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吧。”
“您有所不知，之前還有人來鬧過兩次說我們的東西不乾淨，把衙門的人都找來了，沒有證據無法自證，所以名聲就被毀了大半。”
“但也一直未能找到您的人，所以也沒有辦法。”
掌櫃的越說越小聲，最後嘆了一口氣。
“既然我回來了，那就有辦法。”
“即使沒有客人，我們開門做生意的這桌椅髒成這樣算什麼，快招呼人打掃一下。”
南攸皺著眉看屋內的蕭條其實她暫時也拿不出主意。
“我有一個辦法。”祁憬琛側頭笑著看南攸，像是猜到了她內心擔憂。
“願聞其詳。”
“讓我加入。”
“既然他們選擇讓達官貴人加入，吸引客人，那……這天盛恐怕沒人比我更人盡皆知了。”
南攸頭上一天天黑線，這說法是不是有些不謙虛了，
“殿下，您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是嗎？”
雖然聽他誇自已有些語塞但這卻是事實，整個天盛誰人不知憬王二字。
輔佐幼帝，平天下定國策，忠心耿耿，危難之際救國家於水火，說得逾越了就是功高蓋主，但卻退居帝王之側，絕無二心。
南攸也一直有疑惑他既然有這樣的實力反正新帝年幼為何不直接奪了這政權，統治天下。
或者說，即使他再文韜武略，天下可用之才又不止他一個，皇上真的能容得下他？
但她不敢問，這可是要丟腦袋的問題，只能壓在心裡。
“想什麼呢，意下如何？”
祁憬琛含笑看她，南攸心跳攸然加快，祁憬琛這張臉確實是獨一份的美貌讓南攸體會到君王被美色迷惑的感覺，確實“紅顏禍水”。
“我……考慮一下吧。”
“好的，先上樓吃飯吧。”
因為祁憬琛點名要她之前處理公務的包廂，南攸秉承著待客之道就同意了，點了幾個招牌菜，叫後廚去做。
菜上得很快，色澤鮮豔，當時決定在茶館裡加菜品一方面就是看中了廚子的技術，本是別處辭掉的名廚，嫌他年邁，南攸不在乎這個單純喜歡他的廚藝就聘請來了。
南攸挑了自已最愛的紅燒肉淺咬一口，隨即發覺異常，這和她印象中的味道並不重合，雖然做的也不錯，但味道和感覺都不一樣。
她以為是自已太久沒吃了，所以又嚐了其他的菜，但是發現都不一樣。
南攸詫異抬頭，發現祁憬琛也在看著她。
“這味道……”
祁憬琛欲言又止。
“確實不對。”
她叫來了店掌櫃，
“這菜是之前施老廚子做的？”
“當然！”掌櫃的回答毫不猶豫，“可能您太久沒吃，所以有點陌生了。”
“是嗎？那你叫施老廚子上來，我倒要問問他，這菜怎麼做的和我印象中一點不像的？”
掌櫃的完美的假面出現裂縫，神色肉眼可見的有些慌張，“您……您說什麼呢……自然是他做的，只不過剛才突然身體不好，先走了……”
“真有這麼巧的事？”
南攸繼續追問，
“……自然是……”
“再不說實話，這輩子就別說話了。”
祁憬琛在一旁坐著冷冷開口，不怒自威，嚇得掌櫃“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殿下，他自已要走的！他嫌自已年紀大了，幹不動活了，所以提出自已要離開！”
“和我沒關係！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一番說辭看似沒有破綻，但南攸心裡卻隱隱不相信。
這老爺子無親無故的離開這兒還能去哪兒，當時收他的時候他也就曾說過，如若以後老了也會留在春間飲燒柴洗碗。
但眼下才幹了幾個月就說走就走？
“你說得是實話？”
“真，千真萬確！他知道自已心力交瘁，不忍心拖累春間飲所以主動離開的。”
掌櫃的將頭磕在地上，止不住的瑟瑟發抖，南攸有些拿不準，這時一個年輕的十七八歲的孩子突然衝了進來，
“騙子！他說謊！”
“根本不是施爺爺要自已走，是他趕走的！……”
掌櫃的大驚失色，想要捂住他的嘴讓他別說話，祁憬琛使了個眼色給追冥，他立即拉住掌櫃，將他反手製服。
“繼續說。”
祁憬琛發話，少年猛地跪地頭不敢再抬頭，
“殿下，施爺爺原本幹得好好的，但後面有人來鬧事，掌櫃的為了息事寧人就開了他，施爺爺一個人無親無故的現在也不知在何處。”
“我們店裡的人都和他說過，一切要等主子您回來定奪，但是他不聽勸，說什麼……一個女子家那麼久不見……說不定早找人嫁了，無權無勢的撐不了多久……”
南攸和祁憬琛面色皆是一變，祁憬琛剋制心中的怒火，對追冥揮了揮指頭，他立即心領神會的將掌櫃的帶下去處理。
南攸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店小二，“那你知道施爺爺現在在哪兒嘛？”
“這個……我不知，施爺爺當時百口莫辯，掌櫃的又逼他離開，為了不讓我們為難一個人默默走的……”
南攸有些惋惜。
“沒事，我派人去尋定能找到。”
祁憬琛眼裡沒了剛才的冷意，語氣裡帶著安撫的意味。
“那施爺爺走的這些日子，飯菜是如何做的。”
“您有所不知，這段時間飯菜都是從隔壁飯店做的，那飯店的廚子是掌櫃的親戚，飯菜都被漲了價，二人將賺到的差價都塞進了荷包，”
“那倒也不算笨，你先下去吧。”店小二轉身欲推，“對了，這店面暫時由你擔任掌櫃的好好做。”
“小的小的，不行。”
“去試試吧，”南攸捏了捏眉心，“放心，做不好我會換掉你的。”
“好！謝主子您信任！”試著他退下將包廂門帶上。
屋內寂靜了一會兒，南攸輕嘆了口氣，
“這店鋪以後對外掛殿下名下吧，殿下您什麼也不用做，我七你三。”
“是因為剛才那番話嗎？”
“是也不是吧。”
“不需要勉強自已，我希望你是權衡之後得出合適的結果。”
“他說得確實沒錯，我居無定所，他們為自已打算，所以留不住人心也正常。”
“既然做生意自是衡量利弊。”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