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蕭呆呆地望著這座不太地位小島,小船上的防禦陣法早已被黑雀收了,一陣清風吹來,他星目中泛起幾乎迷茫之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已經慌張的秦箏。

“師父,你肯定是怪我了,你肯定不要我了!”秦箏眼圈一紅,忽然間就哭起來。

謝雲蕭再次回過神來,看了秦箏一眼,見到她哭泣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裡面頓然間生出幾許疼痛。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鬼使神差地,謝雲蕭拿出一塊手帕,親自為秦箏擦掉淚水,溫和說道:“不管你是秦政,還是秦箏,你都是我的徒弟,這一點毋庸置疑,誰也沒法改變!”

秦箏聞言,破涕為笑,一臉溫柔地看著謝雲蕭,問道:‘真的嗎?’

目光與秦箏相遇的那一瞬間,謝雲蕭心神猛烈一顫,當下他急忙別過臉去,心中想到:“謝雲蕭啊謝雲蕭,她是你的徒弟呢!”

“師父,你真的不生氣了?”秦箏問道。

謝雲蕭搖頭說道:“我生什麼氣呢?只是你為何要隱藏自己?”

“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活下來,如果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個女子的話,在出生在趙國的時候,恐怕就沒法子活下來!”

秦箏腦海中,還記得趙玉時時刻刻的提醒。

她出生的時候,當今寧王已經離開趙國,趙國與寧國正在大戰,只有秦箏是男孩子,對趙國來說才有價值。

也正是因為秦箏出生,寧王不得不停下那場針對趙國的戰爭,就那般,秦箏便順理成章地成了質子。

接生婆可以用非尋常手段穩住,小時候也看不出來秦箏的體態,如此,自然可以瞞住天下人。

可是秦箏漸漸長大,有些東西是掩蓋不住的。

也是老天爺垂憐,趙玉無意中得到至寶乾坤鎖,秦箏帶上之後,便可令雌雄混亂,硬生生從一個女子變成男子。

不論是聲音方面,還是身型體態方面,皆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年來,秦箏母子二人才能活下來,方可從趙國活著回到寧國。

但乾坤鎖也不是萬能的,能改變秦箏的彎彎黛眉,但是那雙桃花眼,卻是沒法子掩飾。

謝雲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看了看這處小島。

小島四周,血河依舊流動,但那種莫名的黑暗法則此時已經沒有了,這血河之上的天空,比往時似乎更為明亮了。

“師父,你······”秦箏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謝雲蕭道:“你有沒有發現,來自吞天神蟒的黑暗法則沒有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所謂的黑林,恐怕也會就此消失!”

“師父的意思是,吞天神蟒被血月教捉走,或者是殺死了?而黑林,則是因為吞天神蟒的法則之力而存在?”秦箏說道。

謝雲蕭道:“應該是這樣的。”

“血月教當真如此恐怖嗎?”秦箏那一雙桃花眼裡面,透著驚訝之色,她雖然沒施粉黛,但自有一股迷人氣質,尤其是這桃花眼,彷彿能勾人魂魄似的。

謝雲蕭腦海中浮現曾經那個秦箏的樣子,心神不由一顫,一種莫名的感覺於心間生出,他不敢去看秦箏,而是看向這座小島。

“嗯?不大對勁!”謝雲蕭眉頭微微一皺。

血河上空的黑暗法則雖然已經沒有了,但是詭異之力,並沒有消失。

而且,謝雲蕭可以清晰地感知道,詭異之力,源頭就在他們腳下這處小島。

“怎麼了?”秦箏問道,謝雲蕭沒有與她說過詭異之力和神秘之力,此時她不知道依舊處在危險中。

謝雲蕭道:“這處小島有問題,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卻在這時,謝雲蕭的腦海中響起黑雀的聲音,“主人,這小島上面有禁制,四周的空間已經被封鎖,我們暫時沒法子離開!”

“連你也破不開封鎖的禁制?”謝雲蕭以元神與黑雀溝通,這傢伙的本領,他可是見識過的。

而且謝雲蕭可以肯定,黑雀還隱藏了實力,從來沒有真正出手過。

當下謝雲蕭自然也懷疑,黑雀不是破不開禁制,而是不願意出手。

這其間牽扯到詭異之力,又牽扯到人族祖地,以及令人族崛起的第一代人皇伏羲。

如果黑雀是在害怕,那它害怕的,究竟是什麼?

謝雲蕭心下有了判斷,他在想今後如何從黑雀這裡,瞭解詭異之力和神秘之力,這兩道神秘不可測的力量,究竟是什麼關係。

黑雀眼中泛著無奈之色,說道:“我們被大道靈書束縛,能用的修為並不多,主人您還是快些想法子晉升境界,如此,您強大了,我們也能更多地幫助到主人!”

