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如咱們去算一卦?要是你姻緣來,嗯,適才那個姑娘,我幫你做媒怎麼樣?”秦政眼睛一眨一眨的,臉上泛著淡淡笑意。

謝雲蕭真想給這小子一腳,看上去實在太欠揍。

“別胡說,要不要有也給你做媒?”謝雲蕭反擊。

秦政大眼睛動起來,笑著說道:“好啊!”

謝雲蕭愣了一下,兩個大男人去算姻緣?這算怎麼回事?

“走吧,再胡鬧就是討打了!”謝雲蕭說道。

秦政哼了一聲,“師父要打便打吧,反正我是不會還手的!”

謝雲蕭懶得理會這個怪脾氣的狗皮膏藥,他正要牽著馬離開的時候,忽然間前面擺攤算命的人喊道:“這兩位公子過來算上一卦,五文錢一卦,如何?”

“沒錢!”謝雲蕭擺手,正要離開,擺攤的人又叫道:“今日遇上便是緣,公子沒錢,在下為你們算卦不要錢,如何?”

秦政聞言,心想還有這樣的好事?

他拉住謝雲蕭的衣衫叫道:“師父,不要錢呢!”

“不要錢也不算!”謝雲蕭道。

“這位公子,遇上便是緣,你拒絕緣,可不是明智之舉!”算卦的人說道。

謝雲蕭眉頭微微一皺,他回頭看了看擺攤算卦的人,他身著青色道袍,頭髮花白,一雙眼睛眼珠子已經沒了,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上去甚是猙獰。

只是看了一眼,謝雲蕭的心神便猛烈一顫,他走了上去,圍觀的人主動讓開一條路來。

瞎道人神色淡然,彷彿不知道謝雲蕭已經走過來。

“你這裡可以測字嗎?”謝雲蕭道。

瞎道人淡然一笑:“可以的!”

他竟然真的準備了筆墨紙硯,拿出來以後說道:“請客官在紙上寫一個字!”

謝雲蕭沒有任何猶豫,便寫了一個“寧”字。

這瞎道人雙眼連眼珠子都沒有了,謝雲蕭要測字的原因,便是要看看他是個什麼說法。

“客官寫的一手好字!”瞎道人稱讚說道。

謝雲蕭道:“閣下能看見?”

“我眼睛瞎了,但是心卻不瞎,自然能看見!”瞎道人臉上依舊泛著溫和笑意,但此時身上卻透著莫名的神秘氣息。

秦政問道:“你當真能看見?”

“有的時候,最會欺騙我們的,便是我們的眼睛,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清楚真相,我這雙眼睛曾經看錯過不少東西,既然沒用,我便將其挖掉了,如此,能夠看到的東西反而越多越真!”

瞎道人淡然說著,但此間的人卻是心神一陣發寒,這個瞎道人可真不是一般狠,竟然連自己的眼睛都能挖出來,如此,要是對付他的敵人······

謝雲蕭面色卻是沒有多少變化,只聽他說道:“挖掉眼睛,才能看到一些東西,這說明你看東西還是在用眼睛!”

“何出此言?”瞎道人問。

謝雲蕭道:“如果你當真用心去看,一雙眼睛,怎麼能夠遮蔽你的心?”

瞎道人聞言,嘴角泛起淡淡笑意,那一雙沒有眼睛的眼眶,忽然間動了幾下。

“公子果然非是尋常之輩!”瞎道人說道。

謝雲蕭道:“不知道這個字你如何來解?”

“你要解的是寧字,你看字上面的偏旁,象徵的便是天下,而下面則是一個心,心字的下面則是皿字,這就是說,要想取天下,令天下安寧,便得用心,但不可心猿意馬,需要用一個容器,一種規則,將自己的心裝起來,時時警惕,而下面的丁字,則是意味著需要付出許多,欲得天下,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方可令天下得以安寧!”瞎道人煞有介事地說道。

謝雲蕭目光微微一閃,這瞎道人還真有些本事。

“我還沒有說問什麼呢!”謝雲蕭幽幽說道。

這時候,站在一邊上的人才反應過來,一般測字,寫出字以後,說出要問的東西,解字的人才會解字。

“不用問,問你的心即可!”瞎道人說道,此時他就像是一朵飄在天邊的只有雲朵,透著一股無以形容的自然氣息。

秦政看了看謝雲蕭,又看看這個瞎道人,當下他說道:“我也來測一個字!”

