鼓動之下,那些人也的確在懷疑咱們!”

“走在前面,如果還有佈局的話,應該會先被咱們遇上,將盧軒的佈置一一拔出,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氣死?”秦政一臉期待之色。

謝雲蕭知曉秦政的性子,當下只是一笑。

駿馬飛馳,不一會兒,便出了山谷,前面林子下,有一處茶棚。

這個季節雖然還在仲春,太陽沒多少溫度,但走得遠了,坐下來喝完茶還是很舒坦的。

“師父,咱們過去喝碗茶再走!”秦政說道。

這小子顯然是要在此間歇息,等著後面舒柔等人。

謝雲蕭點頭,下馬與秦政牽著馬往茶棚走去。

“掌櫃的,來一壺茶!”秦政大聲喊道,他和謝雲蕭坐在邊上的位置。

“好嘞!”茶棚的掌櫃答應一聲,不多時便提著一壺茶,那這兩個碗上來。

因當下還是仲春時節,上來的茶是熱茶。

秦政倒滿兩碗茶,熱氣騰騰,茶香味瀰漫,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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