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蕭道:“楚國肯定沒有損失什麼,另外,函王肯定是給了楚王好處的!”

“看來國與國之間的交易,同人與人之間,似乎也沒什麼兩樣!”秦箏不由嘆息一聲。

謝雲蕭道:“大的是國家,小的便是個人!”

“所以,要瓦解他們的國,從個人身上入手,也是可以的,是嗎?”秦箏說道。

謝雲蕭點頭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師父打算怎麼做?”秦箏忽然看向謝雲蕭,桃花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謝雲蕭沉吟片刻,說道:“機會已經到了,我們一統九州的第一步,便從函國開始!”

“可眼下咱們內部還不穩!”秦箏指的是秦升。

謝雲蕭道:“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那師父打算如何做?”秦箏問道。

謝雲蕭道:“我打算去函國走一趟!”

“不行!”秦箏眼中泛起擔心之色,此去函國,不像是去楚國,危險自然也不可比擬。

謝雲蕭道:“上兵伐謀,若能兵不血刃拿下函國,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師父你會有危險!”秦箏說道。

謝雲蕭道:“做什麼沒有危險呢?放心吧,當今這天地之間,如果不是真仙,想要你師父的命,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秦箏聞言,卻是沉默下來,過去好一會,才問道:“師父去了函國,又打算如何做?”

“為師一人前去,自然是要用謀略的!”謝雲蕭笑道。

秦箏道:“利用函國王室與南宮家的矛盾佈局?”

“在函國,南宮家的實力,與王室之間是可以掰手腕的,如此大好就會,不利用的話,那就太可惜了!”謝雲蕭笑著說道。

秦政愣了一下,道:“明白這個道理是一回事,但要插手進去,卻是無比困難的!”

“沒有必要插手進去!”謝雲蕭說道。

秦箏道:“看來師父早就在為這天做準備!”

“沒有準備的仗,勝負難料!”謝雲蕭說道。

秦箏道:“準備是在人和之上下功夫,天時地利,也很關鍵!”

謝雲蕭明白秦箏的意思,當下他只是輕笑一聲。“成功與否後,只有去做了,才能明白,不是嗎?”

“是這個道理!”秦箏回了一句。

謝雲蕭道:“我不在的時間,你可要盯好三王子殿下,這個時候,一旦後院起火,反而是麻煩事!”

“放心,有我在,秦升他不能折騰出什麼來的!”秦箏眼中泛著自信之色。

謝雲蕭點頭,他當然清楚秦箏的本事。

回到拙園,謝雲蕭讓小安準備了些東西,而後便離開咸陽。

今次趕車的,依舊是小安。

二人天黑時分,來到崤山。

王暉鎮守在這裡,謝雲蕭路過,自然是要小酌幾杯的。

“當年你過崤山,我勸你不要亂來,但你卻是成功了,而今你出崤山東去,我該不該繼續勸你呢?”王暉說道。

謝雲蕭笑道:“你已經給我擺了踐行酒,我想勸說的話語,應該不會有了!”

“可我還是想說點什麼,函國如今雖然形勢緊張,但那畢竟是天下七國之一,你想在函國興風作浪,危險可想而知!”王暉說道。

謝雲蕭真想翻白眼,什麼叫興風作浪?

“我是個興風作浪的人?”謝雲蕭問。

王暉以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絕對是!”

“你怎麼說話的?能不能說好聽些的?”謝雲蕭圓瞪著眼睛。

王暉道:“這還不好聽?難道說你是攪屎棍才好聽?”

謝雲蕭剛剛喝下一杯酒,險些全都噴出來。

“你真噁心!”謝雲蕭一臉嫌棄之色,接著卻笑著說道:“如果我是攪屎棍的話,那攪動的天下就是屎,你也是天下人中的一員,嗯,所以你也是屎!”

這回王暉沒忍住,直接噴酒。

好在謝雲蕭早就有了準備,身子微微一側讓開去,不然他估計會被噴一身的。

王暉看著謝雲蕭,神色不是太好看。

謝雲蕭打出得意大笑之聲,心中甚是痛快。

王暉卻是嘆息一聲,連連苦笑,而後說道:“不開玩笑,此去函國,危險重重,你可要小心!”

“有你在崤山做後盾,我怕什麼?”謝雲蕭說道。

王暉道:“大軍行動,還是需要點時間的,如果你實在不行了,一定要支撐到我的大軍到來!”

謝雲蕭白眼連翻,“這麼不吉利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這是咒我?”

