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我在這裡等了你許久!”白衣女子起身,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但她的身上,卻是透著難以形容的陌生氣息。

謝雲蕭道:“是現在的你,還是過去的你?”

那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李玉萱。

謝雲蕭從其身上,感知到了些許歲月的氣息,這才做出大膽的猜測。

可同時謝雲蕭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李玉萱的“過去身”,不是在冥山鎮壓詭異嗎?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李玉萱站起身來,笑著說道:“自然是現在我,只不過是漸漸熟悉了過去的一些東西,慢慢地開始法則同化而已,不用擔心,這一切都在計劃之內,而今的形勢越發嚴峻,力量方面,自然有了更高的需求,如此,只能將路走得快了一些!”

“看來那神秘之力和詭異之力,已經有動作!”謝雲蕭道。

李玉萱眼中泛起凌厲之色,道:“是的,只不過你暫時也沒有牽扯進來!”

謝雲蕭聞言,不由嘆息一聲,如今的問題,是來自各方的。

“你等在這裡,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吧!”謝雲蕭道。

李玉萱道:“你從那處宅子出來,想必已經有了答案!”李玉萱道。

謝雲蕭道:“與那道力量無關,只是寧國王室的家事而已!”

“既然決定參與爭霸天下,就註定寧國的事,不會只是家事那般簡單!”李玉萱說道。

謝雲蕭看了李玉萱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既然敢這般說,自然是有把握的,不過這裡面,或許會有血月教的影子!”

“目前看來,血月天尊雖然在有大計劃,與詭異之力有關,但他不屬於這兩方陣營的任何一方!”李玉萱說道。

“如此,寧國的事,我來處理即可!”謝雲蕭道。

李玉萱點頭,朝堂上的事,她沒什麼興趣。

不論是她大哥李持,還是謝雲蕭和寧王秦政,在處理朝堂之事這一塊上,都是極為拿手的。

另外,李玉萱的身份,也沒法子觸及朝堂之事。

秦升將簾子後面的人送走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府宅。

他來到後面的院子,看著屋子裡面已經碎裂的陣法。

“謝雲蕭啊,你這樣的人才,為什麼不是我的手下?”秦升眼中,泛起淡淡紅光。

他身上的氣息,此時竟然才有第三境界的修為,但釋放出來的威壓,恐怕尋常八境,都不足以與之比肩。

要是謝雲蕭看到這般境況,會何等驚訝?

“不為我所用的,便不是人才!”秦升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殺機。

在這時候,院子裡面走進來一個人,一個面具人。

他是血月教四大護法之一,藉助面具的力量,可讓自己的修為超越八境巔峰。

而今他的修為,已經是半步九境第一層次,差不了多少,便是真正的九境。

他是可以輕易邁步這道門檻的,但是他卻沒有,一切都只是為了沉澱積累屬於他真正的九境力量。

“你來早了!”秦升淡然說道,面對血月教的護法,他沒有絲毫畏懼。

“不早,我覺得正是時候!”面具人說道。

“是嗎?”秦升雙目泛光,淡淡的紅色漫卷開去,其間蘊含著無數符文。

一瞬間,那些符文竟然組織成了一片新的世界,是一片未知的世界,透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面具人面對這樣的力量,眼中頓然泛起驚訝之色。

在這時候,面具忽然變化起來,其間彷彿有一條河流,緩緩流淌開去。

來自秦升的力量,瞬間便被化解。

“你的身體有些特殊,先寧王的三個王子裡面,你才是隱藏得最深的那個,看來當初你說不需血月教的力量,也的確不假!”面具人說道。

秦升恢復過來,淡然一笑,“我還是我,任憑你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放心,我不會去說關於你的秘密的,你雖然不需要我們的力量,但是我們可以幫你!”面具人說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們這麼做,難道什麼都不要?”秦升淡然說道。

面具人道:“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對付謝雲蕭,對付秦政!”

“讓我來猜猜,血月教滲透各國朝堂,顯然野心也在天下,而今謝雲蕭和秦政,已經開始一統天下的步伐,如此,你們只能阻止他們!”秦升說道。

面具人輕笑一聲,“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不管將來會怎樣,只是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我不喜歡聽廢話,也不喜歡說廢話,既然要對付謝雲蕭和秦政,儘管去做!”秦升轉身離開後院。

面具人目送秦升離開,面具下的眼睛裡面,卻是泛起了些許莫名的光芒,“只要你有慾望,有貪婪,那麼,終究是避不開的,人人都想成為下棋人的,但這人世間,又有幾個是真正的下棋人?有時候,下棋人和棋子的身份,是可以互換的!”

