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竹笑道:“是啊!”

聶驚秋只是摸著頭訕訕一笑,似乎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二人這一路走來,雖然時間不長,但有謝雲蕭在,溫度已經上升到某個度。

到這時候,謝雲蕭的調侃,反而沒什麼意思了。

“不知道謝先生是立刻進宮,還是要等等?”陰竹問道。

謝雲蕭道:“離著楚王邀請的時間,還有兩天,進宮去反而無聊,我還是先到處逛逛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進宮一趟,出來再找二位好好喝上幾杯!”陰竹說道。

聶驚秋道:“好,那我······我們等著你!”

陰虹微笑點頭,正要離開。

忽然間,街道有幾騎從遠處飛奔而來,略顯跋扈的聲音傳開,“讓開,通通都讓開!”

街上的百姓們,此時均是戰戰兢兢地讓到一邊上去,慌亂不已。

但此時正好有個小女孩過馬路,她年紀太小,那些飛奔而來的馬匹,又來得太突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眼看小女孩就要喪命在那馬蹄之下,卻在這時,謝雲蕭閃身而出,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然後衣袖撫動,擊向飛奔而來的駿馬。

這一擊之力,非同小可,駿馬連著馬背上的人,皆是被掀飛出去,砸在地上。

後面的馬匹,沒有剎住腳步,也都一一摔倒。

在這時候,一匹紅色的駿馬背上,一個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躍起,她一個空翻,掠向謝雲蕭。

人還在空中,手上的鞭子已經抽動,發出劇烈響聲,向謝雲蕭攻來。

謝雲蕭看也不看,扯住攻來的鞭子,猛地一帶。

那用鞭的姑娘,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騰雲駕霧般飛出去。

恰在這時,有幾道人影同時飛出,一個著勁裝武士服的女子,將那飛出去的姑娘扶住,徐徐降落在街上。

“大膽刁民,竟敢行刺公主殿下,來人,就此將他拿下!”那著武士勁裝服的女子大聲喊道。

當此之際,有幾個七境的侍衛同時攻出,刀芒漫卷,透著森寒之意。

謝雲蕭眼睛微微一眯,那蠻不講理的姑娘,還是楚國的公主?

思慮之間,幾把長刀已經來到他身前三尺。

謝雲蕭看也不看一眼,衣袖再次撫動,宛如一片白色的雲朵。

轟的一聲,那幾把長刀,均是在一瞬間被震得倒捲回去。

用刀的幾個侍衛,皆是露出驚恐之色。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皆是脫手長刀,以極快的速度橫移出去。

隨意出手,隨意一擊,便令如此多的七境將士一招敗北。

不論是謝雲蕭,還是陰竹,他們都自認為做不到。

“你是誰?”那位楚國的公主殿下終於開口。

謝雲蕭道:“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人,既然您是公主殿下,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些自己的舉動呢?”

“放肆!”勁裝武士女子親自出手,她是八境的修為,見識謝雲蕭那一擊之恐怖,她一出手,自然不會留手。

謝雲蕭神色微微一冷,這些豪強貴族們,還真是囂張慣了。

他右手探出,食指和中指夾住刺來的長劍,輕輕一動,長劍頓然彎曲。

勁裝武士女子只覺得手微微一麻,長劍已經脫手。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謝雲蕭已經將她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面。

楚國公主見狀,卻是拍手叫好,笑道:“好本事,不如做本公主的侍衛如何?”

謝雲蕭淡淡說道:“沒興趣!”

“我可以給你很多錢,給你榮華富貴!”楚國公主說道。

謝雲蕭還是搖頭,“沒興趣!”

“你······你不要不知好歹!”楚國公主說道。

謝雲蕭道:“巧了,我這個人,向來就不知好歹!”

“你······”楚國公主甚是憤怒,但轉而間,卻是露出笑容,“甚好,本公主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這個反轉來得太快,謝雲蕭沒有回過神來。

聶驚秋見狀,有些想笑,他很少見到謝雲蕭吃癟。

陰竹也是一笑,上前行禮,“見過安陽公主!”

安陽公主,楚王最寵愛的小公主,也是出了名的刁蠻公主。

巫神教是國教,陰虹是大祭司,作為巫神教的教主,陰竹自然是經常出沒王宮的。

安陽公主看了陰竹一眼,眼珠子轉動起來,指著謝雲蕭說道:“他是你的人?”

陰竹搖頭,“不是!他是客人!”

“本公主不管,他從今以後,便只能是本公主的人!”安陽公主說道。

陰竹看了謝雲蕭一眼,笑意更濃。

她想看看,謝雲蕭算是直接報姓名,還是用其他法子處理。

謝雲蕭懶得理會,直接離開。

安陽公主手下的人甚是憤怒,但沒有安陽公主的命令,他們也不敢上前去攔謝雲蕭。

最為關鍵的,他們也清楚攔不住謝雲蕭。

謝雲蕭將勁裝武士女子的長劍扔回來,插在地上搖晃。

勁裝武士女子問道:“公主殿下,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追上去啊,他只能是本公主的!”安陽公主雙眼泛光,大步昂揚走出。

聶驚秋笑道:“這下子,倒是輪到咱們看好戲了!”

