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一陣冷風呼嘯,虛空中頓然出現又一道山鬼的虛影。

召喚其他的巫神,眼下似乎已經難以做到,但是尋常山鬼,還是可以的。

山鬼出現,緊握如同山嶽一般的拳頭,轟向寧軍。

王暉見狀,想也不想,大軍戰陣凝聚,大日金鵬飛出,衝向那被召喚出來的山鬼。

轟的一聲,恐怖氣浪蕩開,不論是楚軍還是寧軍,在這一瞬間都被波及。

謝雲蕭回頭看了一眼,雪霽劍飛出,穿透那巨大的山鬼身影。

法則之力潰散,陰虹吐出一口鮮血。

好在她是九境第一層次的修為,不然這一擊之下的反噬,更為恐怖。

慕容素暗暗嘆息一聲,當下的謝雲蕭,就算是竭盡全力,也沒法子戰勝,除非能夠邁步真仙境界。

但她雖然離著真仙境界已經很近,可要邁出那一步,又是何等的艱難。

兩軍繼續交鋒,一個時辰之後,終究是楚軍潰不成軍。

作為楚軍統帥,項延的心在滴血,無比憤怒,可眼下他卻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而且,謝雲蕭還故意留出一條可以逃跑的路,如此一來,諸多楚軍將士,只是想著逃離戰場,根本無心一戰。

如此境況之下,換了是誰,都無力迴天。

項延此時,也只能帶著大軍逃走。

王暉、謝雲蕭二人,當即帶著大軍追擊楚軍,一直追了十幾里路的距離,才停下來。

“殺回來了!”王暉看向三河城的方向,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一次,不單單要打下三河城,而是要直接揮兵楚國都城壽春。

謝雲蕭此時,卻是想起了之前項延說的那些。

攻不下三河城,是整個局的開始,但是,也是整個局重要的一環,那些寧國將士,從某些方面來看,的確就是他謝雲蕭的棄子。

而且,從一開始,謝雲蕭就知道,他們只能是棄子。

可是,謝雲蕭還是義無反顧地佈置下這個局。

而今,勝利就在眼前,某些東西被點明之後,對於他謝雲蕭來說,依舊是一道難以過去的坎子。

王暉側臉看了一下謝雲蕭,說道:“怎麼了?”

謝雲蕭回過神來,搖頭說道:“沒什麼!”

王暉道:“以你的脾氣性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是,我只能告訴你,這就是戰爭。不管怎樣去做,都是會死人的,而我們能做的,便是保證儘量少死些自己人!”

謝雲蕭聞言,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滄桑之色。

“放心,我只是感慨幾句而已,該做的事,自然還得做!”謝雲蕭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他目光頓然變得凌厲起來,“以你看來,項延還會再次進駐三河城嗎?”

王暉笑了笑,“再次進駐三河城,有意義嗎?”

謝雲蕭也是一笑,“若是他去三河城,我們可以直接繞過過他,前去壽春,先前項延手下是三十萬大軍,而今不過是幾萬殘兵敗將而已!”

“你這小子,看來還沒有回過神來,託你的福,那些楚軍,估計有不少的,已然逃回家去,項延還能聚攏的逃兵,的確只有幾萬了,最關鍵的,眼下這些人已然是驚弓之鳥,不堪一戰,作為大將軍的項延,定然明白這個道理!”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所以,他們不會去三河城,而是直接去壽春!”

“對,這一戰,不是終極一戰,據我所知,楚軍在壽春,還是二十萬大軍,那裡,才是我們與楚軍最後較量的地方,背水一戰,那時候的楚軍,肯定比現在的要難對付!”王暉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謝雲蕭點頭,“這一戰是必然的,接下來就看我們各自的本事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寧國將士,向來不畏戰!”王暉說道。

謝雲蕭沒有說什麼,此時他彷彿已經看到壽春兩軍交戰的場景。

那是楚國都城,不單單有二十萬大軍,更是有厲害的護城陣法,最讓人頭疼的,是壽春南山,還有巫神教。

那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宗門,謝雲蕭比誰都清楚。

好在多年之前,他便藉助巫神教的大長老唐臨佈局,令得巫神教與楚國王室之間,產生了縫隙。

如若不然,不要說是那二十萬大軍出手,就是巫神教跳出來,估計也夠寧國大軍喝一壺的。

“我們從北往南,從北城門攻打壽春,這是最好的選擇!”王暉忽然說道。

謝雲蕭道:“看來你對巫神教,還是有一定的警惕!”