“請公子出字!”瞎道人淡然說道。

秦政寫的還是一個“寧”字,這時候看熱鬧的人都一臉驚訝之色,轉而間又變為興趣之色,因為他們瞎道人會如何解這個“寧”字。

“我問老先生,天下何以得安寧?一國何以安寧?請解字!”秦政說道。

顯然,秦政問的是寧國的未來,問寧國可不可以一統天下。

瞎道人聞言,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意,只是此時,身上的那種神秘氣息之感,又濃郁了許多。

“這個寧字問的好,要天下安寧,最關鍵的便是那個安字,但安字下面便是一個女字,所以這個安寧,是天下之安寧,是一統之安寧,是一國之安寧,關鍵便在一個女人!”瞎道人煞有介事地說道。

謝雲蕭聽得一愣,而秦政神色卻是瞬間凝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再次看了瞎道人一眼,這瞎道人臉上神色依舊,額頭上的傷疤,還是那般猙獰。

“你這瞎道人胡扯什麼!”

“對,這個字解得有問題!”

“老瞎子,還是不要做生意了!”

“對,撤掉吧,都是騙人的!”

在眾人起鬨中,瞎道人起身,拿著他的東西離開了。

秦政回過神來說道:“我還沒有算卦呢,這道人怎麼走了?”

謝雲蕭笑道:“解字也就是鬧著玩的,不要理會!”

謝雲蕭知道秦政要問的是什麼,如果這天下真是一個女人來定的話,那就沒秦政什麼事,是以謝雲蕭是怕這小子心裡面畏懼,過不去那道坎子。

秦政有些心不在焉,笑著說道:“這瞎道人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謝雲蕭搖頭,他總覺得瞎道人的身上,有些熟悉的氣息,但為何如此熟悉,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那瞎道人解的字,與師父心中所想一樣嗎?”秦政問道。

謝雲蕭道:“與我心中所想一樣又如何?我什麼都沒問!”

“對,算卦測字,測的是將來,算的是將來,現下的一些東西,不過是······”

秦政心神猛烈一顫,道:“這老道人會讀心術,他知道你在想什麼?”

謝雲蕭搖頭:“應該不會,畢竟你問的東西,他解得沒頭沒尾的。”

秦政此時卻是不敢去看謝雲蕭,說道:“這倒也是啊!”

“命運這玩意,我向來不相信,就算是真有命運一說,那也是我說了算!”謝雲蕭道。

秦政聞言,雙目頓然放光,“對,師父說的對!”

“走吧,咱們不進郡城,今晚上還得找一個休息的地方!”謝雲蕭此時腦海裡面,依舊是瞎道人的模樣。

漸漸地,這道人影,卻是與曾經的一道人影融合。

“原來是你!”謝雲蕭臉上泛起淡淡笑意。

秦政問道:“師父知道這瞎道人?”

“你也認識的!”謝雲蕭說道。

秦政聞言,努力地想,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與這人符合的。

“還記得聶家村的靈虛子嗎?”謝雲蕭道。

秦政突然間恍然大悟,說道:“是他?”

“難怪,我說他雙眼沒了,是怎麼看見字的,原來是裝出來的啊!”秦政暗暗磨牙,他想找到瞎道人,與他算賬。

“他為何要在此間測字算卦呢?”謝雲蕭心中頓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來,彷彿靈虛子是刻意在此間等著他的。

“你究竟要做什麼?你究竟是誰?”謝雲蕭心中再次發出疑問。

靈虛子絕對是九境之上的強者,他的目標如果是自己的話······

忽然間,謝雲蕭眼中多了幾許凌厲光芒。

“師父,這個靈虛子究竟是誰?”秦政問道。

謝雲蕭搖頭,“暫時不知道,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終究會有明白的一天的!”

秦政點了點頭,但明顯此時他心中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只是沒有與謝雲蕭說而已。

眨眼之間,天色已經暗下,謝雲蕭和秦政騎著駿馬,眼看前面有燈火跳動,二人心下皆是一喜。

走近之後,他們卻又沒有急著進客棧。

“師父,我們就在這裡歇息嗎?”秦政問道。

謝雲蕭看了看這家客棧,此間只有這麼一處客棧,附近沒有任何一戶人家,一般情況下,以他的經驗來說,這種客棧是不能住的。

但此時謝雲蕭卻是很好奇,究竟這客棧裡面,會有什麼等著他和秦政。

“你想住,那便住!”謝雲蕭說道。

秦政笑道:“那我們便進去看看,有房間的話便住下!”

他不是泛泛之輩,自然也看得出來此間有問題。

“好!”謝雲蕭答應一聲,與秦政同時進去。

店裡面的小二急忙迎出來,滿臉堆笑地看著謝雲蕭,道:“客官您來得真是時候,剛好剩下兩間上房!”

“你們這裡的客人很多嗎?”秦政問道。

店小二x笑著說道:“平時不多,但是最近很多!”

“我們的馬匹要上好的料草!”秦政說道。

店小二連忙回答,“好嘞!”

“罷了,今晚上這兩頭畜生還是不吃了,就拴在這裡吧!”謝雲蕭抬頭看去,只見前面有一根木樁,便順口說道。

小二點頭,將馬匹拉過去拴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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