謝雲蕭聞言,並沒有回答黑雀,他知道大道靈書裡面的兇靈,沒有一個是善茬,它們不是要幫他,而是要掙脫大道靈書的束縛。

他可以肯定,如果現在大道靈書的束縛完全解開,這些兇靈恢復自由,它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這個主人。

“師父,那我們馬上離開嗎?”秦箏的聲音響起,將謝雲蕭從思緒中拉回來。

謝雲蕭道:“這裡的空間被封鎖了,我們想要離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那怎麼辦?”秦箏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謝雲蕭看了秦箏一眼,此時的秦箏,身上透著一種說不明白道不清的美麗,他的一顆心,再次不受自己控制地跳動起來。

“到處走走,總會想到法子的,再說你現在這樣子出去,估計也很麻煩!”

秦箏的衣衫還是原來的衣衫,但她的面貌,她的體態,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謝雲蕭心下暗暗嘆息一聲,他沒想到秦箏竟然是女子身,這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秦箏好好相處。

不管如何,曾經的那種師徒關係,顯然是回不去的。

尤其是謝雲蕭的腦海中,還有那道揮之不去的身影。

那竟然是自己的徒弟,這天下最荒唐的事,莫過於此。

“師父!”秦箏忽然叫道,不由低下頭,貝齒輕輕咬著嘴唇。

“怎麼了?”謝雲蕭問道。

“你是不是怪我瞞著你?”秦箏問道。

謝雲蕭搖頭:“我並沒有怪你,我只是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

“那我們的計劃,不會變,是嗎?”秦箏說道。

謝雲蕭知曉,秦箏說的計劃是一統九州天下。

謝雲蕭暗暗嘆息一聲,如今他都是迷茫的,該如何回答秦政這個問題呢?

女子爭奪天下,一統九州,按理說來也沒什麼問題,但是這種事,不論是上古,還是天下分為七國之後,都是不曾有過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寧王並不知道秦箏是女子身,如果他知道,秦箏肯定不會是寧國儲君的。

如此,若是要計劃繼續進行,就必須要瞞過寧王。

雖然謝雲蕭不在乎是不是欺君,但這等難度有多大,謝雲蕭是清楚的。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如果她真還有一個姐姐,怎麼可能會不一起前來寧國?趙玉肯定也不會讓她在外面遊歷的!”

“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不相信她會有一個姐姐,只當她是說笑,如此,便沒放在心上,也沒去聯想其他,在她的府邸見到她的真容之後,我之所以沒有懷疑,只是因為心中還懷中一切荒唐的想法!”

想到這裡,謝雲蕭不由苦笑暗暗嘆息一聲。

他側臉看了一下秦箏那一臉期待之色,心中頓然生出不忍,鬼使神差地回答道:“計劃當然不會變!”

秦箏聞言,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裡面,頓然間泛起難以形容的欣喜之色,她情不自禁抱住謝雲蕭的手臂搖晃起來,叫道:“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謝雲蕭心間再次泛起漣漪,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似乎還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他使勁地搖了搖頭,但此時秦箏竟然將頭靠在謝雲蕭的肩上。

謝雲蕭沒有動,臉上泛起莫名笑意,這一瞬間,似乎已經是永恆。

一陣涼風襲來,謝雲蕭和秦箏都回過神來。

秦箏見謝雲蕭沒有掙脫自己,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裡面,泛起淡淡欣喜之色,嘴角掀起微微弧度。

如果謝雲蕭看到此時秦箏臉上的笑意,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神情?

“我們去找出去的路!”謝雲蕭開口說道。

秦箏答應一聲,二人此時的注意力就在眼前的小島上面,但這就是一座矗立在血河中心尋常的小島,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在這時候,那兩隻不知名的小獸咻地跳上秦箏的肩膀,不住揮動爪子,像是在說什麼。

“你們是說,你們熟悉這裡?”秦箏問道。

這兩隻小獸連連點頭,它們從秦箏的肩膀上下來,往前面走去。

“師父,它們知道這裡,我們或許能找到出去的法子!”秦箏說道。

謝雲蕭看了秦箏一眼,心中雜念又生,他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說道:“你的乾坤鎖,給我看看!”

“哦!”秦箏答應一聲,將脖子上帶著的已經裂開的乾坤鎖拿出來遞給謝雲蕭。

謝雲蕭看了看,這乾坤鎖的材質,非比尋常,但還是被吞天神蟒的黑暗法則之力給衝擊出一條裂縫來,如此,可見吞天神蟒之非凡。

可是那吞天神蟒,卻是被血月天尊給抓走了,其修為之深不可測,無需多言。

謝雲蕭深吸一口氣,收斂思緒,元神進入大道靈書裡面,問黑雀道:“你能不能修補那乾坤鎖?”

“可以的!”黑雀倒是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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