第二日,天剛剛矇矇亮,謝雲蕭就起來了。

細雨濛濛,屬於冬天的冷意,充斥天地之間。

謝雲蕭起來,穿好衣衫,走出院子。

小安早已將早飯送過來,吃過早飯,正要出門,卻在這時,鄭伯帶著訊息走了進來。

謝雲蕭接過鄭伯遞過來的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眼中頓然泛起凌厲之光,當下他抬頭看向陰雲密佈的天空,輕聲說道:“一切,終於開始了嗎?”

將紙條收好,等到將近午時左右,謝雲蕭才出拙園,往王宮來。

秦箏下了早朝之後,正在御書房裡面批改奏摺,林寶進來稟報,說謝雲蕭進宮來。

將奏摺放下,秦箏過來找謝雲蕭,笑著說道:“今日師父進宮怎麼這麼早?”

“那道放出去的利益,已經有了效果,魏國和齊國之間,矛盾已然開始!”謝雲蕭說道。

秦箏笑道:“這是師父佈置的局,如此結果,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謝雲蕭道:“接下來還差一把火,徹底點燃兩國之間的矛盾!”

“那把火,不正是在楚國和齊國之間?當初師父要為楚國和齊國特意製造一場矛盾,不正是要讓魏國看到機會,覺得有機可乘嗎?”秦箏說道。

“魏王的野心與慾望,那是不消多說的,利益只是點燃他們心中的那把火,矛盾才是一切的開始,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表演!”謝雲蕭說道。

“那師父接下來是要點燃這把火了?”秦箏說道。

謝雲蕭點頭,“佈置在魏國棋子,如今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魏國,朝堂之上,諸多文武大臣已經開始爭吵。

有大臣認為,寧國給魏國的利益,不如齊國,這個時候,可以再問寧國要利益。

但有大臣又問,寧國給的利益已然不少,與齊國沒什麼大差距,要論個高低,是沒有結果的。

這等境況之下,兩方文臣子,吵來吵去的,魏王不點頭,自然沒有結果。

卻在這時,一個臣子站了出來,他說道:“王上,眼下與寧國要好處,不大可能,但我們可以向齊國要!”

“如何要?”魏王看了這臣子一眼,寧國給的利益,已然讓他嚐到了不勞而獲的甜頭。

“齊國與楚國之間矛盾不斷,而今齊國要應對楚國,如果咱們在這時候出兵,齊國必定手慌腳亂,如此,便不就有了好處?”這臣子說道。

魏王聞言,一雙眼睛明亮得像是日月星辰一般,其間蘊含的貪婪與熾熱,無以用言語形容。

“你這個計策極好!”魏王大笑一聲,他覺得屬於魏國的未來,將開啟。

咸陽城,拙園,謝雲蕭搬出一張桌子,大冬天的,竟然在外面煮茶。

爐子裡面的乾柴,在這時候燃燒得很旺,淡淡的茶香味,瀰漫著整個院子。

謝雲蕭一臉享受,熟悉地開始每一步操作。

茶水煮得如何,謝雲蕭其實從來並不在意,他最享受的,還是煮茶的過程。

在這時候,煩躁不安的心神,便會慢慢地安寧下來。

不多時,一壺茶已經燒好,謝雲蕭給自己倒滿了茶碗,而後開始品嚐起來。

正當這時,鄭伯走了進來。

鄭伯來這處院子,一般情況下,都是為謝雲蕭送情報訊息的。

謝雲蕭開啟看了看,臉上泛起淡淡笑意。

秦升這邊的問題,暫且沒法子解決,但是魏國已經對齊國用兵,所佈之局,又邁出了極為關鍵的一步。

謝雲蕭看著紙條上的一個個黑字,眼中泛著凌厲之色。

只是轉而間,謝雲蕭又嘆息一聲。

而今的境況,外面形勢一片大好,但若是寧國內部出了問題,那肯定會是大問題。

到那時候,所有一切,恐怕都會付諸東流。

“內與外皆是一般重要,秦升,要用什麼法子,你才會動起來呢?”謝雲蕭眼中神色不住變化。

計謀佈局,一旦遇上對手,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分勝負的。

謝雲蕭心神安靜下來,他知道,這場仗要取得勝利,艱難程度,絲毫不下於滅掉其他國度。

或許,這比滅掉其他國度,更為艱難。

好在這一路,他謝雲蕭不是獨行。

“天下,九州,神秘之力、詭異之力,血月教,所有一切,都會有結果的,都會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謝雲蕭繼續品茶,讓自己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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