“我不是咒你,我是擔心你!”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沒事的,我既然敢這般做,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以前只知道你是做生意的,沒想到如今你將做生意的那一套老奸巨猾給運用到朝堂上來,竟然還真有那麼幾分作用,看你這膨脹的樣子,估計陰溝裡翻船,是早晚的事!”王暉淡然說道。

“喂喂喂!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今天是用大糞水漱口的?”謝雲蕭一臉憤怒之色。

“你真的好惡心!”王暉本是要拿起筷子夾菜的,但是因為謝雲蕭這話,卻是瞬間沒了胃口。

謝雲蕭笑道:“彼此彼此!”

“我適才的話雖然難聽了點,但卻是事實,不是嗎?”王暉苦口婆心地說道。

謝雲蕭臉上笑意不減,“我的話雖然噁心一些,但卻是道理,不是嗎?”

“你就一點都聽不進去?”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我怎麼可能聽不進去?”

“你聽進去了?”王暉反問道。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們沒聽進去?”謝雲蕭哼了一聲。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你沒聽進去?”王暉說道。

二人相視一眼,忽然間哈哈大笑。

“你知道為何做生意的那一道,能夠用在朝堂上嗎?”謝雲蕭說道。

王暉道:“你那隻不過是運氣而已,巧合罷了,不是常規的!”

謝雲蕭道:“非也,於我來說,朝堂之上,也是生意場,只是追逐利益的方式不同而已!”

“商場是商場,朝堂是朝堂,你這個想法何其荒謬,我不贊成,要是繼續繼續胡鬧,早晚會害了你的!”王暉身上透著一股莫名氣息,也不知道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謝雲蕭道:“你沒聽過,萬道殊途同歸嗎?”

王暉愣了一下,哼了一聲,“都是你的歪理而已!”

謝雲蕭道:“什麼歪不歪的,能用就行!”

二人繼續胡扯,不多時,天色便已經暗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已經有許久沒看這崤山的夜空了!”謝雲蕭忽然說道。

王暉怔了一下,“崤山的夜空,與別處有什麼不同嗎?”

“這裡的星星要亮一些,這裡的夜空,也要深邃浩瀚些!”謝雲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王暉真想給這小子一腳,“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胡謅?”

“那是因為你缺少發現美的眼光!”謝雲蕭道。

王暉想罵人,但偏偏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

謝雲蕭淡然一笑,而後說道:“崤山之外的天還是天,但地卻不是我們的地,但若是我能成功,崤山以東,或許會成為我們的!”

“按著你的說法,天下七國,早晚都會是我們的!”王暉話語落下,心神猛烈一顫,這不正是謝雲蕭在做的事?

謝雲蕭看了王暉一眼,笑著說道:“你這話我喜歡聽!”

“曾經我覺得你是在說笑!”王暉道。

謝雲蕭問:“那現在呢?”

“現在我還是覺得你在說笑!”王暉回答。

謝雲蕭道:“我相信,你早晚會改變想法的!”

“我現在就改變了想法!”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

“我覺得必須改變想法,畢竟你不是個正常人!”王暉鄭重說道。

謝雲蕭哈哈一笑,渾不在意。

王暉嘆息一聲,“這條路註定很難走!”

“你覺得我是害怕困難的人?”謝雲蕭說道。

王暉道:“我知道你是想為天下人做些事!”

“不,我有自己的私心!”謝雲蕭說道。

王暉笑道:“如果沒有私心,那還是人嗎?”

“似乎也是這個道理!”謝雲蕭道。

王暉端起酒杯,說道:“來,咱們再喝一個,這一杯,敬這天地,敬天下七國,敬九州大地,也敬你,敬我!”

謝雲蕭此時,只覺得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四周,這一瞬間,他彷彿變得高大偉岸起來。

“這杯酒的味道,肯定很好!”謝雲蕭端起酒杯,與王暉一飲而盡。

二人相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是泛著熠熠精光。

他們都不是泛泛之輩,都是有理想的人,而今走在一起,王暉雖然在為謝雲蕭擔心,但他更相信,謝雲蕭此去函國,定然可達成目標。

崤山是寧國東邊最重要的一道關卡,一旦將函國的土地納入版圖之中,於寧國來說,那將會擁有一片進可攻,退可守的緩衝之地。

“回去休息吧,明日你一大早就要走!”王暉忽然說道。

謝雲蕭輕笑一聲,“還早得很!”

王暉道:“你就喜歡在這裡吹冷風嗎?”

“有的時候,的確需要些涼風,如此,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冷靜!”謝雲蕭道。

王暉道:“看來你並不像表面上這般冷靜!”

謝雲蕭嘆息一聲,“眼睛看到的,與真實的,總會有那麼些許差距的,縱然我們沒有刻意去隱瞞!”

“你這人滿嘴跑馬,真假難辨,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王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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