“我先進宮,再來看戲!”陰竹臉上滿是笑容,快步走向楚國王宮方向,顯然她不是在開玩笑。

聶驚秋目送陰竹離開,這才轉身去追謝雲蕭。

謝雲蕭在楚國也有些生意,但此時他沒去找手下的人,而是在路邊的一處酒館坐下來。

這處酒館在壽春城中不算什麼,但謝雲蕭卻是知道這裡的酒極為不錯。

不論是寧國都城咸陽,還是楚國的都城壽春,都有很多出名的酒樓。

事實上,天下七國都城,皆是如此。

楚國特殊一些,楚國多次遷都,而今的壽春城,比起曾經的那幾座都城,繁華熱鬧,似乎要差些意思。

有的時候,謝雲蕭不太想得明白,楚國為何要將都城遷到壽春。

不論是從地理優勢,還是其他方面來考較,於楚國來說,壽春都不是一座理想的都城。

不是理想的都城,卻有還不錯的酒。

謝雲蕭知道,最好的酒,不會在最好的酒樓。

當然,這處酒館的酒,也還不是楚國最好的酒。

謝雲蕭來楚國做生意,每次都會來這裡坐坐。

酒館的掌櫃看到謝雲蕭,露出燦爛的笑容,“是謝公子!”

謝雲蕭如今也算是聞名天下,畢竟是當今寧王秦政的師父。

但鄉野間的尋常百姓,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是以在這酒館掌櫃的眼中,謝雲蕭還是謝雲蕭。

“是我,還是老樣子!”謝雲蕭說道。

“好嘞!”掌櫃答應一聲,立刻給謝雲蕭上了一壺酒,還有一碟子羊肉。

謝雲蕭正要快懷暢飲,卻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卻是安陽公主到了。

這位公主殿下,謝雲蕭不大喜歡。

他也沒有想到,安陽公主會追上前來。

“你叫什麼名字?”安陽公主帶著幾個侍衛進來,大刺刺地坐在謝雲蕭的對面。

謝雲蕭懶得理會,只管自飲自酌。

安陽公主的侍衛又要發難,卻是被安陽公主擺手阻止。

“你喜歡喝酒,走,我請你去楚國最好的酒樓!”安陽公主甚是豪氣。

謝雲蕭道:“草民只喜歡這裡的酒!”

安陽公主心想,這種小酒館的酒,有什麼好喝的?

思慮間,她讓掌櫃的給自己一副碗筷。

這裡連個倒酒的酒杯都沒有,安陽公主也不理會謝雲蕭,給自己倒滿一碗酒。

她端起酒碗,也學謝雲蕭一般飲酒。

這時候,那一雙略顯靈動的大眼睛頓然間泛起光芒,而後連連點頭笑著說道:“真是好酒,難怪你喜歡在這裡喝酒!”

“這裡的酒,的確不錯!”聶驚秋走了進來,他也不在意安陽公主的身份。

至於他和謝雲蕭,彼此之間更是不消多說的。

從當下的境況來看,這安寧公主,似乎也不是那般討厭。

只是適才縱馬街上飛奔,險些要了一條無辜的性命,謝雲蕭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意外。

“你這個人也不錯,今日的酒,我請了!”安陽公主笑著說道。

她是楚王最喜歡的小公主,也是楚國最刁蠻的公主,但她的身上,卻是有一股江湖中人的豪邁氣勢。

聶驚秋愣了一下,笑道:“能夠喝免費的酒,那自然是好的!”

謝雲蕭繼續自飲自酌,連聶驚秋,他都不想說話。

聶驚秋這時候卻很活躍,只是不說謝雲蕭的名字,因為他知道,說了極大可能就沒意思了。

“公主殿下,你知道嗎?這小子家裡面錢不少!”聶驚秋道。

安陽公主笑道:“我家的錢也不少,嗯,這是門當戶對?難怪咱們能做朋友!”

謝雲蕭嘴巴微微抽動一下,心想,你家的錢才真是不少。

聶驚秋聞言,卻是一臉壞笑。

“這裡的酒雖然好,但是環境不大好,走,咱們去換個地方!”安陽公主說道。

謝雲蕭道:“二位棋逢對手,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們繼續,在下不勝酒力。告辭!”

“你住哪裡?”安陽公主又問道。

謝雲蕭道:“這與公主殿下應該沒什麼干係吧?”

“你跑不掉的!”安陽公主看著起身離開的謝雲蕭,嘴角掀起微微弧度。

安陽公主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來,卻在這時,街道上有一隊車架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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