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不為能夠有今天的地位,是他慧眼識珠,在趙國做生意的時候,覺得當今的寧王非是等閒之輩,這才有了今日的寧王,今日寧國的丞相餘不為。

這樣的人,如果說沒有野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從謝雲蕭對餘不為的瞭解來看,此人絕非是那種不看重名利的人。

但他在咸陽的一舉一動,無不將這不看重名利的想法彰顯出來。他是寧國的丞相,權傾朝野,卻是給人視權力如糞土的感覺。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堂之上,基本上沒有與其作對的朝臣,民間對這位丞相,也是極為敬重。

畢竟餘不為這位丞相,的確為寧國做了不少好事的。

“不管你是怎樣的人,也不能影響我拿到第三把鑰匙!”謝雲蕭輕聲自語,當下他往前走了一會,來到丞相府側面的院落。

院子裡面有一株很大的常青樹,偌大的枝丫往外面延伸,隔著院牆沒有多遠的距離。

融合窮奇的法則之力以後,謝雲蕭可以做到短暫的御空飛行,事實上,就算是不能御空飛行,以他的修為,躍上這株大樹,也不是難事。

謝雲蕭來到樹上,這才發現丞相府內另有乾坤,陣法禁制,皆是上等存在。

“早就知曉,這不是尋常的府邸,但還攔不住我!”謝雲蕭淡然一笑,身子輕飄飄落下,丞相府的陣法禁制,沒有一處被觸動的。

此間種植了不少花草樹木,外面是深冬,但院牆之內卻是處處生機,彷彿三月一般。

“生生不息陣?這座陣法能匯聚天地元氣,改變風水龍脈呢,這餘不為當真好手段!”謝雲蕭輕聲說道。

餘不為是八境巔峰的修為,如果他府上沒有同境界的陣法大師的話,那這座陣法,只能是出自他的手筆。

而且,生生不息陣,還不是此間唯一的陣法,行走在這裡,謝雲蕭有還感知到了一股毀滅的力量,與生生不息形成一個平衡。

生滅之力,宛若陰陽旋轉,宛若天地陰陽一般。

謝雲蕭臉上,越是往裡面走,眼中的興趣之色,就越加濃郁。

為了奪嫡,謝雲蕭對餘不為自然有一定了解的,但從這院子的佈局推測,曾經那些對餘不為的瞭解,是餘不為希望別人對他的瞭解。

“丞相大人,是個極為有意思的人!”謝雲蕭輕聲自語,當下他沿著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了一段距離,一座極為別緻的小院落映入謝雲蕭的眼簾。

別看這院落清幽典雅,但絕對是這丞相府邸中最危險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謝雲蕭便感知到其間有三座陣法和禁制交織在一起的。

如果是不懂陣法的人進來,估計瞬間中招,連小命是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那把要是真在丞相府,那肯定就在這裡,當然,還有可能餘不為是帶著走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謝雲蕭輕聲自語,而後翻過院牆,進入小院落裡面。

此間種了幾棵樹,還有一個池子,裡面種著蓮花,只是這個季節,蓮花早已開落,枯敗的荷葉橫陳在池子裡面,令得此間多了一些莫名的淒涼氣息。

另外一邊,則是種了不少梅花,似乎雪不落下,這裡的梅花,便不會開放。

謝雲蕭的目光,最終落在前面的屋門,緊閉的屋門並沒有上鎖,但要是誰直接上前去推門,估計會瞬間要了小命。

觀察一會,謝雲蕭伸出手,一道光芒射出,擊在屋門上面的門楣之上。

沒有任何響動,屋門則是往裡面移動開去,而後,謝雲蕭便邁步走進去屋子裡面。

這屋子的佈置甚是典雅,不論是書畫方面,還是傢俱,皆是透著一股莫名的儒雅氣息。

謝雲蕭來到書房這邊,看著那堆滿的書架,還有筆墨紙硯,一時間,他竟然有揮毫大顯身手的想法。

但他很快就將這種想法打住,在此間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都會打草驚蛇。

這屋子的構造,謝雲蕭只是看了一眼,便大體上有數,不多時,便找到了此間佈置的一些暗格。

只是令謝雲蕭遺憾的是,他沒有在此間找到那第三把鑰匙。

雖然這把鑰匙不是開啟國庫的最後一把,但如果前面的門都沒法子開啟的話,如何進去裡面?

“難道餘不為真的將鑰匙帶在身上?如此,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有機會?”

