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茶會
這次暈厥保持了貓的形態，對於契茲來說方便了不少。
他提起貓的脖頸，小心地抱在胸口向外走去。
車廂內肯定是禁止普通乘客攜帶寵物的，契茲只能儘快把她拎回可以暫時寄存的地方，例如隨便找到的一個小雜物間，再拿個箱子隨便套在上面。
不過就算她被乘務員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倒也不用太擔心。
確認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來，
契茲走出門，直接走進萊靈的城堡，「琉」正站在主位後，靜侯著站立。
“呼，您終於來了。”
「琉」的聲音哀切，像是在傾訴不滿。
“雖然遲到了的人這樣提問不太好——為什麼一定要我在這個時間點來？”
“因為有些時機不容錯過。”
「琉」緩步走到視窗，推開窗戶。
窗外熒光閃爍，契茲站到窗邊，仔細向下望去，已經枯萎的花園裡重新煥發生機，果樹的樹影在月下搖曳，漿果叢結出了果實，連朵朵薔薇花都妖嬈地盛開，一個小女孩站在花叢中，面孔模糊。
“這就是你說的時機？”
“一起下去吧。”
一路走下樓梯來到花園之中，面前的小女孩摘下一串漿果，遞到他的手中。
“給我的嗎？……謝謝。”
小女孩應該回以了微笑之類的表情，他猜測到。
“她在這裡等了您很久了，請向她賠罪吧。”「琉」也同樣帶著微笑說道。
“她是誰？”
「琉」沉默不語。
“那我該如何賠罪？”
“您應該會哄女孩子開心的吧。”
“……”
將一顆漿果放進嘴裡，酸澀在嘴中炸開，他勉強地又吃了兩顆，酸味變作了苦味。
“要我陪你玩什麼嗎？”
說起來，他壓根沒有任何形式上的妹妹類別生物，只能儘可能地去靜下有些浮躁的心情，安靜地坐在她的旁邊。
她似乎沒法用語言回答，輕輕地搖搖頭。
“只要坐著嘛……”
花香伴著清脆的鳥鳴瀰漫，雖然此刻月光攪動，但這似乎像是某個寧靜的清晨，他們坐在花園之中，享受晨間陽光與蔬果的私人茶會。
小女孩將一片大葉片擺在桌上，將摘到的花朵，水果，均勻地擺放到葉片的盤上。
契茲不知道該如何幫忙，生怕會影響到孩子的構造創意，繼續地安靜地看著她，想要看清她的臉龐。
她似乎很享受這一過程，每擺好一點，就會看向契茲，直到契茲點點頭或是說點什麼，她就會更高興地繼續……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滯，他竟然感受到了某種心安的錯覺。
精緻的果盤還差一處空檔還沒來得及填充，一陣微風拂過，薔薇花再度凋謝，只有他一個人坐在庭院中，臉上的微笑不知道該怎麼收起。
“下次，請不要遲到了。”
「琉」說道。
……
“很忙嘛，契茲先生，即便在列車上也出門了好多次，為什麼不帶上我呢？”
看見開門走進來的契茲，麗卡狄靈難得主動說話。
眼見契茲準備張嘴回應，麗卡狄靈繼續說道：“不需要道歉，我也沒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這樣很辛苦，我想我能幫到你。”
“這個詞用到我身上真是非常不貼合。”契茲回答道，“你聞聞看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花香之類的……”
麗卡狄靈湊過身子，輕嗅了幾下。
“沒有。”
“這樣啊。”
“你在從我這檢查自已是不是留下了接觸其他女性的證據嗎？”
“怎麼可能——”
“不要被絡託奈小姐發現哦，我會幫你隱瞞的。”
“……先停止你的臆想，麗卡狄靈小姐，我最喜歡的人可是最可愛的你，你總是說這種話，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契茲先生，我直到剛才，仔細地觀察了你的表情後，才明白了一個真相。”
“嗯？”
“你的空口白話是最不包含感情的，就算能這樣毫無顧忌地對我說出‘最喜歡的人是你’，每天這樣子，真的不會感到辛苦嗎？……雖然我什麼都感受不到，但我已經逐漸在適應這個真相了，除非在舞臺上，我不會對不想露出笑容的人再笑了，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麗卡狄靈垂下頭，眼神平淡，彷彿真的看透了他的內心，她捧著契茲的臉，不讓他的眼神躲避，“契茲先生，你真的有‘最喜歡’的東西嗎？”
“……大概是有的吧。”
“不過不存在這裡，對嗎？”
“……我也正在用我自已的方式適應。”
“如果我不是現在這樣的‘冷靜的旁觀者’，我也一定察覺不到，會被你的甜言蜜語騙得團團轉，然後，在生下你的孩子後才發現真相，而同樣非常傷心。”
“我哪有說過甜言蜜語……不，我應該想先吐槽的是，為什麼是拿生下我的孩子打比方啊？”他稍微愣神後有點吐字不清，隨即又切換到義正辭嚴的狀態，“況且這不是你要求的嗎？讓你產生任何的情感都好，我這樣做又不是想騙你，你看我有對其他人說過這種話嗎？”
“是嘛……只對我一個人。”
“現在就不要裝害羞的模樣了！”
“好吧——不過現在，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這種幫助。”
“哈？”
“我要讓你喜歡上絡託奈小姐。”
“這麼激昂的發言真是讓我熱血起來了，你不是早就在這麼幹了嗎？”契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為什麼不是你，這樣你實施起來更容易啊。”
“因為絡託奈小姐也喜歡你，她連夢話都會提到你。”
“你怎麼知道她夢話說的什麼，你們什麼時候一起睡過覺了嗎？”
“這不重要。”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雜亂無章的響聲，契茲拉開廂門，發覺是負責人茜勒迪。
——偷聽就注意一點啊。
他差點直接張口這樣說了。
“絡託奈小姐託我給你們帶吃的……啊，我還有事要忙，演出結束也有很多額外的工作要忙，你們可以來幫忙……不，不需要你們，我一個人就可以，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