“巫神教的手段,你我都見識過的,對他們保持警惕,是對全軍將士負責!”王暉說道。

謝雲蕭沒有說什麼,縱然王暉沒有這打算,他也不可能不對巫神教警惕的。

接著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裡面,寧軍在謝雲蕭好王暉的率領之下,勢如破竹,一直打到楚國都城壽春城下。

壽春城內,王宮之中,楚王與項延等諸多文武大臣,正在商議如何對敵。

誰能想到,曾經七國中最強大的楚國,卻是就這般被人打到了壽春城下。

王子羋協,以及大祭司陰虹,國師慕容素,他們此時都一一說了自己的看法。

眼下壽春有二十萬精兵,加上隨著項延回來的人馬,他們還佔據地利優勢,如此,打敗寧軍不是難事。

楚王則是將目光放在項延身上,問道:“大將軍以為如何?”

兵敗之後,這一路往壽春城來的路上,項延都在與寧軍作戰,而今他看上去甚是疲倦。

思慮片刻之後,項延說道:“寧軍的確難以對付,但擒賊先擒王。若是能請到巫神教中的高手前去刺殺謝雲蕭,或許可事半功倍!”

“巫神教是我楚國的國教,讓他們前去刺殺,自然是可以的!”有大臣說道。

“對,只要殺了謝雲蕭,殺了王暉,寧軍便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如此,壽春之危可解!”另外一個大臣說道。

楚王聞言,則是眉頭一皺,他看向陰虹,道:“大祭司走一趟巫神教?”

陰虹心下暗暗嘆息一聲,“好的!”

項延看了陰虹一眼,最後還是站起身來,說道:“王上,這次兵敗,是微臣之錯,請王上懲罰!”

“現在是關鍵時候,你要做的不是請罪,而是戴罪立功,明白嗎?”楚王淡然說道。

“微臣領命!”項延知道,要打敗此時的謝雲蕭和王暉率領的寧國大軍,難比登天,但是作為楚國的大將軍,他沒得選擇,只能面對。

陰虹出來王宮,直奔南山而來。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卻是發現巫神教竟然已經用護山陣法封山。

如此一來,他這個巫神教的長老,竟然連上山都做不到。

沒來由的,陰虹頓然生出莫名的怒火,她大聲喊道:“陰竹,出來一見!”

巫神教內,陰竹與聶驚秋此時就在懸崖邊上的那處亭子裡面。

這裡,縱然啟動大陣,依舊可以看到壽春城的景緻。

陰虹那一聲,是在真元之氣的加持之下喊出來的,莫要說是此時站在懸崖邊上的陰竹和聶驚秋,巫神教內,九成九的人,都能聽到的。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陰竹嘆息一聲。

聶驚秋道:“封山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與她說清楚即可!”

陰竹點了點頭,她邁步走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在半山腰之處。

天地規則有變,而今的陰竹,也在九境第一層次,看到自家的姐姐陰虹,她眼中充滿了複雜之色。

“陰竹,你好大的膽子,在寧軍兵臨城下,壽春危急之際,竟然封了南山!”陰虹看向陰竹,神色甚是難看。

凌厲的氣機,如同決堤的江河一般,不住往陰虹這邊漫卷而來。

陰竹淡然說道:“封山不是以的主意,是經過長老們商議的!”

“你忘記了巫神教為何而存在?忘記了巫神教的使命?”陰虹了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你才是教主,何時輪到那些所謂的長老來做決定了?”

陰竹道:“巫神教從來沒有忘記使命與擔當,但是楚王卻是忘記了,有一點你沒有說錯,巫神教的確是我說了算,今次封山,是長老們的決定,更是為的決定,至於你,雖然是教中的長老,但其實你早就不在巫神教中!”

聽得這話,陰虹眼中凌厲之聲爆閃,當下她玉手一翻,正面擊陰竹。

陰竹舉掌迎擊,兩道掌勁對上,頓然發出砰的一聲。

紊亂勁力呼嘯,激得虛空連連發出響聲。

片刻之間,二人的力量,皆是瞬間消融。

但是她們彼此之間的氣機,卻是在不斷交鋒。

虛空之中,不斷傳出嗤嗤響聲。

“陰竹,你現在解開封山大陣,與我們一同對付寧軍,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王上也不知道你已經封了南山!”陰虹說道。

陰竹道:“山已經封了,斷然沒有開啟的道理,不是我們不與楚國王室同行,我們只是被楚國王室丟棄了而已!”

“陰竹,你當真要冥頑不靈嗎?”陰虹厲聲說道。

陰竹深深地吸一口氣,而後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我是巫神教的教主,你若是還承認是巫神教的人,便不可這般沒規矩!”

“教主?”陰虹愣了一下,而後臉上露出譏誚之色,“你覺得自己真是教主了?”

“是!”陰竹淡然說道。

陰虹此時拿出一個戒指,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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