謝雲蕭眉頭緊皺,如果是這般的話,那會很麻煩,就算是能拿到鑰匙,也必須在天亮之前將鑰匙還回來,不然肯定會打草驚蛇的。

“眼下似乎也沒什麼好的法子!”謝雲蕭退出屋子,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間一陣冷風襲來。

他身子不由一縮,回頭一看,之間一個魁梧漢子,揮舞一把大刀,向他斬下。

只是一眼,謝雲蕭便看出來這不是人類,而是傀儡。

適才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這院子裡面,還藏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傀儡。

而今傀儡出手,肯定是他出來的時候,觸動了此間佈置的某道機關。

要解決這傀儡很容易,可一旦在此間發生打鬥,留下痕跡,定然會打草驚蛇,思慮再三,謝雲蕭還是選擇避開傀儡的攻擊。

同時,謝雲蕭神識釋放,開始探查此間的一切,不到片刻,他便找到出問題的地方。

傀儡再次攻來,謝雲蕭在空中微微一頓,一道光芒於指尖激射而出,落在傀儡之上。

這道力量,可是不弱,但卻是沒有任何響動傳出,更不要說是在傀儡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只見那傀儡微微一頓之後,則是向著後面滑去。

忽然間,本是什麼都沒有的院子裡面,卻是亮起了淡淡光芒,那後退出去的傀儡被光芒淹沒,就此消失。

“終於解決了!”謝雲蕭拍了拍手,淡然一笑,忽然間,他眼中泛起凌厲之光,當下他一躍而起,出了院牆。

他剛剛出去,便有人進來院子。

這是丞相府上的管家,約莫五十歲左右。

“奇怪,明明聽到院子裡面有響動的!”管家四處打量一遍,不禁搖頭:“是我多想了,此間是相爺住的地方,尋常人不許進來,怎麼會有響動呢?”

管家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院牆之下,謝雲蕭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離開。

“不愧是丞相府,這個老管家的修為也是不弱!”謝雲蕭心下自語一聲,將這丞相府走了一遍,這才離去。

拙園,秦政見得謝雲蕭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

謝雲蕭道:“如果所料不錯,那鑰匙餘不為帶在身邊的,要將鑰匙取來,有些麻煩!”

“那怎麼辦呢?”秦政問道。

謝雲蕭道:“等到晚上,他睡覺的時候,總會將衣衫脫下,要是也會放在保險的地方,總不能帶著睡!”

“所以晚上,還得去一趟丞相府府?”秦政說道。

謝雲蕭點頭:“也是走了一趟,才知曉這丞相府非是尋常之地,咱們這位相爺,非是表面看上去這般簡單!”

秦政聞言,眼睛頓然一亮,笑著說道:“看來這一趟雖然沒有找到鑰匙,但也是有收穫的!”

“算是吧!”謝雲蕭也是一笑。

秦政忽然說道:“我們許久沒有下棋了,不如來一盤?”

謝雲蕭心神一動,笑道:“那就來一盤!”

棋盤開啟,如以往一般,謝雲蕭還是讓秦政先走。

在山南郡城的那段時間,謝雲蕭和李玉萱去了冥山,秦政則是留在村子裡面,那是一段很無聊的日子,也正是因為無聊,秦政便將心思放在下棋上面。

回來一路顛簸,只顧著胡鬧,卻沒有同謝雲蕭下過一盤棋,回到拙園,看到擺放著的棋盤,秦政才有了這般想法。

“師父,您還是讓我先走的話,恐怕是會輸的哦!”秦政眼睛眨動,真真是個鬼靈精。

謝雲蕭笑道:“下棋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你的贏面不大!”

“哼,師父你不要小看我!”秦政落子極為果斷,透著一股殺伐氣息。

年輕人該有的血氣方剛,此時秦政是有的,但其間也有一股子穩重,這才是最難得的。

轉眼之間,棋盤上已經擺了半盤棋子,黑白兩方殺得難解難分。

但此時秦政贏逐漸落在下方,當下他落下的每一顆棋子,都需要思慮許久。

眨眼之間,又是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棋盤上面留下的空位已經不多。

秦政這一面的棋子,徹底被謝雲蕭壓制住。

此時秦政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棋盤下滿,如此,他就算是落在下方,謝雲蕭也沒有取勝。

只是他那點心思,謝雲蕭如何看不出來?當此之際,只見謝雲蕭落下一子,這一子,便將秦政逼得無路可走,只能束手就擒認輸。

“師父還是師父!”秦政嘆息一聲。

謝雲蕭道:“佈局需要看得是全域性,而不單單只是眼前!”

秦政點頭:“師父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的,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卻是遠遠比想象中的要艱難!”

謝雲蕭道:“所以懂得道理是一方面的,會用又是另一方面的!”

“師父,咱們先不聊棋子了,不如出去走走?”秦政一臉期待之色。

“別鬧,晚上還有事情呢!”謝雲蕭道。

“哦!”秦政答應一聲,眼中瀰漫著遺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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